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高塔。
最顶层。
随着这道苍老的声音落下。
在场的几道身影，全都是神色一正，目光齐齐看向最深处。
哒——
哒哒——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
高塔最深处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了一道老人身影。
他的模样，看起来苍老至极。
全身上下，几乎都是皮包骨头，如同生命走到尽头的行将就木之人。
他的身上，也感受不到半点源力气息的波动。
看起来，跟寻常的市井老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可偏偏！
就是这么一个老头。
在出现之后。
其余几位‘序列阁下’的脸上，却都流露出浓浓的尊重和敬意！
要知道……
在场这几道身影，清一色的可全都是半神强者！
可即便如此。
此刻。
他们在这耄耋老人面前，却都不敢摆出什么姿态，反而，语气恭敬，齐声称呼一句：
“先生！”
只此一句。
再无其他。
可若是有暗庭高层强者在此，听见这句‘先生’，怕是鸡皮疙瘩都得起一身！
‘先生’，这是暗庭十二序列中，序列二的称号！
其实力，也仅次于最最强大的序列一‘战神’而已！
甚至……
这位‘先生’比‘战神’还要神秘的多得多，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为过。
人族高层无数强者，暗庭无数强者，真正见过‘先生’模样的，少之又少，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嗯。”
此刻。
老头在现身之后，面对众位序列半神的恭敬招呼，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而后。
他那浑浊无比的眼睛，看向虚空中的光幕投影。
“陆羽……”
他口中再度喃喃一句。
声音听起来喑哑破败。
他盯着投影画面中的陆羽看了好半晌的功夫。
那浑浊的眼睛里，在某个时刻，似乎也出现了些许的波动。
但这波动只是刚出现，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淡漠和无情。
“你们看出几分？”
老者的话音再度响起，无悲无喜，听不出情绪。
“可战圣级！”
率先回答的，是那道左臂空荡荡的序列半神。
话音刚落。
那全身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跟着补充一句：
“别忘了，他的职业是御兽师。”
“而这几场战斗，从始至终，都限制了他御兽的能力！”
此言一出。
在场众人尽皆陷入沉默。
高塔之内。
几位序列强者目光紧盯着投影画面中的陆羽。
一时之间。
堂堂半神的他们，竟然发现自己也根本无法看透区区一个少年的底细！
“若是不限制其御兽能力的话，或许比寻常圣级还要强些。”
最终。
还是一道僵硬死板，如同机械般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嗯。”
耄耋老人依旧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他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变化。
“深渊之战不日后即将开启。”
“那些小家伙准备的如何了？”
老者目光看向那道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
后者闻言，紧接着应道：
“近一年来，供应了无数资源，全力培养。”
“如今他们的境界全都达到了圣级，最高的已经是圣级六阶，距离圣级后期也相差不远！”
一边说着。
那身影伸手一挥。
唰——
虚空之中。
一道道光幕浮现。
光幕之上，都各自浮现出一张张年轻的面孔。
乍一看去，足足有着数十人之多！
看起来。
他们的年纪似乎也仅有二十岁左右，但……
每一个的境界，却都是圣级起步！
如此夸张的年龄和境界，若是被外界知道，恐怕都得惊掉下巴！
但……
老者闻言，却是淡淡摇了摇头，吐出一句：
“还不够。”
话音落下。
老者伸手一挥。
唰——
虚空之中，凭空出现一颗颗拳头大小，气息神秘恐怖的菱形晶体。
这些……
全都是圣级的巨兽核心！
而且！
这些晶体上面，甚至还隐约能看见新鲜的血液痕迹。
这是……
最近不久才斩杀圣耀级巨兽得到的核心！
“都给他们用了罢。”
“距离深渊之战，还有最后一些时日，还来得及。”
随手甩出几十颗圣级核心，但老者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淡淡开口。
话音落下。
在场几道身影，对视一眼，齐声应道：
“谨遵先生之命！”
接着。
他们也都没有停留。
嗡——
嗡嗡——
一阵阵波动传开。
一道道身影，也都在高塔顶层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
这黑暗而又寂静的高塔之中。
唯有老者静静伫立。
他抬起头，目光幽幽。
“武神啊武神……”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这么多年的等待和谋划里，陆羽这少年又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老者的呓语，在高塔之上，一遍遍的回荡。
而最终。
老者的目光，化作了坚定的无情和冷漠。
唰——
他伸手在空中一挥。
光幕投影浮现而出。
而这一次。
光幕之内出现的身影，庞大无比，如同山峦！
“人类——”
光幕之内，那庞大身影声音低沉，却又如同雷霆响亮震动。
这是一尊巨兽！
它的体型，足足达到了夸张的十万米！
“只是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老者此刻，看着光幕投影里的巨兽，沉声开口。
话音落下。
投影那头，传来一阵阵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
“人类啊人类！”
“哪怕宁愿让我们巨兽一族赢下深渊之战，也不希望自己的同族获胜么？”
“果然是卑劣至极，应当消亡的种族！”
面对人族数一数二的半神老者，这巨兽却连丝毫的忌惮都不曾有。
反而。
他的语气轻蔑讽刺至极。
看向老者的目光，更是带着满满的嘲弄！
老者闻言，苍老的脸上，神色终于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只不过。
他只是目光紧盯着巨兽，却并没有出言反驳什么。
直至……
投影那头的巨兽，似乎是笑够了，才慢悠悠的开口：
“说说吧。”
“是什么样的人族，让你们这些家伙宁愿舍弃紫星深渊的本源之力，也要将其磨灭？”
老者闻言，并不言语。
他只是再度伸手一挥。
唰——
又一道光幕投影浮现。
投影之上，一幕幕画面，如同幻灯片般快速闪烁。
而这些……
全都是关于陆羽的战斗画面以及信息！
“嗯？！”
“御兽师？”
“可以契约巨兽的人类？！”
这一刻。
原本老神在在的巨兽身影忽然愣住，它那如同太阳般巨大的眸子里，猛地爆发出危险至极的凶狠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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