我笑着告诉他：“大女儿，因为当时有点特殊情况，所以没有大摆宴席，就直接结了。”
“哎哟！”李万全说着，急忙弯下腰，从柜台里拿出一条华子，两瓶酱香型台子，一罐上品碧螺春。
“宋爷，您结婚低调是您的事儿，但我知道了，这新婚贺礼，得补。”
我看了一眼东西，道：“不好吧，都结婚有两个多月了。”
“要的！两个月也不迟啊。”李万全道。“您收着！”
“以后啊，还得麻烦您宋爷多照应呢。”
说着，他又赶紧拿了礼品袋装好，双手递给我。
“宋爷，给个面儿。”
我伸手接过，道：“行吧，既然你有心，那我也不好不收，谢谢了啊。”
“您客气。”李万全道。“宋爷有空来喝茶。”
“一定，走了。”我说着，提着东西出门。
我当然是故意的！
面子不能撕破，但这老东西本来就是个老奸巨猾的玩意儿。
正好我有这层说法，不敲他一笔怎么行？
宋哲还在外头等我，见我提着东西出来。
就凑上来小声问：“不是，宋爷，你怎么还买了这么些？”
“不是买的，是送的。”我告诉他。
“送的？”宋哲吃惊不已。“送这些？我还以为这人是个小气鬼，没想到挺大方啊。”
我笑道：“他就是个小气鬼，还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送这些，是因为别的。”
“你以后跟他打交道，也要小心，一不注意就着了他的道，走吧。”
说完，我快步往回走。
到了他家，我把那两瓶酒拿出来，放他跟前。
“这个，就当是他赔给你的，假一赔十不能说，因为以后你还要在这里混。”
“但我也不会让你吃亏。”
宋哲马上说道：“宋爷，这我不能收，他送你的，你怎么能给我？”
“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我坚决不能要，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
“就今晚这一句我是你朋友，以后他也不会随便欺负我。”
我笑着告诉他：“拿着吧，我喜欢爽快人，别跟我磨叽。”
宋哲犹豫了一下，道：“那……今晚咱俩给它办了？”
“不行。”我告诉他。“我还有伤在身，咱随便喝点就成。”
“等我平事儿回来，再陪你喝个够，先收起来。”
“好。”宋哲也就不再磨叽，把酒收了起来。
随后他打开换回来的酒，再敬我一杯。
他自己尝了一口，道：“确实是不一样。”
“多个心眼子，以后就不会上当了。”我笑道。
宋哲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给我重新倒上了，才说道：“那个，宋爷，今晚叫你来呢，其实还有个事儿。”
“我是跟你坦白。”
我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东西：“你说。”
“其实，我见过大老板，私底下见过。”宋哲道。“他呢，不只是见过我，像我们这样走过很多地方的，他都私底下见过了。”
“原因没别的，他说西城有个宋爷，最近也下墓了，要是我们谁碰上。”
“怎么？”我问道。
对于他有所隐瞒，我也不算太吃惊，因为他给我的素描画实在是太真切了。
连嘴角右上侧有颗痣，还有痣须，以及左边眉毛少了一点点角这种细节都画出来了。
不像是随便见过一面的。
但我没在意，人嘛，信任是一点一点慢慢建立的。
宋哲这人还行，要是我看走眼了，也无所谓的。
他回答道：“那家伙让我们想办法接近你，监视你，他能给到一百万！”
我嗯了一声：“你做到了。”
砰！
他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我抬头才发现，他是把一张支票拍在了桌子上。
“宋爷，我跟您摊牌，从古墓回去后，长毛跟我讲，让我接近你，再赚他一笔，他也安心。”
“所以回去我就找了大老板，说了遇到你的事儿。”
“这件事娄千钧都不晓得，大老板给我直接开了支票，让我好好干。”
“可你随后就跟赵爷去找我，还逼娄千钧把我辞了。”
“当我看见娄千钧在你们面前阿谀奉承的模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外有人？”我问他。
宋哲摇头：“不，是心里有鬼的人才需要卑躬屈膝。”
“我也是这样，因此我在大老板面前保证，在他娄千钧跟前赔笑认错。”
“可这样的日子不是我想过的，我们出来盗墓，不是为了给人当走狗。”
“你宋爷确实有人脉，有势力，赵爷都对你敬重有加，可你这人给我的感觉是敞亮。”
“我喜欢你这样的生活方式，所以我当时借坡下驴，假装要发火，配合你，让他踢了我。”
“出来我就在犹豫要不要跟你讲，所以还是给你画了他的样子。”
我点点头：“所以呢？”
“今晚，你让我觉得你是拿我宋哲当朋友。”宋哲接着说下去。“跟你比起来，我宋哲算个什么？”
“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但你没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好像长毛他们给我的感觉一样。”
“茶没泡好，你直说，酒不好喝，你也点破，人活着图什么？那就是图一个敞亮！”
“这是他给我的一百万支票，我明天就给他送回去，这是我的态度，宋爷，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给不给机会，您给我个敞亮话。”
我端起了酒来，看着他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大概能想得到，否则你怎么能看一眼就画出那么多细节？”
“但我没揭穿，也没问你，还乐意来看你，帮你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人行。”
“既然你交底儿，我也跟你明说，朋友，咱能做，这钱，你也可以赚。”
宋哲懵了：“啥意思啊？他可是让我监视你。”
“别管，既然交我这个朋友，就先喝了这杯酒！”我告诉他。
宋哲没犹豫，马上跟我碰杯，一饮而尽！
“宋爷，痛快！说真的，从五台山回来，我就没有一天像这么开心的！”
“那现在，咱自己人，关起门来，能说为什么了吗？”
我点了点头，随后把保龙族干的那些事儿都跟他简单地讲了一遍。
我们就这么吃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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