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熠：“我一会儿还有事，直接说吧！”不过他还是开始翻看桑枳的文件。
桑枳：“东森最近在参与收购bAc传媒公司，这家公司拥有世界上近百个顶级国际体育赛事版权，目前公司估值已经超过10亿欧元，这次参与收购的包括奇石资本在内的很多家大公司，其中东森传媒也是其中之一。
据我们了解，bAc刚开始的报价是14亿，目前谈到了10亿，国内除了一些资本投资公司外，很多视频平台也表示了很大的兴趣。”
陈之熠听到那两个数字后，抬头看向了桑枳。桑枳依然神情沉着自若，淡淡笑着看向陈之熠，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陈之熠视线看向文件，“继续！”
桑枳：“据我们了解，欧洲的体育赛事并未永久授权，一般的签约周期为3-5年，合约到期，自动清零。这样来看，10亿的估值就显得偏高了。”
陈之熠：“你们能将估值谈的更低？”
桑枳：“不能！但价值的体现有很多种方式，既然估值我们变不了，我们就谈别的！”
陈之熠：“谈什么？”
桑枳：“谈怎么能让您的投资资金更有保障，更能实现价值最大化！”
陈之熠的亮了，很明显他感兴趣了。
桑枳：“bAc之所以会松口，估值降低了4亿欧元，是因为他们目前的财务状况很不稳定，而且已经连续四年处于亏损状态，这样的投资风险极高。
可当下那些大型国际体育赛事确实很受网民的欢迎，对东森或者其他视频平台来说，机会很难得。”
陈之熠不想再和桑枳兜圈子：“桑律师，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桑枳：“很简单，在原本协议的基础上，做一个补充协议，若是期满业务不达标，投资资金自动转化为债务。”
陈之熠迟疑片刻，“bAc是行业内的龙头，经过多少轮洽谈，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收购指标，东森作为较小的收购方，本就人微言轻，现在要加上转债，搞不好就什么都没了！”
桑枳：“陈总，投资可不是谈感情，那是真金白银砸进去的。作为收购方，东森是大是小都不要紧，估值虚高是客观存在的问题，既然有更稳妥的方式，应该没人愿意冒险！”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程璐进来：“陈总，权璟的时律师到了！”
陈之熠：“快请！”
很快，时聿来到了办公室。
陈之熠：“时律师，总算来了，等你很久了！”
时聿故作不解道：“哦？等我做什么？今天陈总不是要签约了吗？”
时聿就是这样，睚眦必报。你不给我面子，我也让你难堪一下。
陈之熠有些尴尬，但时聿来了，就说明合作还是有的谈。
陈之熠：“咖啡？茶？”
时聿：“随意！”
陈之熠吩咐程璐准备咖啡，不多时，程璐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放在了时聿和桑枳面前。
时聿看了眼桑枳，暗自吐槽她的不争气，“都上来这么久了，人家一杯咖啡都不给她，还不走！”
时聿表面自然云淡风轻：“桑律师，你这边结束了吗？”
桑枳应声道：“结束了！建议都和陈总聊过了!”
“嗯，”时聿看了下手表，“陈总10点签约，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话间，时聿和桑枳起身，做出要走的架势。
陈之熠以前没和时聿打过交道，但他的行事作风和个人能力，资源人脉还是有所了解的。
作为甲方，没人喜欢太强势的乙方，这也是陈之熠搞这么一出的原因，不过看来效果并不好。
陈之熠：“时律，不兜圈子了，刚才桑律师的说的，你能如数做到吗？”
时聿微笑着：“不好意思，陈总！这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桑律师！你如果打算签我提供的意向书，那东森在权璟的法律业务都会由桑律师负责！”
陈之熠迟疑了，桑枳刚才提出的建议确实不错，但毕竟太年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在他看来，还够不上东森。
时聿看出了他的顾虑，“陈总，桑律师虽然年轻，却是我团队里最优秀的律师之一。博远的裁员案就是她做的，不过那会因时间问题，不能独立执业。还有此次东森的收购建议方案，也都是她独立完成的。
她在回国前在纽约律师实习，关于企业并购融资的案例，参与处理过很多。我可以保证，你选她，不会有错！”
陈之熠听说过，时聿这个人眼高于顶，在权璟能让他看上眼的人没有几个：“既然时律师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相信桑律师能力的，不过日后东森的事情，也还要时律多多费心。”
时聿：“那是自然，东森如果成为权璟的客户，我作为合伙人，自然要尽一份力的。”
陈之熠按下内线，叫程璐打印文件。不多时，程璐打印完成，签下了和权璟的法律业务委托合同，桑枳有了第一个客户！
时聿：“bAc的收购案目前是行业内的大事，估值虚高也是客观存在的问题。各个公司都在观望，提出可转债对东森来说是一次机会。再者，奇石资本是我们老客户了，东森的建议他们也乐意之至！”
陈之熠：“那我就静待佳音啦！”
时聿看向桑枳，桑枳赶忙道：“权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时聿：“那我们就告辞了！”
陈之熠做出请的手势，将人送到了电梯口。时聿和桑枳下楼离开。
一直到车上，桑枳都紧紧抱着协议和合同，好像一松手那几片纸就能自己飞了似的。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在时聿眼里，傻里傻气的。
回到律所，桑枳直接去加盖了权璟的公章，这份合同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她本想将应该返回东森那份，亲自送过去的。
时聿有些无语，没好气地让她找了跑腿。
处理好一切，桑枳很用心地煮了杯咖啡，这次没有加糖。
“时律，您的咖啡！”桑枳恭敬地将咖啡放在时聿面前。
时聿喝了一口，突然感觉有些苦，“你换豆子啦？”
桑枳：“没有啊！”
时聿：“刚签下第一个客户，就煮咖啡不用心，又苦又涩的！”
桑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找补：“可能是这次烘焙豆子，果干放得少了。我下次让他们注意！”
时聿没再喝，故作警告道：“拿下东森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做事用心些，希望不要和你煮咖啡似的，嘚瑟地忘乎所以。栽了，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桑枳真真的服了！时聿简直就是天选气氛破坏王。
回来时，她还想着晚上想请时聿吃个饭的，可现在彻底没那个想法了，她才不想自讨没趣呢！
不过接下来，她的问题更让时聿无语，直接喊了她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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