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寒盯着监控画面，看着顾晚披着外套低头疾走的背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到底是谁？晚晚为什么要跟她走？\"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查，马上给我查！\"
平板电脑被他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化妆间里格外刺耳。
司夜寒双手抱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出如此失态的一面。
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冷静自持的千亿总裁，此刻只是一个失去挚爱的普通男人。
\"把所有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他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要在日落前知道晚晚的下落。还有...\"他指着监控画面上的南宫萱，\"我要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
与此同时，车后座上，顾晚仍然穿着婚纱，外套裹紧肩膀，泪痕未干的脸转向窗外飞逝的景色。
\"我们去哪儿？\"她轻声问。
\"去一个司夜寒绝对找不到的地方。\"南宫萱握住女儿的手。
顾晚没有回答，只是将额头抵在冰冷的车窗上，任由泪水再次流下。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只知道当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无法走向司夜寒——那个她深爱的，却可能是她这一辈子都没可能再在一起的男人。
\"每十分钟换一次车。\"南宫萱指挥着司机，他们刚驶出教堂范围就转入一条小巷，换乘了一辆银色大众。顾晚透过车窗，看见三辆同型号的车分别驶向不同方向。
\"这样司夜寒至少要花半天时间才能确定我们的路线。\"南宫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已经在给你准备新身份了，南宫晚。大概十天左右新的身份证和护照就都到手了，等风声一过，我们就出国。\"
顾晚机械地点着头。
车停在一栋隐蔽的公寓楼下时，顾晚感到一阵眩晕。南宫萱递给她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平光眼镜：\"戴上，电梯里有监控，我们走楼梯。\"
就这样顾晚在这一待就是八天，这天下午三点一刻顾晚小腹隐隐作痛。
是的，最近两天她总是莫名腹痛，起初以为是月经要来了，可仔细一想她的月经已经推迟了五天——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此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她。手也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顾晚紧忙下床，\"妈，我出去买点东西。\"她抓紧钱包，不等南宫萱回应就冲出了门。
便利店的验孕棒像烫手的山芋。顾晚躲在公共厕所隔间里，看着那两道红线逐渐显现，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她怀孕了。是司夜寒的孩子。
\"不行，一定不能让母亲知道我怀了司夜寒的孩子，不然她一定不会让我留下这个孩子的。\"顾晚将验孕棒冲进马桶，深呼吸几次才走出隔间。
回到公寓时，南宫萱正在整理文件。顾晚刚把药店的塑料袋藏进衣柜，就听见\"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你竟然怀了仇家的孩子！\"南宫萱的声音像刀子般刺来。顾晚转身，看见母亲手里拿着那盒掉落的叶酸。
“不是的，妈，你听我解释…”顾晚下意识想夺回那个药。
\"走，这就跟我去医院，打掉这个小杂种！\"南宫萱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拖。
\"不，妈，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权利这么做！\"顾晚猛地挣脱。南宫萱踉跄几步，后脑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痛呼。
“妈——”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需要观察一晚。顾晚守在病床前，看着南宫萱苍白的睡颜，眼泪无声滑落。
\"我答应你...不要这个孩子了。\"当南宫萱醒来时，顾晚轻声说。
但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腹中的小生命。
三天后，南宫萱出院。当晚她亲自下厨，端给顾晚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喝了它，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顾晚接过碗，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她假装喝了几口，趁南宫萱转身时倒进了盆栽。半夜，她悄悄将母亲藏在橱柜里的药包换成了维生素片。
出国前一天，顾晚在收拾行李时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是南宫萱这些年收集的司家罪证，还有一张字条：\"晚晚，如果妈妈不在了，你要替南宫家讨回公道。\"
她瞬间感觉沉重许多，然后把盒子封得紧紧的，放在了行李箱的最下面。
很快来接他们的车子到了，顾晚扶着南宫萱上了车。车子向最近的机场开去。
\"是司家的车！\"司机突然喊道。后视镜里，五辆黑色奔驰如猎豹般追来。
南宫萱转头看看女儿，当机立断：\"按计划行事！\"
车在一个急转弯处减速，顾晚忽然被推下车滚进绿化带。一头雾水的她看着母亲的车绝尘而去，刚掏出手机想打给司夜寒，就听见前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橙红色的火球腾空而起，母亲乘坐的车撞上高架桥墩，瞬间化作一团烈焰。
\"妈——\"顾晚撕心裂肺的喊声被另一声巨响淹没。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后颈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坠入无边黑暗。
\"妈——\"顾晚从梦中惊醒，此时飞机引擎的轰鸣震动着耳膜。身旁的中年女人递给她一个文件袋：\"南宫小姐，这是夫人留给您的。\"
顾晚不由分说激动的抓住女人的手，“我妈？我妈她怎么样了？”
女人摇摇头，痛苦的道：\"无用啦，大小姐她…小小姐要节哀呀！\"
\"………\"顾晚的眼睛瞬间模糊，她没有叫也没有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抑制不住的流泪。
看得旁边的女人一震心痛，她忙帮顾晚擦拭眼泪，“你可以叫我刘姨，我六岁就跟着小姐了，她对我一直很好，还帮我找了个好婆家。我感激她一辈子，她生前委托我说，要是她不在了，一定要我像照顾闺女一样照顾你。”
\"刘姨…我……\"
\"别哭，文件袋里小姐还给您留了一封信。\"
顾晚忙接过文件袋，她迅速拆开，里面有新护照、身份证、银行卡和一封信。顾晚颤抖着拆开，南宫萱娟秀的字迹刺痛她的眼睛：
\"晚晚，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妈妈已经不在了。不要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司家的罪证不全，以后就指望你继续追查下去了……你要答应妈妈，不许再想司夜寒，一定要为南宫家报仇雪恨，这样我才能瞑目啊！\"
信纸早已被泪水浸透，被捂住的地方明显出现褶皱。\"好…我答应你。\"顾晚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望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
与此同时，机场到达厅，司夜寒一拳砸在柱子上。他手中攥着结婚对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来。\"他对身后的保镖说，声音低沉如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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