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虽然将皮球踢给了曹立涛，可她现在也是睡意全无，找到马有山的电话就拨打过去。
马有山看到谭云打来电话，连忙接通，心中有些发虚的问道：“谭书记有何指示？”
“是你安排人刑讯逼供吗？”谭云问得很严肃，觉得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马有山的心忽悠一下，涌起莫名慌乱连忙说道：“目前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对方拿不出证据。”
谭云听的解释，稍微满意一些，不过还是说道：“郭兆方来了，已经开始给曹立涛施压，曹立涛现在害怕了。”
“郭兆方亲自来了？”
谭云听出马有山的害怕，就轻笑说道：“你很害怕郭兆方是吗？”
“是有些害怕。”马有山害怕谭云说自己无能，就连忙补充道：“我是担心曹立涛态度突然改变。”
“曹立涛刚刚给我打电话，已经把皮球和责任都推给了他，现在他自己为难去了”
马有山顿时涌起一股莫名欢喜，“谢谢谭书记。”
“你现在不用谢我，最重要的是保证把事情能推得一干二净，否则我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谭云说到这里，语气也变得严肃说道：“这个错误犯得有些低级，而且做的让人有些尴尬。”
他都不等马有山说话，就把电话挂断。
马有山握紧手机，眼神收缩几下，已经知道谭云这是让自己必须把事情办好，稍稍犹豫后，直接去找曹立涛，必须要曹立涛观点不变。
曹立涛正在办公室内给其他副局长打电话，准备安排人调查，看到马有山敲门进来，脸色非常难看，放下电话，目光冷漠的在马有山脸上扫过说道：“你是怎么做的事？”
马有山现在两面受气，心中恐惧，得罪不起谭云，就对曹立涛直接无所顾忌的说道：“曹局长，事已至此，你我都很清楚，就算是批评我，也没任何作用。”
曹立涛倒是很诧异，没想到马有山竟拿出这种态度，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
马有山倒也不在意，继续对曹立涛说道：“曹局长，自从你帮我撒谎，我是向您请假喝酒开始，我们两个就已经绑在了一条线上。”
曹立涛感觉马有山就像是在威胁自己，非常不爽，冷着脸没说话，只是注视马有山。
马有山感觉更加有底气，就说道：“曹局长其实也应该很清楚，如此对待苏凡，也不是我的意思，否则我怎么敢得罪他”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想怎么样？”
曹立涛眼神微微收缩，注视马有山询问。
“我只希望曹局长能找个调查清楚是苏凡先动手，而不是我们刑讯逼供。”马有山仿佛摊牌般的说道：“苏凡如果不承认刑讯逼供，我们两个都要跟着倒霉。”
曹立涛没说话，而是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燃一根，吸了一口。
对于眼前局面，同样很清楚。
如果真查出刑讯逼供，马有山废掉，不管是否交代出自己，自己都要跟着麻烦。
“曹局长，只要我们联手做成铁证，苏凡无法翻身，到时就算他们愤怒又能怎么样？”
马有山很会察言观色，已经看出曹立涛犹豫，继续说道：“反正苏凡在里面审讯时，也拿不出我们刑讯逼供的证据。”
“张春生等人能保证不害怕吗？”曹立涛用力把烟掐灭，对马有山沉声询问。
“曹局长尽管放心，他们绝对不会。”
曹立涛变得有底，就说道：“你看着安排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完之后，又专门强调道：“我会安排黄局长调查这件事。”
马有山听说安排副局长黄东来调查，就轻松很多，知道黄东来是个老好人，谁都不得罪。
如今苏凡拿不出证据，肯定会有利于自己，黄东来畏惧谭云，也会倾向自己，就说道：“曹局长放心，我这边一定会全力以赴配合。”
曹立涛只是点点头，没再说话，摆摆手，示意马有山出去。
马有山对于这种态度倒也不生气，还专门强调道：“曹局长尽管放心，这件事既然要做，我就会做得漂亮点儿。”
曹立涛没再说话，可眉头却挑了两下，明显就是很感兴趣。
他微妙的变化，被马有山看在眼中，更加确定曹立涛现在就是不想翻案，对自己更加有利，转身出去，已经准备让张春生的人咬定不改变说辞。
曹立涛沉思后，找到黄东来的电话拨打过去。
“曹局长您好”黄东来被从睡梦中吵醒，接通电话还是恭敬客气的问候道。
“黄局长，现在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恐怕要打扰你休息了。”
黄东来听说是重要任务，脸上表情变化几下，并不想接任务，就试探问道：“曹局长，有方局长和马局长他们，我适合吗？”
曹立涛内心多少有些不满，知道这是不想接，就沉声说道：“这件事就是因为涉及到方局长和马局长，所以我才让你来调查。”
黄东来更是感觉到有沉重压力，又试探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曹立涛感觉黄东来就像是个泥鳅，可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些，就说道：“苏凡今天被马局长带回局里审讯，后来受了重伤，有人说是刑讯逼供，现在需要查清这件事。”
黄东来顿时睡意全无，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一边转动眼珠，一边试探问道：“曹局长什么意思？”
“我希望查清真实情况。”
黄东来听到曹立涛坚定回答，反倒是有些怀疑。
曹立涛在这里当局长已经有三年，他亲眼见证了这三年，就是在马有山和方玉泉之间左右平衡。
虽然曹立涛话说得很简单，但作为一个老警察，已经听出就是刑讯逼供了，否则苏凡不能受伤。
黄东来听出是想保护马有山，心中多少有些不安，这是必须要得罪汪海亮了。
有些犹豫的黄东来就说道：“曹局长能不能安排其他人？我这边……”
“我觉得黄局长最适合，所以我专门给你打电话部署，难道有什么困难吗？”
黄东来听到曹立涛不悦询问，显然已经要发火，只能连忙说道：“倒是没有，只是……”
“抓紧调查，我希望明天上班就可以知道调查结果。”曹立涛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不给黄东来继续辩解的机会。
黄东来仿佛拿着烫手的山芋，有些郁闷而又无奈。
他已经睡意全无，连忙起床，走进书房，抽烟思考。
好半天后，他眼中放出亮光，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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