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五条宗人:养坏了
月读津见将那颗大丸子粗鲁的塞进了五条凪的嘴里,对方一噎,就没再说话了。
心里却有些难以言喻,
真的是这样吗?
小叔?
保护结界的上方盘亘这数不清的咒灵,层层叠叠的压在这薄薄一层的保护罩上,压力骤大,如果不是咒术师的夜视能力好,估计月读津见都看不见五条凪的嘴。
咒灵的嘶吼声不绝于耳,但月读津见并不害怕,直到地面发生动荡,一声一声的肉体“撕裂”声传来。
天光大亮。
月读津见兴奋的从地上站起,就连眼睛都亮的惊人,庞大肉体轰然倒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直到笼罩在结界上的最后一只咒灵消失——!!!
月读津见兴奋又期待的望了过去,像一只在外面疯玩结果被欺负的很惨,只能等待主人出头的小狗。
“五条宗人!我们在这里——!!!”
结界外划开了一道白光,但来的人却并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
“……”
“你是谁?”
月读津见谨慎的后退了一步,远离了结界。
那从天而降的张扬身影就淡漠的站在他身前不到三米处,
樱发红眸,两双手臂上附着着漆黑的纹路,一圈又一圈……沾满了咒灵的鲜血,四周散落着大块的咒灵血肉。
是这个人杀了一路的咒灵,找到他们的么?
月读津见有些迟疑,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需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组织语言。
两面宿傩没有说话,垂眸盯着面前的小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无疑是享受的,用最原始的搏斗方式,拳拳到肉,每一次攻击所带来的冲击力和痛感,温热的鲜血淋漓的流淌在手心……
两面宿傩的猩红的眼睛转了转,紧接着一道破空之声传来,那是一柄裹满咒力的太刀,直愣愣的朝着两面宿傩的脑袋而去。
“待在里面不要出来!”
是五条宗人。
两面宿傩冷嗤一声,歪头躲过,视线意味深长的绕过月读津见,看得人心底发凉。
这种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感觉很不好受,只令人寒毛直竖、脊背发凉。
五条宗人适时的打断,反而让结界里初出茅庐的两人好受了许多。
也许是这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竟还吸引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影。
禅院和彦。
少年的长发高束着,接连几天的战斗都不曾小憩片刻,尽管如此还是俊美非凡,看上去很温润、谦和。
不急也不燥。
看见月读津见后先是一怔,三两秒后才撇过头,这才注意到月读津见身后满身鲜血的五条凪。
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需要帮忙吗?”
清冽如泉的嗓音响起,月读津见没理,五条凪却率从地上坐起,
士可杀!
不可辱!
他才不要接受这位笑面虎的虚心假意呢?!!!
哪怕已经满身尘土和血液了,他仍旧强撑着从地上坐起,“不需要!谁要看你在这落井下石!”
少年人的自尊心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禅院和彦貌似无语了一瞬,但脚步依旧没动,仿佛在等什么,视线缓缓的落在了月读津见的身上,仿佛在等他也给个答复。
五条凪也许是年少不知轻重,但是白白耽误了别人等待救援的机会可就不好了,未免太过自私。
月读津见在一些事情上还是很听话的,五条宗人要他待着,他便不会走,对于对方发出的邀请自然不会太当回事。
“不用了。”月读津见像小猫咪一样矜持的扬了扬脖子,还不忘补上一句。“谢谢你的好意。”
禅院和彦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耸耸肩转身离开了,就在这附近活动,时刻与人保持着距离,不近也不远。
……
待到五条宗人原路返回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夜幕降临,
月读津见这几天安逸惯了,这个点已经是他该睡觉的点了,可是小床铺被他让给五条凪这位伤患了。
月读津见一边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来守夜,一边困得比谁都快,中途还被五条凪肚子的“咕噜”声吵醒了一瞬。
月读津见眼也不睁,顺手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包子,这是他来交流会之前五条智云特意跑到城内买给他的。
因为太好吃了,所以今天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五条凪垂下眸,既尴尬又懊恼,雪白纤长的睫毛敛去情绪,令人难以窥探。
就在月读津见继续低着头打瞌睡时,五条凪又问:“那你呢?”
“我不饿。”
月读津见是背对着伤患的,对方自然也看不见他闭上的眼睛。
以为他是故作坚强,好心将最后一个包子让给自己。
这点发现让五条凪内心很煎熬,很愧疚。
“我们一人一半吧?”
