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你奶奶也是小偷。她是老劳改犯。”
“你们全家都是劳改犯！”
“我们不跟劳改犯的孩子玩。”
“对，他们家是贼窝，他奶奶是贼婆子。”
“我妈说了，他以后是瘸子了，讨不到老婆了。”
小孩们围着棒梗又跳又闹地在起哄。
把棒梗气得，举起拐杖冲着他们抡了起来。
可是这群小孩个头虽小，跑得却很快。
围着棒梗团团转，但是又离他一定的距离，拐杖根本就碰不着他们。
棒梗恼羞成怒，举着拐杖奋力一挥，结果不仅没打着人，自己还闪了一下，失去了平衡，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群小孩见状更是乐成了一团。
“小兔崽子们，敢欺负我大孙子，看我不揍死你们！”
贾张氏从屋里冲出来。
脱下鞋，拿鞋底子照着一个小孩的屁股就扇了过去。
那小孩屁股挨抽，立马嗷地一声跑开了。
贾张氏不管三七二十一，追着这几个孩子乱打一气。
棒梗可是她的心头肉。
欺负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大孙子。
她冲上去，逮着一个算一个，拿鞋底子冲着小孩狠狠地抽了过去。
啪！
一个小男孩被他打到了头，摔在了地上。
啪！
又一个小女孩被她用鞋底子抽了脸一下，当时脸就肿了起来。
小孩们吓得四处跑开，一边跑一边哭。
院子里全是小孩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
“大亮，你额头怎么起了个大包，谁给打的？”
“玲子，你哭什么？呀，脸怎么肿这么老高？”
院子里一片哭声，院子里在家的大人们都被惊动了。
孩子的家长们很快聚在院子里。
“妈，我这儿疼。”
一个小孩指着自己脑门说道。
“妈，就是她打的我们。”
另一个被打的小孩指着贾张氏，哭着说道。
柳芽也被打了。
她本来只是跟着小孩们玩，看他们围着棒梗闹的时候，她没敢上去凑热闹。
但是贾张氏打人的时候可不管这些，她也被贾张氏的鞋底搂了好几下。
小孩们纷纷指着贾张氏控诉。
这下家长们都弄清楚了。
贾张氏以大欺小，小孩们身上的伤，都是贾张氏给打的。
这让院里的大人们，都特别的愤怒。
一般小孩子之间打架，只要不是打得特别严重，家长们就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不会对孩子发脾气。
最多过去拉开，不会以大欺小，对别的孩子动手。
可是贾张氏这样，以大人的身份打别人家小孩，这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贾张氏，你怎么回事？怎么对孩子动手？”
“就是，你看我们家大亮头上起了这么大一个包，再往下点就是太阳穴了。”
“你这老婆子下手可真狠啊！”
“看看我们玲子这脸上，嘴唇都肿了。”
“我们家建军眼眶子都青了，这要是把眼睛打坏了，让孩子以后怎么办？”
“贾张氏，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贾张氏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叉着腰，依然很凶悍。
“你们闹什么闹？”
“不先问问你们自己孩子都干了什么？”
有个家长直接站出来问道：
“干什么了？”
“偷你家粮食了，还是翻你家窗户了？”
贾张氏听出来是在讽刺自己。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没接这个话茬，而是说道：
“他们骂我家棒梗！”
“看看，我们家棒梗被他们给气的，都摔地上了！”
“你们做家长的，都把自己的崽子领回去好好的教育教育。”
“棒梗可是我们贾家的宝贝疙瘩，以后谁家孩子再敢胡说八道让他受委屈，你们不管教，我替你们管教！”
这一下，立刻激起了众怒。
“就你家孩子是孩子？大亮也是我们老李家的宝贝疙瘩！”
“对，谁敢打我闺女，我就揍谁！”
十多个人把贾张氏团团围住。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一个人打头阵，其余人都忍不住了。
你一拳我一脚，把贾张氏按在地上，打得她一点脾气没有。
就只剩下哎呦哎呦的乱叫。
易忠海也听见了动静。
他赶过来，朝这边瞄了一眼。
就决定不趟这趟浑水，看了一眼就又回去了。
“奶奶，奶奶！”
“都别打了！不许打我奶奶！”
棒梗看见贾张氏挨打，想冲过去拉架，被闫埠贵给拉住了。
“行了行了，都住手！”
“怎么回事啊这是。”
闫埠贵虽然已经不是管事大爷了，但是看见院子里乱了起来，还是忍不住过来拉架了。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嚎道：
“要死了，95号院要打死人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众人看到他这副撒泼打赖的样子，都很厌恶。
纷纷拉住闫埠贵说道：
“闫老师，您给评评理。”
“您看我们家大亮，让这个死老婆子打成什么样了？”
“就是，还有我闺女，这小脸都差点破相了。”
“小孩子之间斗嘴，哪儿有大人跳出来打人的？”
“反正她打我闺女，我就揍她！就是到派出所我也这么说！”
“对，这死老婆子自找的！”
闫埠贵看了看各家孩子头上，身上的伤，只觉得触目惊心。
他甚至觉得贾张氏就挨这么一顿揍，都是便宜她了。
不过，事情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
他好心劝道。
“好了，打也打了。贾张氏毕竟岁数大了，再打下去真闹出人命来怎么办。”
“依我看，你们诸位也消消气，差不多得了。”
“赶紧的把孩子带回去，抹点碘酒消消毒。”
家长们打了贾张氏一顿，气也消了大半，听闫埠贵这么说，当即表示：
“那就给闫老师个面子，就这样吧。”
于是纷纷抱着孩子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指着贾张氏说道：
“再敢碰我们家孩子一个手指头，我揍死你！”
贾张氏平时撒泼，各家大人自己忍忍也就算了。
看着孩子被打，尤其院子里出来的大都是孩子妈，根本忍不了一点。
众人散了。
秦淮茹正好出门回来，就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有点怪。
她心里咯噔一下。
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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