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寻之的目光滚烫,烫得她手中的枫叶也随风飘走。
一闪而过的阴戾似冰刀,又冻得她肌肤发麻、发僵。
冰与火,双重考验。
温桥攥紧门把手,稳住心神,“强求只会两败俱伤,你过往的不幸、因果并不是我造成,我不承担。”
宗寻之眉梢微挑,“那你救赎我。”
“我没有义务。”
她就站在那,凛风吹乱她乌墨,不点而红的唇色褪去色彩,苍白的,纯欲的,毅然决然的。
一股藏灵魂深处迫切的压抑,如浪潮迸发而出。
宗寻之松开门,攥紧她的手臂,蓦地猛地一拽。
她娇软地落入他怀中,胸膛结实如钢板,禁锢住她的腰身,他往怀中恣意一揽。
温桥慌了,手心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她使劲推开他,“你放手。”
“徐沉渊强求得,我就强求不得。”宗寻之一张脸阴骇戾气,他揉抱得狠,手背遒劲的青筋一根根蜿蜒凸起。
恨不得把她揉成一团软绵绵的不规则的奶酪疙瘩,吞入骨血。
“你又如何能知道一定两败俱伤,而不是相敬如宾?”
“痛并快乐也不是不可以。”
枫叶树簌簌作响,抖落一地。
“他没有强求我。”温桥轻声,太刺激的话她不愿说,惟恐宗寻之情绪上头猛伤了她,“可我不愿那样。”
她不入流的伎俩,徐沉渊一眼看破,却次次上她的当,次次纵容。
是她又哭又闹,他拿她没办法,次次说不管,却还是管。
宗寻之低垂眼眸埋在她淡薄脖颈间。
肌肤上是雪松的柑橘香调,香软,诱人,香不自醉人自醉。
她的衣料上是檀木熏香,安适,淡雅,不浓厚,是别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他们认识十年,在边境,一开始和徐沉渊话都没说上一句,所有人都默认温桥是他的。
才短短几天时间,在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下,徐沉渊了当干脆又悄无声息地把她弄到了手。
血液跟缠枝上的雪一样冰冷。
“温桥,我不想当绅士了,这一生太漫长了,我见过夜黑是什么样,也见过物欲横流的悲切,我也想把握住。”
“会有能看见你情绪,记得你珍贵的女孩。”温桥动弹不得,呼吸沉重。
她这段时间没怎么休息好,血糖低。
那一夜,他们都没做措施,在这方面,哪怕她再累,徐沉渊永远不会听她的。
她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
这一刻,她意识浮沉,眼皮沉重如山,“无论是你,还是他,我不是你们挣来夺去的胜利品,我只是我。”
徐沉渊,你什么你到底时候回来啊。
温桥手心护住小腹,抬腿踩他脚。
这一刻,她犹豫了。
这一脚下去,争执间,万一震到小胚胎,伤了,掉了。
她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缭乱丝线的复杂情愫,说不清道不明,泪不受控制眼角滑落。
泪痕在瓷胎的脸上凝结成冰晶,饱饱的,摇摇欲坠。
几息,宗寻之面色一凛,松开她。
他沉声,“你留学那两年,徐沉渊身边并非没有女人,他至今不出现,是拿你当诱饵,逼我。”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语言或许会骗人,但行为不会骗人。
徐沉渊处处将就她,带她回家,说要娶她。
温桥轻声,有气无力,“我的确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双腿浮软如飘在水中,灵魂陷在雾霾阵里,找不到出处,她松开门把手,干脆不关了,她转身。
宗寻之迅速反应,迈步稳接,横抱起她迅捷往外走,在制衣间,她就晕过一次。
纪舟在不远处瞧见,男人脚步生风,疾奔而出,怀中的女孩面色易碎,惨白。
他沉声,“纪舟,去医院。”
纪舟:“我去备车。”
宗寻之冷声斥责,“备直升机,还用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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