“没事,你自己吃吧。”
月读津见被吵的有些烦了,这么好吃的包子给你吃就吃呗,他昨天都已经吃了七八个了,
本来就这么好吃却只剩最后一个了,还在这里用包子诱惑他的良心。
本来都打算大方到底了,
是你一定要考验我月读津见的耐性的!
五条凪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我一半就够了。”
“你确定?”
月读津见睁开了眼,里面还是一片朦胧的睡意。
“那我只想吃里面的馅,你把馅给我吃就好了,我吃这个就够了。”
五条凪:……
你的意思是只吃馅不吃皮?
谁来把刚才的感动还给他。
月读津见:如何呢?
他本来就是一个小坏蛋,而且他五条宗人都惯着他的。
月读津见的本来还想端一端“长辈”的架子的,结果一下就原型暴露了。
良心就是如此禁不住考验。
月读津见矜持的扬了扬脖子,三两下抠出馅吃掉了。
接下来的守夜自然也做不得数了,等五条宗人赶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睡得很熟了。
他把软和的被褥盖在了五条凪的身上,自己只披了一件他的披风。
结界是他交给月读津见,破开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是一点儿动静,便惊醒了五条凪。
他卧在干净温暖的裘被里,满身的血污破损,混杂着尘土。
那是月读津见惯用的裘被,是取的最细最韧的蚕丝,最软最轻的布料。
现在都浪费了。
五条宗人没有发觉五条凪已经醒了,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睡醒了也只敢闭着眼睛装睡。
身形矫健的男人轻轻的走近,大片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冰冷又压抑。
大气不敢出。
他的袍角和袖口还残存着一些血液,带着方才战斗过的威压,哪怕已经有所收敛,却依然让人心惊。
但月读津见感受不到,旁人避之不及的气势在他看来却无比亲昵,他就是在这样的人身边长大的。
直到他轻轻的抱起少年。
很小心的绕过他的脖颈后,像抱小朋友一样,用披风紧紧裹住他的头连带身体。
直到月读津见细细的呼吸声慢慢的、完全从他的耳边消失,五条凪这才睁开了眼,因为侧躺的缘故,额前凌乱的发丝就那样潦草的搭在眼前。
裘被下的掌心已经满是掐痕,血液顺着红痕慢慢的流淌而出。
五条凪安静的看了月读津见方才坐的地方好一会,撑着剑起身了,满身伤痕和骨折,伤势也在月读津见的“照顾”下好转了很多。
只是行动间还很是不便。
但他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伤势还没好全,方才这里发生过战斗待会儿会吸引更多的咒灵来此,结界也撤了,所以他得赶紧寻找下一处栖息地。
*
五条宗人抱着人走了很久才出去,月读津见在途中迷迷糊糊的睡醒了,抱着他的脖子很是依赖。
“今天吓到了吗?”
“没有喔,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嗯,下次也要这么乖才行。”
“我一直都很听话好吧!”
“哈哈哈……下次不用管那小子,自己的安危最重要,知道了吗?”
五条宗人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叮嘱道。
“拜托,哥你也太那啥了,他可是你儿子诶,虽然你嘴上这样说,但是如果我今天不在他可能真的会死哦。”
月读津见补充道:“到时候你难过都晚了,不过~我不会让你难过的。”
五条宗人在沉闷的晚风里缓缓的抬起眼,凤眼凌厉漂亮,因为六眼的缘故,瞳色比寻常人更淡,明明看上去该是很神圣的,却无端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冷心冷情的。
“不会。”
他轻轻的回应道。
他不会因为旁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人难过。
五条宗人抱着人在夜色里走的很稳,后面没再说话,只在月读津见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的时候问了一句。
“以后,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乖乖听话吗?”
夜色很静,月读津见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很沉稳、可靠。
“什么?”
他有点没听清,含含糊糊的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心下也漏了几拍。
他觉得心底有这样的小心思是很可耻的,却总也忍不住试探。
“你会永远听我的话吗?不管让你做什么。”
“那得看情况咯,不过永远的话……我可以永远陪着你。”
月读津见的耳根有些红,却还是矜持的松开人的脖子,缩在人的怀里注意着他的脸色。
五条宗人又笑了,不似以往的稳重成熟,反而带着一丝丝恶劣,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
他单手抱着人,步履不停,空出另一只手捏着他下巴,使了些力,迫使他抬头,那张脸彻底暴露在五条宗人视线之下。
微微挡眼的雪白碎发,和他如出一辙。
猩红的眼睛下面有颗小巧的黑色泪痣,以及那张苍白细腻的脸,漂亮而破碎,顽劣而讨喜。
“心思真坏。”
五条宗人挑眉,淡淡的点评道。
这可怎么办?
他照着书不小心把人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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