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诺不敢怠慢，立刻抬起灭龙手铳，换上照明弹，朝着瓦尔戈利的头顶一枪打去。
冒火的照明弹很快附着在瓦尔戈利的皮肤上，不断的灼烧附近的血肉。
终于，摇摆的瓦尔戈利再也无法忍受痛苦，巨大的圆形口器一缩一合，带着里面密密麻麻的牙齿猛地向前方冲来，试图摆脱照明弹的灼烧。
“来了！”
昂诺心中一紧，双手紧握着猩红剃刀，汗水自指缝缓缓渗下。
“轰隆隆隆——”
大地震动，眼前的隧道在瞬间被激起满天尘土，头顶的岩石也随之松动砸下，瓦尔戈利那布满密集牙齿的血盆大口在灰尘构成的帷幕后若隐若现，朝着昂诺极速逼近。
昂诺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在尘土包围自己的前一刻吸入最后一口空气，闭气……随后便是可怕的冲击力，说实话，她有点后悔了，这几乎同等于以人的肉身对抗高速行驶的列车，甚至瓦尔戈利可能比列车还要更快更结实。
撞击的一瞬间，黑色的血液飞溅而出，瓦尔戈利发出痛苦而恐怖的咆哮，但速度依旧不减，整片大地为之撼动。
最后一抹红光自地底闪过，瓦尔戈利的嘶吼仍然响彻云霄。
龙岩城的守军登上城墙，绵延千里的堑壕中，士兵们纷纷探头出来，他们所能看见的，只有漫天的雪，黑色的雪。
尘埃渐渐散去，瓦尔戈利巨大的身躯躺在深不见底的洞口外，全身被整整齐齐地切开一半，如两片半边鱼肉瘫软在案板上任人宰割一般没了动静。
几名士兵爬出堑壕，拿着武器缓缓靠近无人区，瓦尔戈利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血液渗入大地，所过之处仅剩的几颗杂草在顷刻间枯萎衰败，微风只是轻轻吹过，就化作飞灰消散于空中。
一颗红色的照明弹升上天空，无人区另一边的魔物才刚刚从地下探头，便被铺天盖地的火球和炮弹打了个稀碎。
……
[昏迷状态——已消除]
[骨折状态——已消除]
[颅内出血——已消除]
[流血状态——已消除]
……
“哈——”
昂诺猛地从土里弹了起来，随即开始大口呼吸着不那么新鲜的空气。
硬抗瓦尔戈利还是太勉强了，就算自己有星体可以为自己消除负面状态，竟然也在那可怕的冲击力下失去了意识，这说明自己是醒来又昏迷，再醒来再昏迷，一直到刚刚这才终于缓了过来。
虽然星体治好了自己的负面效果，但是疼还是真的疼啊！
昂诺把自己从土里拔了出来，看向天空，黑色的雪从空中缓缓落下，所及之处寸草不生，还有到处散落着的红色颗粒。
红色颗粒？
昂诺低头看向右手，原本上面握着的猩红剃刀，此刻只剩下了半截刀把，参差不齐的断口上，刀刃和护手，还有原来的刀鞘都已经不翼而飞。
“血主？血主你还在吗？”
昂诺收起残缺的刀把，朝着附近喊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大人，我在这里。]
昂诺扭头看去，一块血红色的面板悬浮在自己的眼前，在这一段话之后，还有着星体治愈负面状态的记录。
“你这是……操作系统？”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大人。在那把武器破碎之后，我的躯体和意识就都被拉到这里面了，不过目前看来，现在这个意识空间完全由我操控。]
“意识空间？你说明白点。”
只见红色的面板上出现了一个oK的手势，紧接着一个猩红剃刀的像素风图标就显现了出来。
[大人，如您所见，这就是被您称为“系统”的东西，它本质上是一个意识空间，而在我来此之前，这里还有另外两个意识体，一个蓝色，一个白色，不过它们显然已经是各种意义上的“死了”，所以我轻松的占领了这里。]
蓝色和白色，昂诺低头思索着，自己一开始的操作系统就是蓝色，之后拿到了洛斯迪克之牙才变成了白色，还出了任务系统，之后似乎因为错乱变成了霓虹色，可是怎么会这样?
如果按照血主的说法，这个操作系统里面是存在意识体的，原本的意识体应该是和后来的洛斯迪克之牙意识体打的两败俱伤，或者是相互融合，但是最后失败，所以自己失去了系统？
“血主，你能看到意识空间里面都有些什么吗？”
[当然可以大人，这里有不少资料，还有两具意识碎片，也就是所谓的尸体，一个看起来是我的同类，另一个似乎是更高位的存在，但是我不认识它。]
昂诺越听越迷糊，眉头不禁蹙在一起。
自己的操作系统里面有一个亚魔自己是能猜到的，这也证实了自己先前的推断：亚魔主导来到这里的玩家，给了玩家们蓝色系统，然后利用玩家屠杀原住民收集灵魂帮助自己成神。
至于那个更高位的存在，想必和洛斯迪克之牙脱不开关系，或许是某个亚魔的对手寄存在里面，也可能是试图扞卫自己神位的家伙。
二者相遇引发了冲突这才出现了两具尸体。
没错，这样就合理了，所以洛斯迪克之牙才会给自己黑暗前哨的称号和效果，还一直在用白色系统和任务引导自己帮助他对抗亚魔，光明之神不把亚魔放在眼里，所以这就说明，这个世界还有一个神明！
[大人，不妨听听我的理解吧。]
昂诺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看向眼前的红色面板，重新躺回了土里，“你说吧，我先缓缓。”
面板闪烁了一下，看起来像是血主给自己点头，很快面板上出现了新的文字。
[大人，或许我们的出发点是错误的，我们一直以来就不是棋手，我们是棋子。]
听到这话，昂诺突然瞪大了眼，一个激灵从土里坐了起来。
“继续。”
[大人，我想，这是一场来自于世界之上，诸神们的神位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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