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离职的决心，玉娇算是把这几年受的憋屈一股脑说了出来。
她看向柏邵东：“还有，柏京墨谈恋爱的事，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你怎么办吧。”
柏邵东：“……”
怎么一个两个全都翅膀硬了？
而邢远的脸色也难看到极点，他感觉自己这几天受到的羞辱比这一辈子都多。
这些人知道天道的能力吗？之前江溪和侯亮拿到新人榜第一名的事情也忘记了吗？
“柏总，这就是你们deva的待客之道吗？”这句话几乎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并不代表deva。”玉娇摘下脖子上的工牌，放在茶几上，淡淡开口，“我今天，就是来提离职的。”
柏邵东没有回答邢远，只是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眼神阴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玉娇，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到时候在副本——”
“副本我也会退出。”玉娇直接打断他，“我已经向系统递交了解约申请。”
这一句话让旁边的容凡直接懵了，惊呼道：“玉娇姐！！你疯了吗！！”
系统签约的时候就说过，在游戏期间，积分可以随时兑换，甚至可以在现实中使用。
可是，一旦玩家提出解约，所有积分都将作为违约金支付。
归来半生，仍是新手。
容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知道玉娇的情况，对方只要再多待几年，等着系统和她解约，那样积分可以完全提现出来。
这样半途退出，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而玉娇已经心意已决，她放完东西之后，站在原地转过头看向容凡。
“容凡，你要选择留在这里吗？”
容凡张了张嘴，透过玉娇，看向沙发上的柏邵东。
男人眯起眼睛盯着他，似乎也在等他的答案。
玉娇和容凡算是deva里比较元老级的人物，如果两个人都走了，这对deva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邢远见此情形也皱起眉。
不对劲……
deva现在的情况……怎么之前变化那么大。
蝴蝶翅膀轻轻扇动，带来的蝴蝶效应却是毁灭性的，如果剧情出现了任何的偏差，主角后面的每一步都将处于未知状态。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喻梨！她一个人不受剧情控制就算了，她接触的一切事物，也都开始逐渐脱离控制了！
想到这，邢远胸膛剧烈起伏。
气愤的他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田建木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另一边，容凡也给出了他最后的回答。
他神情有些迟疑：“我……不走。”
他在这里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如果现在退出那一切就都没了。
玉娇并不意外对方是这个选择，她知道容凡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她给了容凡一个朋友之间的拥抱，在无人发觉到角落，垂眸低声开口：“容凡……不要听他们的。”
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女人已经抽身离开，低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柏总，资料和数据我会对接给容凡，您放心，deva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给别人。”
柏邵东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从秘书那边接过烟，阴着脸叼在嘴里。
玉娇说完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抬腿走向门口。
直到快到门口的时候，身后才响起柏邵东的声音。
“玉娇，你很让我失望。”
她脚步一顿，随即转过身来，淡声回道：
“抱歉，我从未想过要得到您的赏识。”
……
自从玉娇离职后，deva内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以往都是玉娇负责主要工作，又或者说，她已经成为了deva的主心骨。
可现在主心骨走了，虽然很快换看容凡顶替上来，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不免产生几分复杂抵触的情绪。
为了留住人，柏邵东也算是花了大代价，往上面增加了不少好处。
可即便如此，想走的人还是留不住。
沐成思就是其中之一。
在知道玉娇姐正式离开deva后，她一个人坐在寝室里沉默了很久。
当初她刚开始进入副本，就是玉娇姐手把手带着她的。
可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待在deva的意义是什么。
说实话，曾经她真的把deva当成家来看，直到玉娇的离开，她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眷恋于当初那股纯粹的闯关热情，以及想报答玉娇姐的栽培。
喻梨坐在椅子上，侧过头看向女生沉默的背影。
她撑着下巴，好似随口一说。
“沐成思，来我们这边吧。”
沐成思身子一顿，慢慢从椅子上抬起头，安静了好一会才缓缓点头。
她说：“好。”
最近要退队的队员很多，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deva马上就要破产，已经无法再维持下去了。
沐成思来提交的时候，还看见了好几个以前的好友，他们对视几眼，随后又默契地挪开目光。
原本以为退队申请很快就会通过，可让沐成思没有想到的是，其他人都显示通过，唯有她的那份被打了回来。
审核的人员告诉她，她的文件有点问题，需要去找负责人确认一下。
负责人？
现在deva的负责人不就只有容凡？
沐成思捏紧了手里的申请表，最后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敲向了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门内响起容凡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就看见容凡坐在老板椅上。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眼皮微微耷拉着，瞳孔很黑，带着几分冷漠厌世感，身上的黑色西装愈发衬得气质冷漠。
他说：“把门带上。”
沐成思连忙带上门，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那个……凡哥，我的申请——”
“你退完之后，要去哪里？”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沐成思微怔，内心莫名有些心虚。
她要去哪里……这是能说的吗？
可容凡却已经猜到了，他抬起头来，镜片在空气中折射出刺眼的光亮。
“是x吗？就是喻梨现在待的那个x。”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过来，“沐成思，我一直在想，柏京墨谈恋爱这件事是怎么能压下去的，思来想去，发现只有你能压下去。”
“我……”
“后面我也确实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容凡打断她，神情平静得让人发怵。
“你居然就是喻梨的舍友。”
沐成思攥紧手上的文件，别过脸：“所以你想干什么？”
容凡看了她几眼，没急着开口，而是慢慢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他视线落在底下的风景，缓缓开口：
“帮我约一次喻梨，我想见她一面。”
他偷偷调查了玉娇前几天的运动轨迹，发现她从副本出来之后见过喻梨。
而后就提出了离职。
喻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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