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楼，这里白天的时候倒是显得冷清。
林正随着小厮来到三楼，推门而入。
见到桌上空荡荡的模样，不知怎的，心中有种失落的感觉。
好像这桌上就该摆着小食与美酒。
如烟看见那失落的眼神，心中涌起不快，这人好生失礼。
“公子，昨夜一别，如烟辗转难眠。”
“那可能是失眠，去买点昏睡蘑，三钱用水口服，记得用凉白开。”
如烟愣住，这人在说什么，我这是在医馆？
林正百无聊赖，怎么会没有小食呢？
见他再次分心，如烟轻声道：
“人家是因为太过于想念公子，导致彻夜难眠。”
“那你现在睡？睡之前能来点小食么，这时间该吃午饭。”
如烟盯着林正，后者却满脸无趣的盯着桌面。
不气！不能气，他这是故意的，就是想引起注意。
“聊这么久，如烟还不知公子名字，可否告知。”
“不知道你怎么请我的？”
这男人到底知道什么叫情调吗？神经病啊！
如烟有些控制不住面部表情，转移话题道：
“林公子想必有些饿，我去给公子拿点小食。”
“那真是谢谢你啊！”
见到林正听见有吃的立马精神，如烟紧握双手。
赶紧出门，要不然会忍不住打他！
林正不知怎的，来到这里后一直心浮气躁。
“林公子，试试这里的特色小食。”
如烟从食盒里端出菜品，林正眼睛一亮，开始品尝。
味道是不错的，可却没有满足的感觉。
如烟见林正吃的认真，忽然没那么生气，原来吃东西能如此投入。
“林公子吃饱了吗？”
“嗯，很好吃。”
“还请林公子告知，为什么说如烟在表演。”
林正奇怪地看着她，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问，也就前会儿表演的成分少些。
“带心和不带心，这不是很明显吗？”
如烟顿住，沉默。
林正再次吃两块糕点，忽然觉得无趣。
“我教你首曲子，只教一次。”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
“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一曲落，林正起身准备离开。
还沉浸在歌曲中的如烟连忙说道：
“公子，此曲可有名？”
“牵丝戏。”
林正回到军营直奔主帐，找杨凌云拿到书信与通关令牌。
“这么急做什么，你又不会骑马，让王才载着你去。”
杨凌云有些奇怪，林正这会儿眉头轻皱，满脸愁色。
认识这么久，很少见到他这样。
林正点点头，抓着王才往外拉。
动起来，不论如何，先动起来。
林正心中急迫，他不明白为何。
王才少见的沉默，策马前行。
三天后，野外休息时，王才忍不住开口：
“林医师，是不是出大事了？”
从那天军营中，王才见到林正的表情，就笃定有大事发生。
哪怕是生死之间，林医师都没有如此烦恼过。
林正看着草药目录大全，叹气道：
“只是心情不好。”
王才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感觉不自在，干脆打水给马儿喝。
“我到底是在慌什么。”
林正喃喃自语，这些天他莫名地心慌，却找不到由头。
正在这时，草药目录上的字体变幻。
“因未知而恐惧。”
“！？”
这本目录居然不单单记录草药？它这是在回答我？
林正急忙开口：
“你是什么，从哪来的。”
可草药目录没有反应，只有那一行大字依旧存在。
因未知而恐惧吗？目前我有什么是未知的？
林正收起书本，喊上王才继续出发。
沉默七天后，林正来到守龙关。
向守卫表明来意，递出信封。
林正跟随守卫进去，留下王才在外面。
这守龙关墙高十余米，上面全是战争的痕迹。
这里的士兵气势凶悍，都是征战老兵。
林正跟着走进屋子，屋子尽头有位男子正对着屏风。
那屏风上画满花鸟与女子，非常好看。
“薛指挥使？”
男子转身，一张刀削般的脸庞，此时露出难看的微笑。
“你就是林医师吧，信上说你有治疗刀剑伤的方法？”
林正没想到这薛指挥使如此直接，这样也挺好。
“确实，薛指挥使可以派人学习，必倾囊相授。”
“好，那说说你的来意吧。”
薛礼对林正的承诺很满意，这次的笑容并不难看。
林正没有委婉，直白说道：
“守龙关周边全是薛指挥使管理，我们那边有九千个编制。”
见薛礼面色有些不善，林正接着说道：
“不是挂空饷，是想要兵，实打实的兵。”
“守龙关有薛指挥使，盐城有杨参将，大家守望相助。”
薛礼沉默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
林正也没有打扰，对于坐到指挥使位置的人，他认为没有笨的。
哪怕以前笨，这位置坐久后也会明白，怎么做对他好。
“老兵只能给一千。”
薛礼当然明白，有机会伸手盐城是多么难得。
林正点头回应道：
“老兵一千足够，守龙关长期训练新兵，不知?”
“新兵三千。”
“周围还有不少愿意保家卫国的血性男儿。”
“新兵四千，一共五千，不能再多，会很麻烦。”
薛礼眼含深意地对林正说道，杨参将才九千八的配置，他就占一半。
“谢谢薛指挥使。”
林正对于这次交流顺利早有预料，这守龙关人不少，钱没有。
“对了，林医师。”
“你是位厉害的医师，能告诉我。”
“裕国这是生什么病了吗？”
......
林正来到兵营，交接五千士兵，这一千老兵都是‘老兵’。
看起来年纪都不小，少说四十往上。
新兵则是刚入营月余的菜鸟，倒是正常。
还有十几位似乎是军医，准备跟随林正回去接受急救培训。
回去路上，林正还在思索这位薛指挥使。
确实盐城很重要，也被各大势力瓜分，现在是入场好机会。
可这家伙太过于爽快，前后聊天不过一个时辰。
去到军营老兵和新兵都准备完毕，这是提前准备好的。
心中有了猜测，林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王才。
王才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四处张望，莫名其妙地挠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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