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和这俩罅隙产物废话，可他们敢在他眼皮底下逃——那就另一回事了。
他抬手扣住帝江古玉，掌心猛地一紧。
时空整片塌下去。
“跑？俺说让你们走了吗。”
下一瞬，他的身影“嘭”地一声，从原地炸没。
空间被他踩得迸裂，妖焰卷起一道深痕。
再出现时，他已经撞进逃亡路线最前端。
金箍棒横在那里，像一条断界铁梁，直接把两道流光挡得当场乱颤。
新玉帝被震得披风炸开，半个身子抖成虚影。
新如来满脸溃散的金纹，法身像被硬生生扯出裂口。
他们刚稳住。
猴王已经落下。
棒影盖天。
轰——
两人被砸得吐光喷血，直接倒飞回战场上空。
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猴王已经追上去，棒影拖着一道金痕，撕破天幕。
要一棍把他们俩敲成渣。
玉帝被吓得魂光一颤，急吼：“大圣！大圣！听朕解释！”
如来也顾不得脸面：“悟空，你莫冲动！你与我之间……咳，我们之间还有旧情！”
猴王嗤笑一声，根本没停。
金箍棒越抡越炸，金芒狂飙，像要把世界砸成一条沟。
玉帝急得直接破功：“你可记得蟠桃会？你吃的桃、喝的酒、都是朕给你的恩典！”
如来也赶紧跟着喊：“还有五指山！那是为了护你啊！护你心性！护你成佛！你若无那一压，你哪来的战佛果位？”
他们越说越乱，越说越慌，声音里全是求生的欲望。
猴王冷眼扫他们：
“你们这套虚头巴脑的记忆……”他一步踏破云层，金毛炸立，棒尖指着两人。“俺早看得清清楚楚。”
“这都是你们在罅隙里自我安慰的故事，根本不是你们的。”
他声音突然转冷：“可俺——确实被你们真身压了五百年。”
“现在俺心里不爽。”
金箍棒一抖，尖端炸开金光。
“当年俺出不了你们手掌。今日，你们试试能不能飞出俺的。”
他五指摊开。
一道巨型掌界铺开在天空，把新玉帝、新如来整个罩进去。
天空像被掀成一顶倒扣的金盔。
新如来大骇，却也带着窃喜，这招，他很熟。
手掌掐诀，佛号与梵音响起，就要急急破空，就此离去。
突然，佛音被掐断。
时空锁死，是帝江古玉生效了。
新如来的急急破空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压回原点，像被一只看不见的脚踩进泥里。
新玉帝侧身想逃，结果掌界边缘像铁壁，把他撞得半个胸腔陷进去。
两人彻底动弹不得。
猴王低头，满脸不耐：
“秃驴，你连俺指缝都挤不出去，还想飞？”
掌心一震。
如来金躯裂到肩。
新玉帝胸骨全碎。
猴王正要再捏紧一点——
高空陡然传来太苍老人愤怒又嫌弃的吼音：
“丢人现眼！！！”
他的怒声震碎一片废墟云层。
“寂灭天佛！御衡天佛！把那些烦人的苍蝇——全部杀干净！！”
两尊大佛破空降下，佛袍猎猎，杀势压得战场一片死寂。
寂灭天佛敞着袍领，露出像炼铁塑成的巨躯，整个人像屹立深渊边缘的反派魔佛。
两佛齐声：
“——是。”
金光落下。
就在太苍老人以为他们会横扫敌军时——
寂灭天佛突然右脚一踏。
轰的一声，他炸开自身大道根基，从太苍老人神纹中脱离。
太苍老人，胸腔那颗透明得像水晶的心脏跳了一下，出现了一道裂纹。
他脸色瞬间扭曲：
“你！你！！”
寂灭天佛冷哼：“你的任道结束了。”
御衡天佛念了一声佛号：“太初道基，应当由新人接替。”
佛光卷起。
两尊大佛转身，不但不战，反而裹走残余天兵，将虚弱的新玉帝与新如来一并托起。
一道裂缝被两佛撑开。
光潮倒卷，他们借罅隙逃离此地。
太苍老人胸口的裂纹越扩越深，透明心脏像被重锤砸碎，光线乱颤。
他捂着胸，一口黑血喷出来，声线沙哑狠厉：
“两个败类——！”
话音还没吼完。
嘶——
一道猩红从背后刺入，干脆、狠、准。
像一条杀意凝成的线，把他的道基从中劈断。
太苍老人瞳孔猛缩，全身神纹震碎。
“你——”
林凡终于显形，站在他背后，身影干净得像一把藏锋已久的刀。
