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了，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了。
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两任国主，见证了九州国的百年兴衰。
更是见证了如小友这般惊才绝艳的年轻一代，也算是值得了！”
文心元忽地一笑，朗声说道。
沈竹谦虚道：“文老谬赞了，晚辈只是运气比常人好了一点。”
一直以来，在他自身看来，自己能从一个被构陷入狱的阶下囚，短短三年时间成长到如今的程度，很大程度都是因为运气好。
若非运气好，若非遇见了鬼老头，他现在估计还在牢里，甚至可能已经死了。
“运气？有的时候，运气往往是实力的一部分。
更何况，你身上的一切遭遇，也未必就全都是运气。”
文心元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沈竹默然，没再反驳。
文心元又笑着说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算上第一次，你也算是救了我两次。”
沈竹神色肃然，正色道：“您老为国为民操劳一生，晚辈救您也是应该的。”
文心元轻轻摇头，“我做的那些，都是我想要去做的，从未想过让谁牢里，亦或是挟恩图报。”
听到这番话，沈竹心中的敬重之意，更加深了。
文心元呵呵笑道：“也罢，还是先说正事吧！想必小杰已经跟你说了，我明天一早就要返回京都。”
沈竹皱眉问道：“文老，怎么这么突然？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文心元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听小杰说，你在调查棋盘山？”
沈竹心中微动。
他没有隐瞒，点头道：“是的，正在调查，我的人在那里失踪了。”
文心元看着他，轻声道：“于雷说的那些话，小杰也都跟我说了，你是想追查那名?蛊师吧？”
沈竹的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他朝文心元看去，皱眉道：“您急着返回京都，也是因为此事？”
他很清楚，文心元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提及?蛊师的事情。
显然，对方急着返回京都，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文心元点了点头。
随即，叹了口气，“五年前，我辞官归隐，曾言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可现在……”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面色有着震怒。
他沉声道：“有些人，已经忘记了根本，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若是任由他们继续下去，三十年前的恶果，只会再次上演！”
沈竹想了想，劝道：“前辈，事情或许还没有到如您想得那般严重，您也不必太过生气。”
文心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事情没那么严重，京都那些家族虽然都暗怀鬼胎，但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怎么斗，怎么想的，我都可以不在乎，也没精力去管，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
内部争斗可以，但也只能内部人自己斗，绝不能牵扯外来者。
对待这种观点，沈竹是认同的。
别说文心元了，就连他不也是让郭峰追查下去了吗？
一旦查明真相，无论是京都药氏，还是京都其他家族，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年轻人，看得出来，你也在追查此事。”
文心元看了过来，声音柔和了几分。
沈竹微微一笑，“前辈，如您刚才所说，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不是吗？”
文心元大声笑了起来。
而后，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有些事情不能做，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他顿了一下，又道：“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身份，但……我这个老头子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挡在前面。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来解决吧！”
沈竹有些迟疑。
文心元笑道：“怎么？担心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处理不好这件事？”
沈竹连忙摇头，“自然不是，晚辈只是担心前辈安危。”
文心元轻笑一声，“这种事情，你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等我返回京都，类似的手段，他们绝没有胆量再次使用。”
沈竹微微颔首。
相比于其他地方，京都确实很安全。
无论是京都药氏，还是其他家族势力，都没胆子在京都对文心元动手。
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面前这位，可是两朝元老，当代帝师！
他的门生，都遍及朝野。
一旦出事，朝堂上下势必会彻查下去，届时一个都跑不了。
想到这里，沈竹点头道：“如此的话，此事就麻烦您老了。”
文心元笑道：“不过，棋盘山的事情，还得你接着处理，毕竟我明早就回京了。
当然，若是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沈竹轻声道：“这种小事，何须前辈出手，晚辈自能解决。”
文心元呵呵笑道：“那老夫就不多管闲事了，你在这边注意安全，老夫在京都等你。”
沈竹也笑了，点头道：“等晚辈去了京都，定会登门叨扰。”
又简单地聊了几句，沈竹就告辞离开了。
离开时，文杰亲自把他送到门外。
“沈神医，于雷已经死了，省城还空缺了一个城主的位置。”
文杰轻声说道。
沈竹一怔，有些不解，不明白文杰为何要与他说这件事。
见他不解，文杰笑道：“您的小姨父，不是在省城为官吗？”
沈竹下意识地点头，“嗯，他在巡捕房……”
说到这里，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文先生，你该不会是想……”
文杰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我准备让沈神医的小姨父，来担任省城城主之位，不知道沈神医意下如何？”
沈竹疑惑道：“这是文老的意思？”
文杰点头，“是的，家父虽然说过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但他此番回到京都，势必会做一些事情，也就不在乎这一两件事了。”
沈竹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替我谢过文老。”
文杰笑道：“此番任命，还需要等家父返回京都之后，才能决定下来，估计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沈竹点了点头，再次道谢。
对于谁当省城的城主，他并不在意，至于留给徐志文，也只是他看在小姨的面子上。
若是徐志文当上城主之后，能够对小姨好一点，这个位置给他也没什么。
反之，沈竹能让他坐上去，也能让他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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