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水火不容,不过术法归术法,人归人,绝大部分水系法师和火系法师还是相对冷静理智,并没有因为研习术法的缘故,而莫名鄙视或者仇视对方。甚至于还有可能产生英雄识英雄一般惺惺相惜的交情,譬如,闻济的大师父和二师父就是如此这般,两人还产生让水火相济的念头。不过,也有特殊情况的存在,那就是大日界的情火宗和泽生界的春水宗。同样的女子门派,同样的以专修精神攻击为主,同样是挑动情欲为主,说起来,两宗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不知道,从何而起,两宗非但没有惺惺相惜,反而仿佛是天生仇敌一般,春水宗骂情火宗是婊子无情,情火宗骂春水宗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因此,两宗弟子几乎一碰面就要既分高下也决生死。长此以来,两个宗门成了大陆上敌对情绪最难化解的两个宗门。
不过有弊就有利,从男性角度出发,如果两个挑动情欲,专门对付男人的宗门,达成了共识,那天底下就没有男人的容身之地了。因此,对待春水宗和情火宗,无论是泽生界的男人们还是大日界的爷们们十分默契的达成了共识:沉默看待两个宗门的对立。不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已经是男人们比较克制的表现。
看了闻济身上燃起的一团火焰,消失在迷雾之中的端木澜笑声戛然而止,:“咦?,这是情火宗的显化心焰,你是情火?不对,你是星火宗传人”,端木澜的声音变得冷陌起来,和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之前纵然生死相对,仍旧还自来熟的喊着济哥哥,而现在,一看到闻济身上的显化心焰,便突然一下子变脸了。
虽然春水宗弟子在泽生界之中深受众人男人追捧,稍微勾勾手,就有无数舔狗,但却没有哪一个宗门是彻底的和春水宗站在一起的,而情火宗不同,却有一个宗门始终充当着护花使者的角色,这个宗门因为心法缘故,几乎销声匿迹了,然而,今天却再次站在了春水宗门人面前。
闻济看向雾气之中的某个位置,缓缓开口道:“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手,既然你知晓我是星火宗门人,那就知道我有足够的理由对你动手,而你的魅惑之术,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只会让我坚定杀心。机会只给你一次,否则,我就只好破戒了。”
端木澜从雾中走了出来,诚如闻济所言,开启了圆满形态心焰的星火宗门人,在同境界之中,任何春水宗的魅惑之术都没什么效果。端木澜脸上没有挂着职业般的假笑,之前那双波光潋滟的杏眼此刻仿佛冰雪堆切,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哼哼哼,真没想到大日界神子居然是出身于星火宗,你的显化心焰,状态圆满,神子至少有一位情火宗的红颜知己,为情火宗出头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就凭三言两语,就想让我投降放弃,神子未免太小看我的信念和斗志了吧”
闻济点了点头:“听闻春水宗有一门镇宗法术,和情火宗的瞬杀术齐名,名为情丝断,号称能切割万物,既然你不愿轻言放弃,不妨使出来,看能否伤我?”
端木澜脸色一沉,情丝断确实是春水宗的保命法术,也是整个水系法术之中最强劲的攻击法术,更是必见血的杀招,她的师尊曾告诫她,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轻易使用。之所以,自己不愿放弃的缘故,也是因为自己还没用出情丝断,可知晓了闻济出身星火宗,又被他锁定了位置,端木澜便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施展情丝断的时间,如果有所动作,会被星火宗瞬杀术瞬间击杀。因此,闻济喊话,她不得不站了出来。而现在,看闻济的神态,似乎他应对自家的情丝断也是胸有成竹。
都是合海境九星法师,你凭什么这么张狂?端木澜心中一阵不服,冷声道:“哼,我不过才合海境法师,情丝断的真正威力不过才展现出一成而已,你既然想看,那我就献丑了,情丝断出手必见血,若是你到了阴间,可不要怪我”
闻济好整以暇的微微抬了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端木澜一脸愠怒,从空间戒指中弹出一张白色灵符,双手一捏,恢复了灵力,双手迅速结印。不一会,她身体前方浮现出四个水蓝色的法阵。
水法——情丝断
