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李信召来随行良医正，把脉之后李信询问：“是否是喜脉？”
良医正略微沉吟：“王爷，前几日，王妃找过臣切脉，臣问询已经清楚，距离上次行经，还不足一个月，喜脉最明显的特征，也要两个月以后才能体现。臣医术不精，此时无法确定。”
良医正都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医术高明之辈。
岂有医术不精之人？
李信摆摆手，让良医正下去：“此事有劳，有事本王再寻你。”
良医正拱手退出：“臣告退。”
秦可卿掀开床帏，眸子里略有紧张：“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太过于期待，最后失望只会更大。”
秦可卿不想要孩子？
想！
她是建宁王妃，生下嫡长子，对她来说才是最稳妥。
“无论是不是，都要当做是来对待。”
李信扶着秦可卿坐下：“现在起，你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宝珠瑞珠，元春喜儿，你们照顾好王妃。”
李信走出房门，中医切脉并不是万能，只能继续等。
以李信此时身份，这么多追随者，建宁王府能有继承人，是这些追随者唯一的定心丸。他们追随李信建功立业，谋取荣华富贵。
然而世事造化无穷，人命谁能确定？
如果有一天，李信当真战死沙场，而后继无人，到时候他们的信仰丢失，追随的目标丢失，就要另寻他路。
而且，寻到的路未必好走。
还可能是死路！
李信的追随着，大多都是北疆解救的奴隶，有能力无处施展，被埋没的人。
是李信给了他们一条路，走上封爵之路。
李信就是他们的信仰！
他们唯一追随的目标。
所以，李信不能死。
如果建宁王府有了继承人哪怕有一天，李信真的发生意外，他们还是可以扶持王府继承人，继续追随。
这就是继承人的存在意义。
事关前途。
也是精神信仰。
特别是李信封王之后，军中对于王府继承人比他还要期待，还要焦急。
这个继承人，只能是建宁王府的嫡长子！
“王爷...”
李信刚走出房间，白硕就在不远处等待：“末将已经探查前方百里，水中也是每隔一段时间观察，目前安全。”
“继续探查！”
李信目光沉凝：“特别是水中，一定不能有意外。”
“是！”
白硕抱拳退下。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李信刚要回房，就隐约听到有人打着竹板，缥缈歌声传来。
刹那间，李信精神一振。
“跛足道人！”
仅仅一瞬间，李信就知道了对方身份。
红楼世界，本就存在仙神！
而作为穿越者的李信，对于鬼神之说，更是坚信不疑。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年有余，李信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也算是第一次接触跛足道人。
凝目而望，在岸上，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发丝很乱，跛着脚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道士的人，沿岸而行，即将与李信的船相对而过。
“靠岸！”
跛足道人存在的意义，只是游戏世间？
不要忘了，红楼开篇，出现的两个神仙，就是要去太虚幻境交差，将补天石变成的美玉，登录造册在太虚幻境。
而这两个神仙，化身跛足道人与癞头和尚。
秦可卿本是太虚幻境，警幻仙子的妹妹，这一个身份，无论如何，都是绕不开的。
这一僧一道，身份神秘，目的不明。
李信有一种直觉，就算是他不主动，以后这一僧一道，也是少不了接触：“这位道长。”
岸上的跛足道人充耳不闻。
继续打着板，唱着歌往前走。
“喂...”
见到跛足道人不理李信，两个亲兵怒了：“那道人，我家王爷叫你呢。”
跛足道人，这才看向李信：“变数为定数，定数是变数，刻意找寻找不到，不去寻时他自来。”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跛足道人留下几句话，继续打着板子，一瘸一拐往前走。
两个亲兵就要冲上岸捉拿，李信制止了他们：“算了吧，可能缘分不到，继续上路。”
“变数为定数，定数是变数，刻意找寻找不到，不去寻时他自来...”
抬头再看跛足道人，已经消失不见，歌声也是消失不见：“似乎，专程冲我来的？”
李信知道，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太多。
而这天地之间，一切原本的定数，充满了不确定性。
随后李信回房，秦可卿则是对两岸景色比较向往，李信只好依她。随着夜幕降临，弯月凌空。
李信随手从宝珠手里拿过一件衣服，披在秦可卿身上，秦可卿依偎着李信，看着空中的弯月。
这一刹那，李信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错觉。
似乎...
有人拿着樯橹，慢慢靠近他。
然后一樯橹将他敲死，落入水中。
这个时候，秦可卿恰恰疑似有身孕...然后，他的儿子成了和尚？
去做某些事？
十八年后夫妻团聚？
李信嘴角一歪。
这个想法很突然。
李信摇了摇头，将这想法甩出脑袋：“这是红楼，不是西游记。我是李信，不是陈光蕊。这里是运河，不是江州...”
“哗...”
忽然水花翻涌，带血的水花染红江面。
李信捂着秦可卿的眼睛回到房中：“可卿在房中不要出去。”
随后，李信冲出房间，就看到江面上，光着膀子，也不怕水冷的亲兵，嘴里咬着一把匕首，一手拿勾，一手拿叉。
“拜见王爷。”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兵卒，朗声道：“水下水鬼，已经全被解决，惊扰王爷，末将死罪！”
“很好！”
怪不得刚才他会有那种感觉，感情真有人要杀他，只是方式不同。
一个用樯橹，一个是要凿船！
水中水鬼，很明显早已经潜伏，甚至逃脱白硕的搜寻！
这不是一般的水鬼！
“辛苦兄弟们了。”
李信朗声道：“明日一早，前方城镇，本王为你们庆功！”
水面上的兵卒，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李信返回房中，秦可卿已经准备好酒菜：“夫君歇息会儿，先吃口饭吧。”
随后，秦可卿给李信解开大氅。
“没有吓到你吧。”
现在秦可卿还是疑似有孕中，受不得惊吓。
“不怕。”
秦可卿给李信盛饭，李信不饮酒，所以秦可卿没有准备酒：“有夫君在的地方，我知道，我会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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