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小虎子时，老秦胆战心惊，他怕一不小心，小虎子直接给他下达让他自杀的指令。所以，他还乔装了一番，趁其不备，在他身后一击毙命。
就在那个当儿，他脑海中瞬间收到了解救小虎子的指令，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不过，他是直接砍下了小虎子的头颅的，就算他接到了指令，依然无能为力。
而两人能大摇大摆的坐在这儿，旁若无人的跟他谈论这些事情，显然客栈的人已经被他们处理了。
思及此，老秦收敛心中的怒意和悲凉，恢复了淡漠、冷酷。
“这里的确不是全部！不过，这些东西是先皇留下的，老千岁只是秦皇护卫队老队长，宫变之前，这是他和我的主要职责。
只是宫变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了这一切的掌控者。除了我和他，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哪怕今日留在这里的这些尸体，他们生前也并不知道他们要守护的是什么。
所以，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老秦锐利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戚震天和林小鱼，两人无感般，一个谪仙般品茗、一个市井小徒般胡吃海喝。
整个大厅只有哈斯哈嘶咀嚼吞咽的声音，让老秦烦躁无比。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时，林小鱼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了。
“难怪他要给你用傀儡蛊，你值得拥有！”
老秦：这是什么了不得的荣耀嘛？我这是该感谢那个老东西？
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但是想到自己的小命捏在他们的手中，老秦不得不放缓语气。
“戚大少，戚夫人，你们万里迢迢来到这找寻这些东西，必定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但是，既然是交易，我有权利知道你们的底细。”
“戚大少，戚夫人.....”戚震天嘴角的弧度很好看，整个大厅的温度都上升了几个度。
这称呼极大的取悦了他，于是难得的收起了脸上的冷意。
“你不是知道了嘛，戚大少、戚夫人！这就够了！”
林小鱼白眼一翻，心里只送给戚震天三个字——神经病！
“就比如，我们也只知道你叫老秦，并没有追问你的过去将来。”
老秦神色僵硬，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这里的严寒冻住了他的脑子，让自己变成白痴了。他刚刚已经将自己的老底露了个干净。结果这对不要脸的夫妻，还大言不惭的说他们没有追问他的过去将来。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憋屈，这口气叫他如何咽的下去。
控蛊人已死，等老千岁发现，在派人到这里，至少也得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没了控制他的人，就算面对老千岁，只要不是跟他正面硬碰，逃脱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再说，一个月后，他早已经离开这里逃之夭夭了！
傀儡蛊又怎么样，没有了控蛊人，他就是自由人。
既如此，他何须跟这对夫妻虚与委蛇、浪费时间？再说手上有了那些东西，老千岁也能投鼠忌器，那跟他的逃出生天的机率更是大大提高了。
“看来，我们这笔交易是进行不下去了。那老朽就告辞了！”
老秦提着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一出客栈，他心里就开始慌起来了。
戚震天是先皇余孤，他深知自己手上东西的重要性，否则老千岁也不会这么多年，费尽心机，瞒着韦氏皇族，劳民伤财都要守护这些东西。
戚震天夫妇不远千里，来到这冰天雪地之处，要说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打死他都是不信的。
但是他们为什么就这样放他走了？一句挽留都没有？
除非......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秦落荒而逃！
戚震天伸手，用指腹擦去林小鱼留在嘴角的菜汁，眼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么饿？”
林小鱼本能的往后一躲，本来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动心的，但是目睹了老秦、老千岁的人的谋算，加上昨夜那处院子地下室里，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那刚刚想要破土而出的暧昧之苗，瞬间就缩了回去。
穿越前，宫斗剧她是不看的，感不感兴趣她不知道，因为她压根就没时间看。但是她身边有几个爱看宫斗剧的小朋友，常常嘲笑她，说她在里面活不过一集。
所以，为了让自己能撑到大结局，她必须得远离这危险的源头。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林小鱼一点也不忌讳，直接缩了缩手，拽着袖子就往嘴角擦！
戚震天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昨日从那边院子回来，林小鱼和他的状态又疏离了起来。渭城城主府地下库之后，他们之间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荡然无存了。
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心里升起浓浓的无奈与挫败，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他早已身不由己。他的确心仪林小鱼，但是的确也没到为了她放下天下霸业的程度。
何况他身上的血海深仇和使命，注定了他不可能儿女情长。
“是我僭越了！”
林小鱼夹菜的手微顿，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他果然受到自己的意思了。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她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起来。
“你说，这个老秦多久回来找你？”
大概是她脸上的笑容太晃眼了，戚震天心里揪着疼，她真的就那么怕跟自己扯上关系？察觉到他不再纠缠，她竟然那么开心？
随即苦笑，前路艰难，这才刚开始，后头只会更风雨飘摇、腥风血雨。他何故拉着她进这个旋涡呢？
如今，还是正事重要！
收起所有的情绪，眼里无波，淡漠开口：“不出一炷香！”
“这么快？”
林小鱼似乎没有察觉到戚震天态度的转变，问道。
“老千岁何许人也？在这么个小城镇，安排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不可能在城镇外没人。昨夜到现在，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盯着这边的人，必定有所察觉了。
老千岁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老秦地位特殊，要不是他在宫变之前就来到了这里，他的地位必定不会低于现在的老千岁。
所以，除非他自己直接控制老秦，否则他不会安心的。但是他远在京城，做不到远距离控蛊。
但是，他总有其他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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