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鸣将所有的血气吸收入体内，便一个闪身，返回到了韩夜的身边。
“公子，已经全部解决了。”
说完，他偷偷打量了韩夜一眼，发现其眉头微皱，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
血鸣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说着，他还回头瞅了一眼，地面之上的那些肉饼。
“我的话，很难理解吗！”韩夜眼睛微眯，语气冷漠至极。
血鸣心中一凛，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是已经将那些蒙面人尽数斩杀了吗？
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这怎么可能？
他刚才那一击，虽然只用了一成的实力，可也绝不是这帮武徒蝼蚁，可以抵挡的。
不过，韩夜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血鸣小心翼翼的放出神识，朝着之前那群蒙面人的位置，扫了过去。
片刻后，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已经全部解决了啊！
“公子，您的意思是？”
看着他那疑惑的模样，韩夜眸色微冷:“把我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血鸣不敢迟疑，立刻回道:“您说的是，一个不留。”
“那这里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韩夜反问道，语气中隐隐带着些许不满。
此话一出，血鸣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韩夜刚刚的意思是，将在场之人尽数解决，并不只是针对那些蒙面人的。
韩夜和血鸣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不远处的那些护卫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这边，所以两人的对话，他们都听得真真的。
所有的护卫顿时脸色大变，这个青年杀性这么重么？
留着络腮胡子的牛叔，朝着众人抬了抬手，而后赶在血鸣出手前，往这边靠了几步。
“在下乃是烟雨城卓家的护卫首领，牛大力，见过这位公子。”
“滚一边去，什么货色，也配跟我家公子对话。”血鸣立刻转过身，一脸不爽的喝道。
一个将死之人，跑来找什么存在感？
听到他这毫不客气的话语，牛大力虽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却一点儿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刚刚血鸣的手段，他可全看在了眼里。
“这位公子身份尊贵，晚辈自然是没有资格上前谈话的，只是我等实在不知，是何处惹到了公子，会引得您生出杀意？”牛大力立刻抱拳。
这是来要个说法的？
血鸣心中不屑，区区蝼蚁，也配来找他们要理由？
他刚想直接出手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抹杀，便听到韩夜开口了:“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血鸣闻言，有些不解的看向韩夜，以他对后者的了解，对方怎么可能会跟一个蝼蚁废话？
难道是被夺舍了？
心中冒出这个想法后，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脸上也露出狐疑与审视之色。
而对面的牛大力，在听到韩夜的话后，眼中闪过一抹喜意，赶忙违心的开口道:“公子一看就是开明之人，必然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不是滥杀无辜之辈？”韩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理由，马马虎虎，我可以不杀你。”
牛大力闻听此言，心中大喜，尚未及开口致谢，便见韩夜一脸阴沉地看向血鸣。
他刚刚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审视徘徊。
“你看什么？”韩夜面色一冷，声音冰寒：“眼睛不想要了？”
血鸣心中一惊，同时松了口气，还是熟悉的味道，看来并未被夺舍。
“嘿嘿，公子今日有些不同寻常，老奴心中诧异，故而有此不敬之举。”
“不同寻常？”韩夜眉头微皱，脸色疑惑：“如何不同寻常？”
血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公子，老奴恐难以言表。”
韩夜性情乖戾，他实不愿因一言不慎，丢了性命。
“但说无妨，即便所言不当，我也不会怪罪于你。”韩夜淡然说道。
“当真？”血鸣神色一动，稍作迟疑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在老奴眼中，公子实乃大恶之人。”
说完这句，他偷瞄了韩夜一眼，见其并未面露愠色，方才继续说道：“正如您昔日所言，您的一切所作所为，皆随心而动，绝不为外物所扰。”
“老奴自随您以来，您唯有在面对主母时，才会露出思索之态，对其他任何人，您皆不讲丝毫道理。”
说到此处，他指了指一旁，神色凝重的牛大力，接着道：“然刚才此人，说出那番话后，您的面上，竟也露出思索之色。”
“这表明，您将他的话听进了耳中，实乃反常之极。”
“即便是您的父亲，沐风二爷的言语，都难以令您如此上心。”话毕，血鸣将头深深低下。
韩夜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不曾料到你竟能道出如此言语。”
这家伙自跟随自己后，从未一次性说过如此多话。
在他眼中，血鸣不过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工具，其所言所行皆按他的意志行事。
如此之人，前路已然断绝，即便韩夜助其恢复往昔巅峰，其想要更进一步，已然是绝无可能。
然而，刚才血鸣所言，却给他带来些许惊喜，这表明这家伙尚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并非仅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继而，他上前轻拍血鸣的肩膀，沉声道：“日后有何言语，直抒胸臆即可，不必因身为我的奴仆而处处谨慎，如此的你，于我并无益处。”
“我的身边，不需要废物，我希望你能明白，即便是我的仆从，也应是能傲视诸天的存在。”
“我的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服从，但在命令之外，你还需具备独立思考之能。”
血鸣心中一震，韩夜的话直截了当，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韩夜所需要的并非是一个需要拨动才会行动的算盘珠子。
他需要的是，有思想、有卓越实力的属下。
恰似那些修行皇朝之中，镇守一方的大将，而非只会唯唯诺诺，阿谀奉承的太监。
“公子今日之语，老奴定然铭记于心。”血鸣深深一躬：“日后定不会让您失望。”
韩夜微微颔首：“至于你所认为的反常，我在此不想多言，答案便在你适才的话语之中。”
血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片刻，便又露出恍然之色：“随心！”
见他反应如此之快，韩夜满意地颔首：“我之所为，皆是随心之举，所谓正常反常，于我这里，并不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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