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针，还有点滴，海鸥好多了，脸色还是有点红。
她托着脑门，不禁发笑：“呵呵……丢人丢大了。”
接着，海鸥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江河，用脚踢了他一下：“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像个贱货？”
这话让陈江河怎么说呢，确实很像，但跟现在的海鸥形成鲜明对比，他说不出口。
“有人在那碗馄饨里给你下了药？”
“肯定啊，你不会动脑子么。”
“地摊老板下的？”
“怎么可能，一个卖馄饨的，敢对我下手？刚才没发现有个女的跑到馄炖锅炉那边去么，东看西看的，应该就是那个小贱人干的。”
“你认识？”
“不认识，肯定不是我的手下。”
省城人那么多，上哪儿去找呢。
海鸥闭上双眼，开始叹气：“完蛋了，这下我的名声彻底没了，你就看着吧，明天一早，几个报纸上，肯定都是你我的消息。”
“这里还有我的事？跟我可没关系啊。”
“我倒在你怀里，手脚乱摸乱动的，衣服扣子都撕掉了，人家会怎么想？”
靠！
陈江河一下就站起来，这事要传到家人和老婆耳朵里，再被他们看到报纸，那陈江河怎么面对家人呢，这事怎么去解释呢。
“这帮孙子……我踏马——”
“别生气，气也没用。”
“唉对了！你是北城的老大，你去跟报社谈谈！”
“我？你可真逗，人家早有准备，故意这么干，就是要坏我的名声，还会找北城的报社？你猪脑子啊，东西南北四个城，他们既不会找我这边的，也不会去找东城的，因为你跟东西关系熟，所以报纸要么发在南城，要么发在西城。”
陈江河呆呆的坐下来：“就是说，报纸出现在哪个势力范围，就一定跟哪个势力范围有关系？”
“大概率是这样，但也不绝对，如果是我，我一定兔子不吃窝边草，选择另一方。”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名声是大啊！”
这事会让全省的人来戳脊梁骨，陈江河可扛不住压力。
任何年代，舆论都是能杀人的，特别是现在，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倒霉鬼。
郁闷中，他掏出香烟，开始点火。
路过的护士上去一叫：“这是医院！不让抽烟不知道么？要抽出去抽！”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忘了。”
半分钟后，一名护工赶了过来，恰好是值夜班的护工，还是海鸥的手下。
“海鸥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事，你去给大珍她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到我的堂口去，再派个人开车来接我。”
“哦，现在么？”
“快点儿去，明天就来不及了。”
“行行行，我这就去！”
真等到明天，海鸥就彻底完蛋，名声一毁，北城还有谁会听她的话，手底下的女人，怕是个个都要春心萌动吧。
“海鸥，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得找手下堂主一起来商量。”
陈江河走来走去，距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他们只有五个小时的时间能干活了，绝不能让报纸登出来。
思来想去半天，陈江河也没个解决的方案。
主要是事情太赶了，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而且现在根本找不到下药的人。
其实找不找下药的人已经无关紧要，只要报社不把那些消息刊登出来就行。
“海鸥，难道你能让全省城的报社都听你的话？”
海鸥眼角上扬，噘嘴：“不知道。”
“那快想办法啊！”
“呵——我是女的，我都没你这样心急，你一个大男人，跟我的绯闻难道还吃亏了？”
“不一样！我有老婆！我家人会怎么看我？！过去我也闹过这种事，不过当时是在村里，范围小，丢人也丢不出二里地去。现在能一样么？现在会让几百万、上千万的人知道了，不着急？哼！”
傻子才不着急呢，人言可畏知道不知道。
陈江河从一开始就想要做最大的生意，做大生意的人，名声是第一位的，不然谁愿意跟你合作呢，你不要脸，其他生意老板可丢不起这人。
海鸥摘掉手上的针，一挥手：“走！车快到了，咱们去楼下。”
“你不挂水了？”
“我好多了，快走吧，别墨迹。”
海鸥算的准，北城的路线她都熟，刚一下楼，车就到了。
二人很快抵达堂口，那是一家仿西欧的酒馆，全市只此一家，也是海鸥用来开重大会议的场所。
二十多个堂主全来了，门口也有一百多人。
夜晚召集，必定有大事，场面感十足。
人一下车，这群女人集体鞠躬：“大姐！！”
声音还把陈江河吓了一跳。
几个女人议论着：
“这男的是谁啊？怎么坐大姐的车，大姐从不跟男人走在一起的。”
“嘘……别啰嗦，大姐也是女人，女人都要男人。”
“扯淡，咱们的规矩是铁打的，大姐能自己坏了规矩么。”
“哼，只要是人，都逃不脱男女情爱。”
海鸥好像没听见，直接就进门了。
她把事情当众说了出来，在地摊上被人下药，还被至少二十个路人给看到了，这些是小事，街头巷尾传闻无伤大雅，可是她相信，自己‘不要脸’的那一幕，百分百被人拍下来了，否则下药就毫无意义。
海鸥能出来混，还能当老大，自然有一套。
她已经猜定了某个人。
“大姐，居然有人敢在咱们的地盘上给您下药，会是谁呢？”
“最近我得罪过谁？”
“这……好像没有吧，咱们最近没跟谁发生过争执。”
海鸥冷哼道：“那‘老姐’呢？”
是哦，老姐是最近刚被逐出北城的，如果说有争执，那就只有她一个了。
海鸥老大派头十足的审视着在场这群女人：“老姐跟了我很久，和你们的关系也很熟悉。你们当中一定有人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现在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日后被我查出来的话……不要怪我没提前打过招呼，打我的脸，就等于砸北城的饭碗，等同于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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