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轧钢厂也停止生产，最后一天关饷，所有轧钢厂职工们兴高采烈地在财务排着队，准备领取工资，过个好年。
王波作为巡逻员，需要维持秩序，等工人们领完工资，他才过去领了25块钱的工资。
拿到工资的王波，哼着歌，溜达着回了四合院。
他的房子在四合院最前边，不知道中院里易中海家坐满了人。
阎解成看到王波回到自己屋子，赶紧跑到易中海家，大喊道：“回来了，王波回来了！”
听到王波回来了，易中海朝坐在屋里的人笑着说道：“正主回来了，那我们现在就召开全院大会？”
“好。”
“可以。”
“听老易安排。”
不一会儿，阎解成又去砸王波的门，等王波开了门，阎解成兴奋地说道：“王波，赶紧来中院开会，有大事！”
“行，我这就过去。”
这时候开全院大会，能有啥事？
王波一边琢磨着，一边来到了中院。
随着街坊邻居们慢慢都聚集到中院，易中海家里走出了几人，顿时让大家吃了一惊。
只见杨厂长和街道王主任，之前来过的刘记者和苏记者，还有几位街道上的工作人员，陆续从易中海家走出。
众人看到这么多重要人物，还看到那两个记者带着照相机，都感觉到今天这个全院大会，肯定有大事发生。
杨厂长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两边分别坐着王主任和易中海。两个记者和街道上的工作人员只能坐在一边的长凳上。
看到人都齐了，易中海先站了起来：
“各位街坊邻居们，今天杨厂长和王主任，以及两位记者百忙中来到我们四合院参加我们的全院大会，大家先掌声欢迎！”
整个中院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下面请街道办王主任给大家讲话。”
在掌声中，王主任站了起来，先是表扬了95号大院，什么积极进步，什么文明建设，什么团结友爱等等，最后，王主任在一名街道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面锦旗，微笑着说道：
“鉴于我们大院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街道决定，把本年的‘街道优秀大院’称号颁发给我们95号大院！”
众人听到非常开心，这荣誉可是十分珍贵，不仅说出去整个大院人人有面子，而且以后对找媳妇找工作也很有帮助。
在掌声中，易中海作为大院代表，接过锦旗，那刘记者还让王主任和易中海一起拿着锦旗，给他们照了张相。
易中海把锦旗交给一大妈后，又请杨厂长讲话。
杨厂长也对在轧钢厂工作的工人们表扬勉励了一番，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最后才说道：
“我们大院里在轧钢厂工作的同志们，都是把一腔热血奉献给国家的好同志，特别是王波同志，咱们厂易中海和刘海忠两位老同志都在我面前极力夸奖和推荐，连王主任都非常看好，所以我们决定，”
杨厂长顿了顿，看到众人一脸期待询问的样子，才扬声说道：
“向王波同志授予‘街道进步青年’的称号，以及‘红星轧钢厂优秀员工’的称号！”
众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一时间竟没人鼓掌，整个大院安静地针落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下边才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王波竟然得了两个表彰？！”
“不是，他凭什么得这个进步青年？”
“轧钢厂一万多人，他做出什么贡献了？”
“老易和老刘怎么想的？”
听到下边一片质疑声，杨厂长脸上的笑意慢慢变得勉强，可还是拿过两面锦旗，用喜悦的声音说道：“请王波同志上前接受表彰。”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王波。
一下子被街道和轧钢厂同时表彰，王波并没有多么兴奋。
易中海和刘海忠推荐自己？这两个老货肚子里憋着什么坏呢？
可他也不怕事，既然都要表彰他了，还能不要？
王波直接站起身神来，大大方方地走到杨厂长旁，对杨厂长表示感谢后，接过了两面锦旗，刘记者又让杨厂长和王波分别拽着两幅锦旗的边角，给他们照了张相。
这时下边坐着的街坊们才响起不大的掌声。
王波拿着两面锦旗，面色从容地坐了回去。
看到杨厂长坐下后，易中海又站起来，“各位街坊们，我们生活在四九城里，享受着最好的待遇，理应为国家作出更多的贡献。去年10月份，中央提出了城市知识青年到农村和边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指示。”
“我们厂，我们街道，也积极响应中央的号召，鼓励青年人上山下乡，为我们的祖国边疆积极建设。”
“为此，王主任和杨厂长百忙之中来到我们大院，呼吁我们的年轻同志们积极踊跃报名。”
“下面。”
易中海停了停，用狡黠的目光看着王波，接着说道：
“请我们的街道进步青年，轧钢厂优秀员工，王波同志先给我们表态！”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王波身上。
王波一眼扫过所有人的目光，嘲讽，冷漠，可怜，疑惑，看戏，讥笑，人生百态，不用明言，在这无数道目光中展现得清清楚楚。
那几户禽兽的目光更是赤裸，易中海刘海忠的大仇得报，许大茂贾张氏聋老太太幸灾乐祸，其他的众禽也是满脸嘲讽。
雨水倒是一脸担心，傻柱则一直板着脸，倒是没有看热闹的心思。
上边坐着的王主任皱起眉头，看来这段她不知情？
不过老杨还是笑眯眯的样子，这老货还真看不出他的想法。
坐在一边的苏记者低着头，躲着王波，可那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从来没拿易中海当作对手的王波，也不得不为他发出赞叹，他这一手玩得真是漂亮。
顶级的阳谋，就是把所有的事摆在明面上，逼着你按照他的路走。
易中海设计的是，当着所有领导、所有街坊、还有记者的面，给了王波一个天大的面子，然后再给他一个不能拒绝的选择。
王波要是选择去，那两年的边疆生活，能要了他这个京城小伙的半条命！
易中海的目的就达到了。
王波要是选择不去，那他就完了！
顶着这么大的光环，在街道，在轧钢厂，在记者面前拒绝号召的话，那他整个人在这一片就臭了，谁还能搭理他！
明天记者一报道，小照片往报纸上一登，他整个人在四九城，甚至全国都臭不可闻。
到那时他就真的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甚至以后有什么罪名，一定会先按在王波头上，到时候正好把他给处决了！
易中海也同样达到目的。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王波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到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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