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眉眼冷淡：“我们不会刺激她，带我们去见见。”
他这话平淡，但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院长平复了心情，叹了口气：“行，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见！”
“好。”傅琛应声。
随着院长往里走，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还是站在荷塘边。
她怀里还是抱着个脏娃娃，似乎是在哄娃娃睡觉。
“唐妍，两位警官来了！”院长出声。
“嘘嘘！”唐妍马上嘘声，“别说话，我家宝宝睡着了，别吵醒他。”
“好，好......”院长配合道，“让你家宝宝好好睡。”
随后院长为难地看向傅琛和沈晚舟：“现在见面不太方便，她的宝宝一旦睡觉就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沈晚舟缓缓朝着唐妍走了一步。
唐妍立刻警惕地抱紧怀里的娃娃，不断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沈晚舟面容温柔：“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想关心一下， 你怀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大胖小子，十个月了！”唐妍回道。
“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呀？”沈晚舟又问。
“商擎。”唐妍回她。
沈晚舟微敛眸，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娃娃，“孩子爸爸呢？”
“他爸爸忙，过段时间会来看他。”唐妍勾了勾唇，神气俯身靠近沈晚舟道，“偷偷跟你讲，有神人说，我的儿是神仙转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通广大呢！”
沈晚舟微愣，淡淡点头。
见她认同，唐妍继续道：“而且，我还可以泄露点天机，我的儿以后会主宰整个世界呢！”
沈晚舟静静地盯着她，见她神情认真极了。
“他先是成为国家总统，然后成为世界皇帝，最后就一统整个世界了哈哈哈哈哈！”
“吃饭啦，吃饭啦！”
突然，广播里传来声音，“请大家有序排好队到食堂就餐！”
“啊，吃饭！！”唐妍猛地抬起头看向广播，灰暗的眸光蹭的亮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吃饭去了！”
说完，飞快地抱着孩子奔向了餐厅。
沈晚舟：“......”
吃货吗？？？
院长看了眼手表：“饭点了，两位也探访得差不多了吧，要不在这里吃个便饭再回去。”
傅琛拒绝：“不用了，我们......”
沈晚舟打断了他，“我们再留一会儿。”
“好。”院长点头，“那我让人给两位安排午餐。”
......
院长离开了，傅琛和沈晚舟隔着玻璃观察餐厅里的唐妍。
唐妍吃饭狼吞虎咽，胃口极好的样子，她的餐盘上已经叠了好几个空碗了。
“想不到唐妍居然是大胃王！”沈晚舟双手环胸，斜靠着一旁的树干，“而且不挑食，啥都吃！”
傅琛：“不像你，挑食的很。”
沈晚舟：“......”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沈晚舟继续开口：“琛哥，唐妍是真疯，我对这方面还是挺了解的，她清醒的意识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傅琛眸色很深，“你对这方面挺了解？”
沈晚舟轻咳两声，忙转开视线。
“你还发现什么？”傅琛换了个话题。
女孩这才继续看向他：“我还发现......她的脸开过刀，虽然恢复得挺自然，但还是能看出端倪。”
男人抿唇笑了：“你果然观察仔细，我也发现了，她的脸整过容，刚才我打电话跟向南核实了，唐妍在二十出头的时候的确整过，削过骨，垫过鼻，和她脸上的整容痕迹吻合。”
沈晚舟从唐妍身上转开视线，叹了口气：“那我们把目光聚焦在唐妍身上对吗？”
傅琛抬手抚上她的脑袋：“别叹气，总会有突破口的。”
餐厅里唐妍似乎是吃好饭了，开始喂怀里的娃娃，饭菜都洒在了地上，她还在那开心：“宝宝真乖，又吃了一大口！”
“走吧，我们去商家看看。”傅琛说道。
沈晚舟最后看了眼唐妍，跟着他离开了精神病院。
......
商家，商驰坐在客厅，听着楼上搜查组的脚步声，一张清俊的脸绷着。
见傅琛和沈晚舟走进来，他也不敢发作，“你就是刑侦队队长吧？”
傅琛略微点头。
“你们的人在我家搜了半天了，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别着急.....”傅琛的眸光在客厅掠过，客厅里放着不少商驰的个人照，好些都精修过。
“你和你老婆的结婚照呢？”傅琛淡淡道，“拿来看看。”
商驰敢怒不敢言，忍着气起身去拿结婚照了。
他很快回来，把一本相册递给了傅琛，“全在这了。”
傅琛顺手给了沈晚舟，“你看看。”
沈晚舟接过，翻看了几页，二十几年前的相片微微泛黄，这些痕迹都在述说着流逝的时光。
年轻的唐妍依偎在商驰身边，一脸幸福洋溢，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
好几张照片，唐妍容貌差异很大。
“你太太整过容？”沈晚舟问。
“是整过，这犯法吗？”商驰反问。
傅琛抬眸扫了商驰一眼。
商驰心底发怵，态度好了些：“她大学刚毕业就整容了，恢复得挺自然的。”
“这些年你去看唐妍有发现什么异样吗？”沈晚舟又问。
“警官，你这问题就搞笑了，一个疯子，哪哪都是异样好吧？”商驰不耐烦道，“你还期盼一个疯子能正常？”
“好好回话。”傅琛沉声道。
“没什么异样，对死去孩子的执念很深。”商驰垂下眸子，“整天抱着个脏娃娃哄着睡。”
沈晚舟手指继续翻阅着相册：“她以前就很爱吃吗？是个大胃王？”
商驰愣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她很爱吃，胃口也很大。”
突然，沈晚舟手指一顿，相册里有一张照片就是两人吃烛光晚餐的场景。
盈盈闪烁的烛光下，商驰和唐妍坐在长餐桌两端，照片中商驰在讲话，唐妍穿着一袭黑色吊带长裙被逗笑了，优雅地捂着嘴轻笑。
她的眸光落在了唐妍的手指上，一双纤纤玉手很好看。
沈晚舟定睛一看，似乎看到了什么，眸光刹那眯起，抬起了眸子望向傅琛，“哥，有重大发现！”
傅琛看向那张照片，仅仅两秒，他就明白了。
商驰一头雾水，“啊？什...什么发现？？”
这些结婚照片他看了很多遍，没什么问题啊！
他见到两人起了身，慌忙道：“警官啊，章敏英的死跟我无关啊，真跟我无关！别冤枉我啊......”
傅琛看都没看他一眼，“瑾明，收队！”
方瑾明和几个警员从楼上下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些证物袋，里面有唐妍用过的一些生活用品。
商驰莫名心慌，追着出来：“警官，发现什么了？到底发现什么了？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呀？”
留给他的是呼啸而去的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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