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纠结要不要向顾悦灵他们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陆辉来电话了。
因为担心陆辉会说宋玉林的事，所以我不敢当着顾悦灵他们的面接。
“你们先走，我去接个电话。”我对顾悦灵他们说。
“谁的电话，还不敢当面接？”赵柳树揶揄我。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紧张地看向顾悦灵，果不其然，她在用一种失望又怨恨的表情瞪我。
“商业上的事，商业机密，理解一下。”我只能这样解释。
“某些人摸鱼多久了，哪来的商务？恐怕是新找的女人吧？”顾悦灵挖苦道。
因为电话响个不停，我也没时间多解释，给顾悦灵递了一个委屈的眼神后，我躲到了诊所厕所接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还没对晚接电话的事道歉，陆辉反而先道歉了。
“对不住啊陆然。是我对不起你，你别太生气。”
“陆警官，好好的，道什么歉？”
“哈哈哈……”陆警官打着哈哈，没有明说。
“是唐小米有消息了？还是她出事了？你别吓我。”
“那倒没有。早上你跟我说了之后，我就让人查了一下。没查到她住酒店的记录，也没有乘坐长途汽车、火车或者飞机的记录，人应该还在宋州。”
“希望她没事。”
“你放心，我会加大力度找她的。既然宋玉林还在找她，至少证明她应该还安全。”
“对了，你跟我打电话，难道不是说唐小米的事？”
“陆然，是这样，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委屈我？怎么了？”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们研究了一下，这事我们还不好提前干预，要是把你暴露了，接下来就难了。”
“陆警官，你别绕弯子，到底什么事？”
“总之，就是对不住了。”
陆辉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我听到赵柳树在外面喊我。我想着反正再打电话给陆辉他大概率也不会说具体的事，让顾悦灵他们等着反而显得我心虚，于是我便走出了厕所，和他们一起去交警队取车。
一路上，我不断尝试向顾悦灵解释电话的事。可她根本不理我。
我们步行来到交警队，刚一走进交警队大门，几个穿着便衣的大汉就朝我们围了过来。更准确地说，是朝我围了过来。
“你是陆然？”领头的大汉问我。
“是我。有什么事吗？”我疑惑地问。
“是就对了。”大汉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一拥而上，把我控制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汉就给我拷上了手铐，并亮出证件。
“我们是警察，你涉嫌强奸罪，现依法对你逮捕。”警察说。
啥？
什么情况？
我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带走！”警察根本不给我问清楚的机会，拽着我就往外面走。
在顾悦灵他们诧异的目光中，我被几个人押送着上了一辆警车。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明白之前陆辉在电话里道歉是什么意思。
搞了半天，是他在整我呢！
在诧异和愤怒中，我被带去了区公安局。
一进局子，警察就把我扭送到了审讯室，对我进行突击审讯。
“陆然，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犯了什么事？我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哟，是坏事做得太多，记不住呢？还是根本就不悔过呢？”
“警官，我真的没做违法犯罪的事。”
“提醒你一下，6月5号晚上，你在哪？”
“6月5号？不太记得了。应该是在宋体大后街吧？”
“再提醒你一下，那天晚上，你离开宋体大后街，去了中湖区香墅小区租了个别墅。”
香墅小区？那不是宋玉林别墅所在的小区吗？我怎么可能在那里租别墅？这事难道和宋玉林有关？
“警官，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还想不起来？那晚你约了两个人谈事情，一个叫张超，一个叫乔小欢。记得了吧？”
张超？乔小欢？怎么扯上他们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番，6月5号应该就是李琪第一次带我去宋玉林别墅那天。我去的时候，确实见过张超和乔小欢。莫非他俩出事了？
“他俩怎么了？”我问。
“怎么了？你把张超打昏，把他捆了起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对乔小欢实施了强奸。”
“什么？”我差点惊掉下巴。
“你抵赖也没有用。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你做的。”
“还有证据？没干过的事还能有证据？”
“陆然，敢做就要敢当。趁现在坦白，还能给你争取个从宽的机会。”
“警官，你们绝对是搞错了。”
“看来你还不死心？难道你忘了你还拍了视频吗？我提醒你一下，你不但拍了视频，还寄给了乔小欢，威胁她封口。”
“视频？”
“陆然，看来你真的不是个聪明人。非要我们播放给你看，你才肯认？”
“说真的，原本我还不感兴趣。现在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视频证据。”
“陆然，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两个警察露出无奈的表情，似乎对我很是无语。他们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过来，给我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不堪入目。它记录了一个男人当着张超的面侮辱乔小欢的全过程。这个男人全身都被打码，根本看不出是谁。不过从那团马赛克疯狂的行为中，我猜的出他绝对就是宋玉林。
“看完了？”
“看完了。”
“认罪吗？”
“你们得去问这个打了马赛克的男人认不认罪。”
“陆然，这个打了马赛克的男人就是你。”
“警官，你们是怎么从马赛克里认出是我的？”
“我们有人证。”
“乔小欢和张超？”
警官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但我已经猜到了答案，就是乔小欢和张超指认我的。他们不敢指认宋玉林，又跟我有私仇，所以把矛头对准了我。
这两个人，既可怜，更可恨！
事到如今，居然还要给我泼脏水！
“警官，马赛克这个人不是我。你们不能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你们想想，拍视频的人是谁？为什么不把他抓过来问问马赛克是谁？”
“拍视频的人是谁？巧了，这就是我们想问你的问题。证人只认识你，拍视频的是个陌生男人。你现在如果把他供出来，我们可以考虑给你算立功情节。”
我笑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彻底想通了之前陆辉给我打电话的含义。他并不是真心诚意提前道歉，他是在提醒我，现在还不到把宋玉林摆到台面上的时候。八成乔小欢和张超栽赃我只是个意外，在意外面前，我只能选择维护大局。
“合着你们连拍视频的人都没找到？那等你们找到了再说吧。”
“陆然，你不要冥顽不灵！”
……我只能选择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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