滋的一声,声音还未到,一道比手指还细小的水柱便已到闻济跟前,闻济微微侧身,避开了水柱,动作轻描淡写,神态平静,让端木澜为之一惊。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水柱紧随而至,闻济身体扭动如蛇一般,避开了四道水柱攻击。端木澜随即发力,四道水线如同长鞭挥向闻济,上下翻飞,犹如利刃切豆腐一般在坚硬的地上划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痕迹,击起漫天烟尘,然而在烟尘之中,一道身影如同柳絮一般轻柔,在空中随风舞动,在四道水线的攻击空隙之间腾挪转移,始终没伤分毫。
一股绝望的情绪渐渐涌上端木澜心头,她咬紧牙关,持续输出灵力,可无论如何,四条肆意挥舞的水柱却始终难以触及闻济分毫。
一阵轰隆隆的攻击之后,水柱威力慢慢减弱,随着灵力消耗殆尽,法阵溃散,端木澜无奈的闭上眼睛,眼角泪水划过,脸上神色从不服到震惊,再到不甘,“让我见识一下情火宗的瞬杀术,也算的死而无憾了”。
“好”。
一股冷厉的杀气将端木澜浑身笼罩,仿佛被猛兽盯上的猎物,端木澜此刻心中却没有害怕,显得格外平静。一阵热风出来,一道火热从咽喉划过,最后定格在颈边。
“喂,睁开眼睛,你没死,我不喜欢打女人,更不要说杀女人,不要摆出一副引颈受戮的就义表情。”
端木澜睁开了双眼,一脸恼怒的看向闻济,本已甘心赴死,却被闻济一言破功。
“你的情丝断虽然厉害,但也伤不了我,自己交出令牌,投降认输就行了,我不会伤害你”。
“镇门杀招祭出必见血,难道,瞬杀术没有这个规矩?”
“没听说过,况且瞬杀术是情火宗的镇门杀招,又不是我星火宗的,你只要交出令牌,见不见血又有什么关系,少说废话,交出令牌,我急着赶路”。
端木澜突然又笑了,突然头一歪,朝着闻济的法剑划去,速度之快,让闻济根本无从反应。
“你这女人”,闻济急忙收剑仍然不及,雪白的刀刃在白皙修长的玉颈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线,闻济并指一点,定住对方身体,一手按着端木澜的脖子上。“你干嘛,一心求死吗?”闻济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十分文静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突发神经似的自求死路。
带着火热温度按在端木澜的脖子上,端木澜只感到脖颈处一阵酥痒,星火宗的心焰除了防御,定神,也有疗伤功效,“济哥哥,瞬杀术和情丝断,不杀人,便伤己,否则必遭反噬,你的瞬杀术怎么能无功而返”。
对于这种迷信思想,闻济不禁嗤之以鼻,一边有些手忙脚乱的替对手疗伤,闻济一边有些恼怒的开口道:“别喊我哥,别乱攀人亲戚,交出令牌,饶你性命”。
没想到堂堂大日界神子却是这么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守礼重节之人。端木澜见惯众多表面多情温柔,心底却冷酷无情的男子,却第一次见到如此男子,他的剑刃就离自己颈部不过半寸,但却从未想过伤害自己,自己一试,果然如此。情毒可消,情意难除,一时间,端木澜又恢复些许信心:春水宗最强的手段,不就是拿捏人心吗,只要他不舍的对自己动手,就算比自己强又如何,事情就会回转的契机。
虽然不知道,闻济动了什么手脚,让自己无法动弹,但端木澜眼中丝毫没有紧张,瞄了一眼闻济:“令牌藏在我胸口处,你想要,就自己拿”。说着挺了挺饱满的胸部, 仿佛丝毫不介意被闻济占便宜。
端木澜一句话倒是让闻济有些恼怒,大日界人重礼法,这种做法只能镇得住正人君子,这女人莫非真以为二爷是正人君子,柳下惠不成?
闻济木着脸,伸手抓住端木澜衣襟,用力一拉,哗的一声,露出法袍下面淡青色的肚兜,一股淡雅的香气瞬间传入闻济脑海之中,这和之前的情毒香气不同,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闻济目光从端木澜那洁白无瑕的玉肩转移到胸前,仍旧木着脸道:“还要我继续吗?”
端木澜愣了愣,不禁低头看了看胸口,似乎是为了确认胸口突然传来的凉意是否真实,随后,耳朵变得通红,整个脸仿佛喝醉了一般,也变得通红起来,她微微一抬头,扭头看向一边,认命一般,却不说话。
端木澜摆出这副态度,倒是让闻济真有些为难,无论是前世受的教育,还是今世受到的教诲,这么直白的欺辱一个女孩子,自己还真做不出来。
“啪”的一声,闻济一指点在端木澜黑甜穴上,把她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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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上再次传来沈瑀光的声音:九十五号选手,大日界头号种子选手闻济在晋级赛第二场比赛中战胜泽生界第五号种子选手端木澜,夺取对手令牌,率先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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