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维察觉到了，今天的江绩云有些“亢奋”，甚至都不等他这个师父把话说完，便急于开口了。
“小江啊。”
他站起身来，将手放进兜中：“不要着急。”
“你说的那个可不能当关键证据，是可能被推翻的，我们先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再说吧。”
监控中并未录到死者为什么要关
江绩云转头看向林源维。
林源维克制了片刻，才没拿出烟来：“需要我向你回忆一下，关键证据的定义是什么吗？”
江绩云顿了顿，摇了摇头：“抱歉。”
“我只是……”
林源维却是理解的一笑：“没事，年轻人嘛，着急一点很正常。”
毕竟再不着急，就老了，也没机会了。
他看向死者，将话题重新放回了案子上：“不过，凶手为什么要拿走手机的确是一个需要去追踪的线索。”
“我想，可以分为两种可能——一，手机上有凶手的关键信息，无论是照片、文字，又或者是指纹。”
“二，死者的手机上有凶手想要的东西。”
林源维沉默了一会，继续道：“死者的身上并未缺少钱财一类的物品，作案手法也如此干脆利落…大概率是仇杀。”
“如果凶手真是仇杀，那么，他拿走手机，就又会有一种可能，虽然小，但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江绩云瞳孔收缩，他想到了他曾经看过的一些有关于仇杀的案例——用死者的手机将下一个目标约出，然后再进行杀人。
但这一次他没有急于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看向林源维。
林源维的表情也有些严肃，与江绩云所想无异，他说道：“凶手是为了寻找第二个目标……”
当然。
这些只是猜测而已。
林源维冷静了一下，继续道：“再说死者为什么要关监控的问题。”
“可以合理推测，死者一定是有不想要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定与凶手二人有关。”
林源维看向江绩云，确定下来：“这条路比较复杂，想要从附近道路的监控中锁定凶手要费些时间。”
“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就先从死者的熟人查起。”
一查，他是否有在现场出现过。
二查，他们知不知道有关死者的那份，需要藏起来的“秘密”。
将现有的线索分析完毕，二人便再次投入到了调查之中。
……
临近黄昏，在这吃了一顿的二人才从安轻言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秦幽，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一出门，洛鸣鹿便唤道，“虽然我们都看不见…你随时能找机会变成灵体节省能量…”
“但今天是不是太久了？早就超过一个小时了吧。”
秦幽顿了顿，撇过脑袋哈哈一笑：“洛鸣鹿，我可是在你昏迷的两个月拼命修炼欸，实体时间翻个倍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洛鸣鹿：“……”
怎么回事呢？
秦幽以前还愿意与自己共享一下自己能力的提升与进展，然后向自己吹嘘一番。
可现在怎么…他好像自从醒来后，秦幽便不怎么跟他说这些事情了。
只是经常重复，自己要变强…然后投身到抓捕罪犯的循环之中。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了洛鸣鹿的后背，即便现在是夏天，可洛鸣鹿还是感到了一阵恶寒！
他嗷了一声，向身侧走了一步，回过头：“干什么啊！”
秦幽露出一个坏笑，凑近了一些，抱住了洛鸣鹿的胳膊：“你就别多想了嘛。”
“你都这样子了，你还指望我会在你面前吹嘘不成？”
“现在对于我来说，只有能够治好你的能力是好能力，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闻言，洛鸣鹿顿了顿，仰起头来：“秦幽…”
秦幽看向洛鸣鹿。
而洛鸣鹿却是没有说出下一句话。
而内心中。
秦幽发现。
洛鸣鹿在害怕。
他在害怕他会揭开某些伤口。
又或是。
怕自己的话被自己误解。
秦幽无奈：“你说吧，我又不会就此怨恨你。”
洛鸣鹿的手紧紧捏在导盲棍上，又迟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从没说过，要替安老师恢复眼睛呢？”
秦幽顿住了。
洛鸣鹿，他并不相信秦幽会是“没良心”的人，可她却是真的从未在他面前说出过这样的话。
这让他感到奇怪。
对于这个问题，秦幽接下来的反应很是奇怪，她抓着洛鸣鹿的胳膊，更紧了一些。
“你明白的，洛鸣鹿。”
夕阳的光芒聚集成了一条线，两人走在余晖所照耀的大路上。
身侧的地面由白渐暗，那里，是正在收摊的商贩、还有零散的路人，他们没有人注意到二人。
只是熙熙攘攘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走自己的路——
秦幽抬起头，看着太阳，虽然是在笑，可眼中闪烁的光辉，却不见一丝笑意。
她说道：“我们与他们…早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能救你。”
“却也只能独独救你。”
“我救不了他们。”
洛鸣鹿感受到了接近虚空的悲痛，他的心脏也有些不适了起来。
“抱歉……”
秦幽长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再说，安老师的眼睛——恩纳暃是有办法进行救助的吧？只要一直研究下去。”
洛鸣鹿点了点头，也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是啊，现在的副作用已经降低到了可控阶段，相信，真正可以用作治疗的恩纳暃药剂，很快就会诞生了。”
虽然恩纳暃的过去，充满了罪恶以及牺牲…但，只要能够救更多的人…
呃。
洛鸣鹿顿了顿。
自己刚刚，是不是在无意间说出了什么反派台词？
就在这时，秦幽忽然望向了一个方向，然后停了下来。
洛鸣鹿被拉住，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他看向秦幽：“怎么了？”
秦幽的面色沉重起来，确认那不是自己的幻觉，说道：“我闻到香味了。”
曾经，几乎只要是与人世恶歼有关的案件，死者的尸体上就会溢出“香味”来指引秦幽。
然而，这个“设定”却是在上一次案件失效了。
天南大学舞台上，那位死去的老师。
他的死，明明与恶歼有关。
可他的身上，却并未有“香味”溢出。
那让洛鸣鹿与秦幽，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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