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李山望了奭姬道一眼,眼神又瞥向了邬子义,似乎是在提醒他些什么。
奭姬道何等聪明,立刻诓邬子义:“出了这事儿,不教训教训实在不行,这几日你且将深浅街上的茅厕打扫了再说。”
打扫茅厕?邬子义猛然抬头:“不是罚去人间吗?怎么成了打扫茅厕?”
“你很想罚去人间?你想去干嘛?”甘棠仙奭姬道问。
邬子义不语,爽姬道笑:“不说话是吧?去打扫毛厕,现在马上就去。”
邬子义嘴巴都撅起来了:“打扫茅厕,我可不去,我——也不会。”
“不会可以学,你那些文采、武功、法力,灵力不也是学习修炼来的?打扫茅厕,再简单不过了。”
邬子义摇摇头。
“不想学打扫茅厕,想罚去人间?那简单,告诉我为什么呗。”爽姬道退了身边诸仙兵,只命李山留下。
邬子义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
“什么?你是轮转的义弟?去人间是为了他的未婚妻百里西?”奭姬道吃了一惊,没想到轮转王竟是如此痴情。
邬子义说完竟跪了下来:“轮转王知您与百里北将军亲厚,也知我这点小伎俩骗不过您,还望您看在百里将军的份上,遂了轮转王对百里西姑娘的拳拳真心,您就睁只眼闭只眼,让我下界去吧。”
“你下界去也不顶用啊,你又不是轮转王。”奭姬道说。
“我起码可以保护百里西姑娘,护她周全。”
“你果真去意已决?”奭姬道问。
“还望甘棠仙成全,轮转王定感激不尽。”邬子义说。
“好。”奭姬道应下此事,旁边的李山眼睛里布满怀疑,但却没有开口。
邬子义去了人间后直奔临淄,到处打听百里西的消息,但几乎跑遍了临淄城,也没有找到百里西。邬子义思量着百里西也许隐姓埋名,便取出轮转王所画之画像询问路人。
“这不是蓝缕街粥铺的西老板吗?”有人说。
蓝缕街粥铺?快带我去。”邬子义说。
“别去了,蓝缕街粥铺关了十多天了。”
“这位兄弟,可知她去了何处?”邬子义将刚答话那人拉至身旁问。
那人讳莫如深看了邬子义一眼,邬子义赶紧递上一锭银:“还望您告知她的下落。”
那人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府里有个当差的兄弟告诉我,这个百里西已经死了,听说是被人刺杀死的,死的特别惨。”
“被人刺死?”邬子义声音音量陡然提高。
临淄府衙门前,邬子义急急击鼓,鼓声传远,引得一群人围过来观看。管太守怕人多闹事,着人邵刻将邬子义带入大堂,唤门前众人皆散了。
邬子义进了大堂也不行礼,便喝道:“百里西人呢,快把人给我带出来!”
管林心头火起:哪里来的市井无赖?敲了这么久的鼓,本官一句话没问,他倒责问起本官来了。
管林猛拍惊堂木:“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姓?”
“我是邬子义,我今天是来找百里西的,外界传言说百里西在大牢里被人刺杀,可是真有其事?如真有其事,我拆了临淄府衙。”
“大胆泼才,还不按下他,二十板子伺候。”管林命令。
尚疆听闻,匆匆赶至大堂,只听见那屋子里杀猪般嚎叫。而管太守坐在主位上,表情十分不屑。
管太守见尚疆到来,起身让座:“洛都尹,您请坐。”
尚疆摆摆手:“邬子义,你是百里西什么人?”见他不解,又补了一句:“就是你说的百里西。”
“噢,我是他未婚夫。”
未婚夫?轮转王?尚疆蹲下身去,去看那个邬子义的脸。
猝不及防,邬子义一口唾沫吐在尚疆脸上。尚疆狼狈擦脸,瞧见邬子义并非轮转王,细想年头附庸风雅的人还真不少,为了个百里西竟连命也不要了?谁若真心娶了百里西,头上便是那一片青青草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想到这里,尚疆嘴角微微上扬,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邬子义正狠狠盯着上将,心想尚疆必定恼羞成怒,谁料他竟笑了。
邬子义发狠道:“临淄府衙草菅人命,你还笑得出口?”
尚疆回道:“我为何笑不出口?人又不是我杀的。”
“人不是你杀的,但人死在临淄府衙,难道太守不该查出真相,还百里西一个公道?”
“我也不是临淄太守,再说百里西是谁我也不知道,临淄大牢里死的那个是百里西?”
“这么说你知道百里西,也就是你说的那个百里西的尸体放在哪里?”见尚疆沉默,邹子义又问:“她死了几日了?”
“死三日了,尸体就放在临淄行宫地牢中。由于百里西此案未破,故以冰棺藏之,寻常人不得见。”
“那大人可能得见?能否带我去瞧瞧?”邬子义说完,还拿着衣袖帮尚疆擦起脸来。
尚疆无奈摇了摇头:“平日都进不去。”
“何时能进去?怎样才能进去?”邬子义心急火燎地问。
“进去看个尸体多没意思,你究竟是她什么人?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
“我刚刚说过了,我是她未婚夫。”
“就是没把她娶过门,这个百里西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既挨了打就回去吧,以后莫如此冲动。”
管林匆匆走下来:“洛都尹,我这就将他赶出去。”
邬子义听到此言,脱口而出:“洛都尹是个啥官?”
管太守喝道:“洛都尹岂是你可置喙的?乡野匹夫,也敢来这里击鼓喊冤。”
“看来官当得很大嘛。”邬子义朝尚疆笑笑,“洛都尹大人,您过来,我告诉您一个秘密。”
管林上前一把拉住尚疆:“大人别过去,小心他又啐你一口。”
尚疆拿开管丁的手,走到邬子义身旁。邬子义踉跄从地上爬起,伏在尚疆耳旁说了几句话,尚疆的眼神瞬间亮了亮,但转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您不信?”邬子义说,“大人如果不信,何不试试呢?”
尚疆点头,看了看邬子义身上血迹:“你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邬子义摇头:“大人,快带我去临淄行宫地牢,再晚就来不及了。”
尚疆抬头望向管太守,太守会意:“全凭洛都尹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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