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璟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彭渊一直隐忍,可是他不想这样。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为何还要说这些伤人的话。
“阿渊,子嗣问题就那么的重要吗?”
“这个啊……,怎么说呢?反正在后世不是那么的重要,很多人都是只成婚不要孩子,要是觉得家里冷清,反而会选择养一些毛孩子。”彭渊给公孙璟盛了一碗汤,轻轻的推给他。
“你……”
“我讨厌孩子,阿璟又忘记了吗?除非是你生,不然我谁都不要。”彭渊悄悄的凑在公孙璟的耳边,贱兮兮的开口。
公孙璟顿时耳边通红,一把将人推开,“好好吃饭!”
“你看,我说实话你又生气。真是的……要不,我们晚上……”
“把嘴闭上!”公孙璟‘噌’的一声站起来,涨红了脸去结账,留笑的一脸开心的彭渊还在吃饭。
接下来的日子里,彭渊和公孙璟依旧按照一开始做的计划行事。
只是最近公孙璟一直都很忙,所以彭渊已经有很久没吃到他的小蛋糕了,不免有些幽怨。
实在忍不住了,晚上把人拖进空间,堵住公孙璟的嘴巴,把人吃了个干净。
公孙璟哭的眼尾通红、一塌糊涂,嗓子都哑了,气的他对着彭渊一顿揍。
彭渊做小伏低的哄着人,想起了什么,招来了虚空镜。
虚空镜通体透明,亮晶晶的漂浮在空中。
公孙璟也顾不上生气,看着飘到他眼前的镜子。“这是什么?”
“虚空镜,以后我们回后世的东西。”彭渊盘着腿给公孙璟按腰,笑盈盈的给他解释。
那些痊愈的平民,纷纷自发地来到国公府和县公府外致谢,有的送上自家种的蔬菜,有的送些家里养的鸡鸭。
郑紫晟龙颜大悦,忍不住的向众人炫耀。
那些曾经非议彭渊做法的世家大族,见圣上如此支持,又见彭渊深得民心,也纷纷改变了态度,有的主动捐赠药材,有的派人前来协助救治,再也没有人敢说半句闲话。
周威看着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他终于明白,彭渊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那些他口中的贱民、蝼蚁,不仅没有成为负担,反而成为了彭渊最坚实的后盾。彭渊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体恤百姓,关爱民生,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也终于明白,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是靠欺压百姓、轻视他人来彰显自己的地位,而是靠守护百姓、造福天下,来赢得民心,赢得尊重。而彭渊,正是这样的强者。
从那以后,周威再也没有过劝说彭渊放弃平民的念头,而是尽心尽力地辅佐彭渊,为救治平民、消除瘟疫贡献自己的力量。他知道,跟着这样一位心怀天下、仁善爱民的主子,才是他最好的前程。
郑紫晟的话音刚落,百官之中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赞颂陛下英明、瑞国公贤能的话语此起彼伏。彭渊微微颔首,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站在角落的公孙璟身上。
公孙璟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衬得面色愈发温润,他望着田埂上身姿挺拔的彭渊,眼底满是欣慰。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这满朝赞誉、无上荣光都与他无关,只在彭渊看向他时,才浅浅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观礼仪式盛大而隆重,郑紫晟兴致颇高,亲自下到田埂间,拾起一穗饱满的稻穗,放在鼻尖轻嗅,脸上的笑意更深:“好!好!有此粮种,我大周百姓再无饥馑之虞,江山永固指日可待!”
百官纷纷跟着附和,唯有老帝师站在人群中,面色平静无波,眼神却时不时掠过彭渊和公孙璟,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而不远处,那位一直暗中布局的神秘男人,此刻正混在官员之中,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彭渊,仿佛在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仪式结束后,郑紫晟摆驾回宫,留下百官在实验田交流观摩。沈明远被一群官员围着道贺,脸上虽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的得意却藏不住。彭渊则借机走到公孙璟身边,自然地牵住他的手,低声道:“阿璟,方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若不是你当初提点我‘物竞天择,择优而存’,我未必能这么快找到改良方向。”
公孙璟轻轻挣了挣,却没挣开他的手,只能无奈道:“朝堂之上,注意分寸。”话虽如此,耳根却悄悄泛红。
“怕什么?”彭渊笑得坦荡,“陛下都赞我一心为国,难道还会怪罪我感念功臣?”他凑近公孙璟耳边,声音压得更低,“等推广之事步入正轨,我就向陛下请旨,求他赐婚。”
公孙璟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彭渊,眼神里满是震惊。彭渊却笑得胸有成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传递着安稳的力量。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之际,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瑞国公好大的口气,竟要总领全国粮种推广之事,不知国公爷可有把握,能让这新粮种在各地都顺利扎根?”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周显,此人一向依附老帝师,平日里便对彭渊诸多不满。此刻见彭渊风头正盛,便忍不住跳出来发难。
彭渊转头看向他,神色淡然:“周侍郎此言差矣。新粮种已在实验田经过多轮培育,耐旱耐涝,适应性极强,沈王爷和一众农官均可作证。至于推广之事,臣已有详尽章程,户部只需按章调配人力物力,自然万无一失。”
“章程终究是纸上谈兵!”周显步步紧逼,“各地水土不同,气候各异,万一粮种到了地方不适应,导致减产甚至绝收,这个责任谁来担?国公爷吗?还是说,要让天下百姓为你的心血来潮买单?”
