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官方明摆着是想让阿洵出事。
薛屿眉头微蹙，手向床上人伸去。
只是……想给阿洵留一个裁决者的灵魂庇护痕迹而已。
没有其他意思。
这样想着，薛屿解开了景洵的衬衫扣子。
落在哪里呢？
庇护痕迹就留小一点吧？在前面的话容易被发现，背后应该不容易被阿洵看见……
指尖灵魂力凝聚，薛屿眼中带着沉思，轻轻捏住了景洵的肩头。
嗯……
嗯？！
本以为应该光滑洁净的左后肩静卧着一条精致的黑龙纹身。
黑龙头部带着灰蓝色的桂冠，龙身贴合着肩胛处随主人熟睡的呼吸一深一浅律动着，黑色的龙尾带着一抹灰蓝最终隐没在尾椎。
md是谁这一年给纹上去……
等等……这龙怎么这么眼熟？
刚打算用灵魂力抹去纹身的薛屿手中动作一顿，眨巴了几下眼睛，几秒后嘴角快要咧到太阳穴去了。
它真好看。
将裁决者的灵魂庇护烙印在其上后，睫羽轻颤，薛屿小心翼翼地将唇覆上景洵略带凉意的肩部。
感受到脊椎处的痒意，景洵呜咽了两声有点不舒服，手上好似无意识地抓了抓枕套。
龙尾随主人的动作在月色下栩栩如生，不受控制地，薛屿的唇顺着龙尾一路下移。
半晌后，感到唇下的脊背因为痒意微微挪动，薛屿掩下眼底的暗色，打算起身给床上人盖好被子自己再想办法解决。
“怎么，不继续了？”
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薛屿刚有动作就感到后颈被人轻轻按住。
……
“为什么停下了呢？”
语调带着疑惑，白衬衣半挂在身上，景洵双手搭在薛屿肩部，微微偏头。
“别这样。”
稍稍侧头躲过景洵动作，薛屿将景洵衣服拉好。
“衣服可不是我自己脱的。”掩下眼中的兴味，景洵用食指在薛屿颈窝打了个旋。
瞥了眼面前人滚动的喉结，景洵却一把拍开了给他系扣子的手，后撤一步与薛屿拉开了些许距离。
“……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对着我背傻笑的时候吧……”景洵脸色淡然，十分平静地系好领口的最后一颗扣子。
“你背后的纹身是？”薛屿耳尖染上一丝绯色，眼神瞥向他处。
正巧错过了某人眼底的恶趣味。
“啊，你说这个，”景洵微微仰头，含笑看着面前人略带躲闪侧头，“乖，直视我。”
感受到下巴处的力度，薛屿被迫偏头与之对视。
沉默着，两人都未再有所动作，房间内的呼吸声却随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重。
“满意你所看到的一切吗？”抬手摸了摸龙角，言灵的话语带着引导的意味在薛屿耳边响起。
不知道是在问之前看到的纹身，还是现在看到的。
“满意……”
薛屿眼底带着隐忍，身体随景洵的动作向前微倾。
“那好，”鼻尖轻轻抵了抵对方，景洵话中带笑，“那你回答我，谁是第十二位裁决者？”
随话语落下的，还有[缄默]新研发的精神力抑制手铐落锁的声响。
————
“你……”听完薛屿在言灵影响下对自己身份和被封印在十字架上的回答，景洵差点气笑了。
气的是裁决者是被自己救下来的，笑的是裁决者是傻子对自己不设防。
“没记错的话我在秘境里遇见你时你也是被绑着的吧？”
看着面前人被铐在椅子上微垂着头，景洵一脚落到薛屿两腿间的凳子上，顺手抽出绑在腿侧的小刀抵在薛屿颈侧。
“你说说如果裁决者死了，你们荒际的其他生物会怎样？”
动了动手腕，冰凉的刀刃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薛屿的脸颊，景洵语气带着十足的好奇。
“我赌你不会。”轻笑着，薛屿缓缓抬头，主动蹭了下刀背，周身气势不复先前的任人宰割，倒是多了几分闲适和游刃有余。
……
“无趣。”
掩下眼底的情绪，景洵手上动作比划了几下，便收好了小刀。
哈啊，猜对了。
眨巴眨巴眼，薛屿扬了扬下巴。月色正好落到凳子后惬意摆动的黑色龙尾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一丝被限制精神力的恐惧。
“这一年来我时不时都在想要不把你重新绑回十字架上去。”
不是吧？薛屿摆动的尾巴停了下来。
“如果没把你放下来是不是就只会有我这一个人类知道你的存在？”
“……”
“但好像事情在你逃走的时候就变得不一样了。后面我知道了，是有些东西失控了。”
如蚂蚁啃噬般，酥酥麻麻带点疼痛的痒意却又让人上瘾。
闻言薛屿面色不变，薄唇微抿，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你……”
“我们立场不一样，”片刻后，薛屿失笑，打断了景洵的话语，“这是我们所处世界不同的结果罢了。”
话语带着笑意，却十分沉重地坠到了景洵心头。
夜莺的歌喉随微风送进石砌的中世纪房内，卷过桌上随意摆放的鸢尾兰，最终又藏匿在无暇月色中。
“但秘境是我们世界的交融，这是唯一不受限制的地方。”
世界意识斗争的风暴在四处袭掠，而秘境就是交锋的风暴眼——对于二人来说，这里并不是凛冽或是灾厄，这里只是一片宁和的静风区。
海燕在静谧之处得到片刻的依偎，又在本能的驱动下迫不得已前往风浪中各自搏斗。
——
秘境是唯一不受限制的地方……
重复着薛屿的话，景洵呢喃着吻上薛屿的唇角，流连片刻后又上移吻住了薛屿眼角的红痣。
“或许你不知道，在我们向哨世界有一句话，”额头相抵，一双狐狸眼里带着意味不明，趁面前人不留意，景洵解开了控制其精神力的手铐，“痣的位置是为了让爱人更好地吻自己。”
唔……
“所以……”故意停留片刻，景洵坐到了薛屿身上，看着他极度隐忍却又迟迟不肯有下一步动作。
是等待着自己的主动吗？
这样想着，景洵微微勾唇，眼底带着挑逗，薄唇轻启落下一句言灵。
“想用精神力让我更加兴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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