他一手握着妖刀，赤流被压到极限，刀身红得像在滴血。
林凡凑近，他声音很低，却比裂天还冷：
“没人告诉你……打架，要看前面。”
他手臂微推，将被贯穿的太苍老人从刀锋上推开。
那动作轻描淡写，却像把整片天穹都往外拨开。
––––轰。
太苍老人胸膛炸开第二道裂口，道韵被拉成血线，从体内狂涌而出。
他被甩向天幕深处，整个人失去力量，像一座断掉根基的神山往下坠。
坠落的瞬间，太初道韵彻底崩灭，被从根源上抹掉生机。
无声、无光、无再起的可能。
他的脸在下坠的途中彻底扭曲，再无神采。
连愤怒都来不及凝固，整个人被拖入下方混乱的战潮。
林凡立在高空，手腕轻轻一甩。
哧——
妖刀甩出半弧红弦，把沾染在刀身的古血全部甩散开。
血雾在风里飞散，像被彻底否定的旧时代余烬。
他低头，看着太苍老人坠向深渊，眼里只有冰冷与厌恶。
“哼。”
林凡抬刀、收势，一气呵成。
“真是，不堪一击。”
太苍老人在坠落中，胸膛彻底塌陷，透明心脏粉成光屑，神魂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做，就在裂缝风暴里化成灰影，散进死寂的天幕。
远处，残余天兵被寂灭天佛和御衡天佛卷走，像落叶被卷进无底风口，全部被拖入罅隙深处。
“他们逃了？”
风停。
光定。
死寂里，有人大喊：“赢了——我们这就赢了！！”
声音炸开，随即无数人跟着吼出声。
压抑太久的绝望，在这一瞬间彻底撕开。
但，战场中两个影子——猴王与林凡——却没有露出半点轻松。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目光却同时落向寂灭天佛消失的方向。
那道裂缝已经愈合，却像留着一只看不见的眼睛。
盯着这里。
盯着未来。
林凡警惕的看着那只无形的眼睛，他等了很久。
风吹了又散，云来又走——毫无迹象。
就在这时。
一个轻柔的气息靠近。
林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林凡身边，她纤细的身影站在废墟光影里，好看的眸子亮得安静，她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
林凡吐了口气，声音压低：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林晨抿唇：“嗯？”
“寂灭天佛临走前抽走了太苍老人的天道本源。”林凡目光沉得像一口深井，“所以我才能这么轻易杀了他。”
林晨轻轻皱眉：“他们肯定会让天道本源让下一个太苍老人继承，只是不知道……下一个继承者是谁。”
“不会是弱。”林凡盯着天幕，“肯定会比这个太苍老人强。”
“我们得早做准备。”
林晨点头，“嗯。”
就在这时，两道流光掠下。
艾琳与露娜半跪在她面前，托起星辰吊坠，神躯微颤，却无损优雅：
“女王，所有异类已经肃清，所有姐妹已回归精灵神国，无一人受伤。”
林晨灵动的眸子一暖，她伸手接过吊坠：
“好，两位姐姐辛苦了。”
话音落下——
两位精灵女王化作柔亮的星光，重新回归吊坠中。
林凡侧过脸，看着这一幕，心境轻轻一动。
他没说话，但心里已经决定。
——要让林晨和她的姐妹有一个真正的家。
不再四处漂泊，不再委屈求生。
——他要给她一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
林晨轻轻靠了过来。
像一只小猫，柔柔贴进林凡怀里，仰着脸，在他唇瓣轻轻、轻轻啄了一下。
“走吧，他们在等你。”
林凡怔了一瞬，随即回抱住她，手臂一沉，顺势将她整个人横抱在怀里，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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