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只有一份，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把其他人杀了，她们打得越欢，他坐在上方就笑得越得意。
有一次，秦沫儿好几天没抢到食物，饿得快发昏的时候，他突然带来了一个男孩，也是因为那个男孩，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机会，他们将他和自己分到一组，两个人和两个人博弈，她也因此，在一群人当中脱颖而出，最后被送到了丞相面前。
可是到最后，那个男孩，还是背叛了自己……
秦沫儿的胸口便是一痛。
若是她将丞相供出来，他也会被查出来吧？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她别过头去，低声说道：“不认识。”
丞相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张笑脸，“皇上，您听到了，她说了，不认识臣，这一切，都是卞梁王虚构出来，想要污蔑老臣的……”
丞相的话还未说完，唐棣已经上前，打断了他的话。
“你如果是为了那个男孩才这么说的，那你大可不必顾虑了，他回去的那天就被丞相毒杀了，你所有的顾虑，都是无用的。”
“你……”秦沫儿瞠目，恶狠狠地瞪着丞相，“你真的，把他给杀了？！”
丞相被她看得心里发虚，别过脑袋，应道：“老臣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只要不承认，唐棣就拿他没办法。
可是他的这个反应，落到秦沫儿的眼中，却变成了**裸的心虚。
哪怕那个人背叛过自己，哪怕她亲眼看着那个人提着那个替代品的头颅在风中行走，哪怕那么多的哪怕，可是他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是这个年过半百的人，却那么轻易，就把他给杀了……
一想到这，秦沫儿的心如同被白醋泡过一般，又酸又涨。
她猛地抬起头，“敢做不敢当吗？那个炼狱窟里，恐怕还藏着不少像我一样的孩童吧？你真当我不知道吗？你们四处搜刮那些被抛弃的孩童，又将他们养到七八岁，训练他们烧杀抢夺……唔……”
说到后边，丞相被她吓得下意识去捂她的嘴，可是他这一反应，恰恰说明了他的心虚。
皇帝皱了皱眉头，“炼狱窟？那是什么？”
丞相刚想开口解释，秦沫儿已经先行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是一个专门培训杀手的地方，孩子被关进去，从八岁关到十四岁，每一天都在进行炼狱一样的生活，只有杀了人，才能活下去，我就是在那儿长大的。”
皇帝心惊不已，好半天，才开口问道：“那种地方，有何用处？”
秦沫儿抿了抿嘴，笑容有些甜，“丞相培育了我们，再利用我们去杀朝中那些与他对立的人，谁敢反抗他，谁就会被屠满门，汴梁王就是其中之一。”
“丞相，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怒道：“谁反对你，谁就要被屠满门？！那有朝一日，你的意见被朕反驳了，是不是朕也要被你屠满门了？”
丞相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更白了，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皇上恕罪！皇上，臣真的不明白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啊！皇上，您要信老臣！”
秦沫儿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若是皇上不信民女的话，大可派人跟民女走一趟，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你胡说！”丞相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她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说，你是不是汴梁王派来污蔑我的？你到底有何居心？！”
秦沫儿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抬头看向皇上，“皇上，您派人一查便知，民女与汴梁王毫无关系，民女完全没必要帮着汴梁王说谎……”
但凡是做过的事，即便隐藏得再深，只要有心寻，定会寻出什么蛛丝马迹，这话，还是秦沫儿在孩童时候，听丞相说的。
皇上沉思片刻，高声喊道：“来人啊，命高将军配合这位……”
眸光落到方哲身上，思索好一会儿，都没想起来方哲的名字。
唐棣见状，顿时反应过来，低声提醒道：“姓方，叫方哲。”
皇上点了点头，又说道：“配合方哲，将这名女子带下去，按照她的话做，若是寻到什么蛛丝马迹，再回来禀报朕。”
“是！”御书房外一个小太监应了一声，立马有人上前领路。
“皇上！”丞相见状，还想继续狡辩，喃喃地问道：“皇上，难道老臣为您做的这么多事，都不足以让您相信老臣吗？老臣跟了你三十载有余，一直以来……”
话刚说了一半，皇上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话你已经说过了，就算你说得不累，朕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
见他迟迟不吭声，皇上斜睨了他一眼，“再说了，朕也没有定你的罪，你若真的是清白的，就让他们查一查又能怎么样？朕原本是信你的，可是如今你这一出，倒是让朕想起了一番话。”
“何话？”丞相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皇上冷笑了一下，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丞相的嘴唇又哆嗦了好一会儿，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骤然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唐棣，“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他呢？皇上，若是您要调查老臣，是不是该连汴梁王一同调查？臣不过是被人污蔑养了一群杀手，可是汴梁王和孙将军私交过甚，那可是事实啊！皇上，老臣对您一片忠心，偌大的皇宫，除了皇后，再也没有比老臣对您更忠心的人了……”
皇上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好半晌，才抬眸看向唐棣，“皇弟千里迢迢来一趟，实在不容易，不如，留在宫里陪朕几日吧？”
没等唐棣反应过来，皇上又唤了一声，“张公公，去把养心殿附近的宁福宫打扫出来，朕最近要和皇弟好好叙旧！”
唐棣的嘴皮子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成一个暖如春风的笑容，“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另一边，汴梁王府内。
小莲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着自己，这才偷偷摸摸地捂着胸口，蹿进了陶绾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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