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说，自己这状态是cpU要干烧了，虽然谢怀清不懂cpU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月鱼，或是徐瑜，她是否可信，往后都要打个问号了。
身为开国皇帝的子孙，徐瑜是不幸的，她没有享受过一丁点皇室贵族的荣华，因为皇帝的猜忌，家族男子获罪被斩，女子则入宫为婢。
而又因她身上的一点徐氏血脉，所以她们被安插在后妃朝臣当中，作为监视的棋子。
她曾为谁监视过先皇后，现在在六皇子身边，是否还在继续她的监视任务......
谢怀清无奈长叹，摸了摸耳边的蓝牙耳机。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不知道要不要和徐瑕提及。
金朝那一声：“皇帝原来是她！”清清楚楚传到谢怀清耳朵里，当时的密道只有两个人，除了徐瑜，没有别人。
女子为帝......
则天皇帝的赫赫威名犹在，大虞也要出一个徐则天么？
谢怀清压着万千思绪，逼迫自己思考应对之策。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探子的情报没有错，几日前，三皇子的大部队确实离东榆州还有十来日的距离。
但根据刚刚派出的单人快马回禀，这支队伍在路上丢掉了不少辎重，靠着沿路洗劫百姓得到补给，行军速度大大提升。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三皇子兵行险招，竟敢率领轻骑从险峻的山路绕进东榆。
所以先祖给的两个预警，不是下雪。
而是这两支队伍到达的时间！
“谢怀清，恐怕城里的居民，你们要小心一点了......”
金朝向来心细，她在刚发现地图上的黑点，曾留心数过数量。
但等谢怀清回到城中，她再一次打开地图，发现黑点已经少了十来个。
黑点，代表人数。
有人混进了东榆州！
这段时间东榆州涌入不少周边难民，还有难民得到救济后，自愿参军加入徐瑕麾下，谁能保证里面没有三皇子派出的细作。
“我猜一个点应该表示十个人，刚刚你们看到的那队轻骑，一共是两百人，但在六天后，到达东榆州的军队，绝不少于六千人。”
金朝和容徽足足数了三遍，眼睛都快瞎了才把满屏的黑点数出来。
谢怀清带领的队伍，算上新加入的，最多不过两千人而已。
两千对战六千，这一局，难道真的是死局？
派去山上的士兵已经回来，副将马昌的身后，跟着已经失魂落魄的小永和零星几位家人。
“他们幸好躲在山洞里，有藤蔓遮掩，没被人发现。”
小永一见到谢怀清，绷不住破涕大哭。
“他们......他们杀了我的爷爷奶奶......还有二叔一家，他们到底是谁，我要替他们报仇！”
原来小永送棉被时，就发现了山中有马蹄痕迹。
他想赶紧告知家人，前往谢怀清原来住的山洞中躲闪，没曾想三皇子人马到来的速度更快。
老陈伯夫妻和小永的二叔一家三口，就是在掩护家人逃脱时被杀的。
谢怀清忍着悲痛安置好小永家人，城里，已经隐隐有骚乱的迹象了。
“主帅！这几人四处散播谣言，其心可诛！”
四名难民打扮的人被牢牢捆着，谢怀清上去翻开他们的手掌，掌心和指尖均有厚厚的茧和伤痕，是长期骑马落下的。
果然，奸细已经渗入了东榆州。
“他们传播什么？”
“他们说三皇子带了六十万大军，不日内便要攻打东榆州。”
六十万？先祖说的六千人他们都尚且对付不了，别说有六十万！
“他们还说，三皇子手中有太子金印，三皇子继位，是天命所归。”
遗失的金印在他手上！
谢怀清和徐瑕沉着脸，再问道：
“那城中百姓何种反应？”
“多数是效忠殿下的，只是难免有胆小之徒，萌生怯意......”
兵者，诡道也。
无论六十万大军真实与否，这数字一报，当然会让人害怕，这是人的天性。
夜幕已经笼罩整个东榆州，也掩盖了城中越发不安躁动的气息。
“真正的太子金印......在三哥手上，他才是父皇属意的人。”
此刻徐瑕的脸上，唯有绝望。
“谢司马，我们......逃吧！”
*
眼见地图上的黑点不断向东榆州逼近，闺蜜俩也觉得焦心得很。
她和容徽搜遍了历史上以少胜多的着名战役，最后得出结论。
想要赢，除非传送个李世民。
金朝：“你们准备得如何了？”
谢怀清：“城中多处起火，还抓到了不少潜入城中的细作，将士们疲于灭火，恐怕难以一战。”
骚扰战术这一招，算是给三皇子玩儿明白了。
容徽把大致情况已了解得七七八八，见到垂头丧气的徐瑕，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对方有太子金印又如何，咱们去抢过来不就得了。”
金朝看见一旁端热水的徐瑜，眼珠子时不时往手机上瞄。
根据当了几年教师的经验判断，这位同学，想发言。
“月鱼，你可有什么法子？”
“先祖莫怪，奴婢没有法子，但奴婢觉得奇怪，为何三皇子拥有金印这件事，是在六殿下传出有金印之后才说出来的。”
金朝和容徽互相递了个眼色。
就凭她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她俩现在更相信徐瑜未来国君的身份了。
徐瑕诧异：
“你是说，三哥这是故意扰乱我们心神？”
徐瑜点点头：
“诚如先祖所言，就算三殿下有金印，咱们只要能胜，也能将金印抢来。”
“如今不是讨论金印的时候，无论是六千还是六十万人马，如今饥荒年，他们靠什么度日，他们知道城中有粮，一定会不顾一切入城夺粮的。”
在旁边思考的谢怀清眼中一亮。
“是啊，他们饿了许久......”
“先祖在上，能否再帮我们一回？”
*
谢怀清已经理清了思路，目前的问题只有三个：
找到奸细、消除恐慌、准备迎战。
王府外，领粮的百姓按照往日排成了长队，凭谢怀清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眼便认出几个未曾见过的生面孔。
倒不是东榆州每个人他都认识，而是这些人眼里的警惕和瑟缩，藏不了。
“主帅，把他们拿下吗？”
“且等等。”
谢怀清抬手向马昌示意，拿出了今日一早两位先祖传输的“神器”。
神器上刻着恐怖的人头面具，还有不知名的怪兽围绕在四周。
若此物有用，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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