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雨水还在下。
曦客还未入睡，听着悦耳雨声回想之前给里奇洗澡的情形。
那是一个瘦小的身躯，满是伤痕淤青，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皮肤。
他的心在绞割：这是谁干的，里奇父母到底都在干什么？
哦——我忘了！
里奇的父母将他给买了，那个女人，眼睛里只有金钱。曦客咒骂不停，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最后晃了晃身体，睁开眼看着床一边的里奇，头发正在感受从窗隙进来的冷风。
他慢慢的睡着了。
等以后……有机会，找户好人家……他在梦里说道。
等到了第二天。里奇睁开睡眼惺忪，穿上床上准备好的衣服，找到自己的鞋。收拾一番下了楼，看见曦客和彦靠着柜台喝着热水。
“或许这一次的主人跟以往的不一样……”里奇刚产生这个念头拍拍脸，警告自己不要多想，“或许跟那些贵族一样，说不准。”
下面喝着热水的彦说：“经过一夜这雨小了不少。”
“毛毛雨儿，听人说要下三月。”
“等着呗，也花不了多少钱。”
彦无所谓地说道，放下水杯，“等一下去看看那些书，一个人，必须要有知识。”
曦客收回自己目光，“有什么推荐的吗？”斜视眼看向窗边那有痕迹流动的雨水。
“有。《风情录》，学会记录的一本万族记事录，里面一些东西更好的让你认清不同种族；《帝国事迹》、《门的故事》、《科技科普知识》这三本都比较好，其余的我看过，不是很行，有防成长机制。”
“嗯？”曦客眨了下眼，“什么意思？”
“防止穷人低等人学习知识推翻他们的管理统御呗。等之后我再去看看还有没有书，这地方太小……”
彦说得很随意，放下水杯转过身，下了椅子朝着门外走去，拿起旁边雨伞办事儿去了。
“真是够恶毒的。”曦客感觉愤懑。
他又想起来该带着里奇去买一双鞋了，昨天见里奇的鞋子已经很破了。
不能再穿了，这样脚会生病的。曦客放下水杯坐了起来。
里奇跑到一楼，走到他身边低着头，说话很轻声，“老爷，你要我干什么？”
曦客听到他说话开心与他们俩的感情拉近，可又听到不对等的语言，又很忧郁。
对着他说：“不不，我叫曦客不叫老爷。”
“多么可爱的小家伙，可你为什么这么称呼我？你想不想妈妈，里奇。”
里奇摇摇头，“妈妈将我卖给别人，上次的夫人又将我买给了您。我不会想她。”
“你会恨她吗？”
“不会。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瓜葛。”
真假……曦客大为震惊，这还是一个一个小孩子嘛。
一楼里没有几个人，萨大爷出门采购门上挂着“歇业”的牌子。
曦客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倒杯热牛奶拿出面包让里奇先吃早餐，小孩子在成长阶段，吃不饱饭会影响发育。
木门“当”的让人推开。
走进来一个中年人，穿着皮夹克，吸了根烟。
他很自然的将雨伞放在墙根儿，脸型有点方，看起来和蔼，坐在板凳上说：
“萨迪奇呢，来碗阳春面。”拍拍身上雨水，笑着猜，“这时候应该去采购了吧。”
曦客笑着回道：“是的先生，他出去采购去了。”
“呼——”
“我想也是，那就……”他瞄一眼曦客和里奇，穿过他们扫视柜台和墙柜一圈，指着果酒瓶，“先来喝点果酒吧。”
“这……”曦客支支吾吾。
他看出青年的犹豫迟疑，语气调侃道：“放心孩子，我可不是嫖客。我是王一洪，老萨的熟人，就在天福禄大街王记烟店……你不知道吗？”
他张望着眼，一吸一呼吐出烟圈，“萨迪奇是你什么呀孩子？”
曦客笑了：他是整错了。于是解释道：
“叔你整错了，我是住店的客人，不是萨大爷的亲戚。”
“哦，哦～”王一洪手掌一扫自已短细坚硬的黑发，恍然大悟。
“这是太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了。我看那小孩儿穿着的衣服还以为你们是老萨家亲戚呢。原来这样啊，没事，看来下次再来喝吧。”
方桌对面的王一洪一只手艮着桌面抽着烟，另一手放在下面。
曦客没有接话。
坐了约莫几分钟，起身拿起自己东西离开了。
就在他推门时，三个过路人进来避雨，东西放在方桌上，站着拍打身上雨水。
他们穿着一些灰旧的长衫长裤，短袖格子……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
圆头秃头的男人坐在板凳上说：“娘希匹的，下这么大雨。”
“要是我们买一辆老旧式儿的空悬车，也不会淋成落汤鸡喽。”瘦尖鼻高的尖脸男子回答。
戴着眼睛，看起来很斯文的人回复，“好了等下雨再小点就走。”目光瞥看到曦客，“欸大兄弟，老萨买东西了去吗？”
“哦嗯，是的。”
“上面不写着歇业嘛？你还问真是。”尖脸男子笑着。
粗汉夺过来似的接话，“不一定，我可给你说以前我来的时候萨迪奇没事就歇业，他一年开这家店啧啧绝对能赚二十个金币吧。”
没有这么多吧……曦客挺无语的，听着不符合事实的话。
一瓶果酒十枚铜币，一盘素菜四枚，肉菜七枚……按照比例一张星元等于十金币；
一金币等于一百铜币。
听萨大爷说，一年下来正常营业只有五个月，不包括三个月的雨季、剩下四个月保不齐出个什么事儿？要是物价上涨，回本都不一定。
这样想的话一年的确赚不到二十金币啊。
三个人在这里闲聊，不一会儿就开始往外面走了。
之后又来了一个要住店的，结果见店家不在也离开了。
瞅见外面雨水随着坡道往下面流去，水流缓慢，甚至不见。
这才拿起雨伞，带着里奇出去买衣服。
而在他们离开后，又来了一个女人，坐在方凳上待了几分钟便匆匆离开。
虽然还来了很多人，可都是短暂的停留便离开了。
柜台里面露出一双眼睛，接着伸出触手，一滩血红色肉蠕动到门前，将“歇业”门牌换成“营业”。
接着便会到柜台里面。
不一会儿，进来很多兽人、拉玛什图也有，魔人……奇特的种族。
不过他们之中没有打尖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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