这番话可谓诛心,瞬间让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下去,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彭渊身上,等着看他如何回应。沈明远皱了皱眉,刚想上前帮腔,却被彭渊用眼神制止了。
彭渊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在场的官员,朗声道:“周侍郎顾虑的,正是臣早已考虑到的。此次推广,臣计划分三步走:第一步,在南北各选三个试点州县,由农技人员手把手指导耕种,实时监测长势;第二步,待试点成功后,逐步扩大推广范围,同时在各地设立农技驿站,随时为百姓答疑解惑;第三步,待全国范围内均有成效后,再全面铺开。”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责任,自然由臣一力承担。若因粮种本身或推广不当导致损失,臣愿自请削爵,赔偿百姓损失!”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谁也没想到彭渊竟有如此魄力,敢立下这般军令状。周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老帝师站在一旁,轻轻捋了捋胡须,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而那位神秘男人,眼中的阴鸷更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彭渊不再理会周显,牵着公孙璟转身离去。走出实验田,公孙璟才忍不住问道:“你何必立下如此重誓?推广之事本就困难重重,万一……”
“没有万一。”彭渊打断他,语气坚定,“我绝不会让你我的心血白费,更不会让百姓失望。阿璟,你信我。”
公孙璟看着他眼中的笃定,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点了点头:“我信你。”
两人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街上的百姓见了他们,纷纷驻足行礼,口中不断喊着“神医”“瑞国公”,眼神里满是崇敬。
自从新粮种培育成功的消息传开,彭渊和公孙璟在京城百姓心中的威望便达到了顶峰。和安堂每日依旧人满为患,但秩序井然,应急通道的告示经过修改和专人宣讲,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日孩童急症却不敢冲撞的情况。
回到瑞国公府,彭渊刚坐下,玄羽阁的暗卫便前来禀报:“主子,暗中盯着咱们的人最近动作频繁,似乎在调动人手,目标不明。”
彭渊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眸色沉了沉:“我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随时禀报。”
“是。”暗卫躬身退下。
公孙璟坐在一旁,闻言眉头微蹙:“是之前一直针对我们的势力?”
“嗯。”彭渊放下茶杯,“观礼那日,我便察觉到他的气息了。此人隐藏极深,背后牵扯的势力定然不小,如今见我粮种推广之事已成定局,怕是要迫不及待动手了。”
“那你要多加小心。”公孙璟语气中带着担忧,“粮种推广刚刚起步,你若是出事,后续之事怕是难以推进。”
“放心,我早有准备。”彭渊握住他的手,安抚道,“玄羽阁的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倒是你,日后出入和安堂,一定要让竹锦寸步不离,切勿单独行动。”
公孙璟点点头,心中却总有一丝不安。他总觉得,对方此次出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日,彭渊全身心投入到粮种推广的筹备工作中。他从户部抽调了一批精干官员,又从各地选拔了经验丰富的老农,组成了一支庞大的农技队伍,日夜培训推广章程和耕种技巧。同时,他还奏请陛下,减免了灾区三年赋税,并调拨了一批粮食和种子,先行发放到灾区百姓手中。
这些举措深得民心,各地百姓纷纷感念瑞国公的恩德,粮种推广的筹备工作进展得异常顺利。而和安堂这边,公孙璟依旧每日坐诊,只是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前来求诊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王公贵族亲自登门,都被彭渊以“医者面前,人人平等,需按号牌就诊”为由挡了回去。
这日,公孙璟刚送走最后一位病患,竹锦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先生,门外有位自称是宁王府世子的人,说有急事求见,不愿排队领号,非要闯进来。”
公孙璟眉头一皱:“宁王?”他对这位宁王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是皇室旁支,平日里行事颇为张扬跋扈。
“让他进来吧。”公孙璟思索片刻,说道。他深知这些王公贵族不好得罪,若是真的有急症,耽误了反而不好。
片刻后,一个身着华服、面容倨傲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他上下打量了公孙璟一番,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你就是那个什么神医公孙璟?本世子今日偶感不适,快给本世子看看。”
公孙璟并未在意他的态度,平静地说道:“请世子伸手,让在下诊脉。”
宁王世子赵恒依言伸出手,脸上依旧带着倨傲之色。公孙璟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片刻后,眉头微微蹙起:“世子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近日饮酒过多,肝火旺盛,只需清淡饮食,好生歇息几日便可。”
“什么?”赵恒脸色一沉,“本世子明明浑身不适,头晕眼花,你竟敢说无大碍?是不是觉得本世子好糊弄?”
公孙璟耐心解释道:“世子所言的症状,正是肝火旺盛所致,并非急症。若是世子不放心,在下可以开一副清肝泻火的方子,服用几日便会好转。”
“哼,一派胡言!”赵恒猛地抽回手,怒声道,“本世子看你就是浪得虚名!今日你若是不给本世子好好诊治,本世子便砸了你这和安堂!”
随从们也跟着起哄,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竹锦上前一步,挡在公孙璟面前,冷声道:“世子请自重!和安堂乃治病救人之地,岂容你在此撒野?”
“放肆!”赵恒怒喝一声,“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敢对本世子不敬?来人,给本世子打!”
随从们立刻上前,就要对竹锦动手。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谁敢动一下试试?”
彭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身上带着一身寒气,眼神冷冽地盯着赵恒。他刚从户部回来,路过和安堂,便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赵恒看到彭渊,脸上的怒气顿时收敛了几分,但依旧强撑着说道:“瑞国公?此事与你无关,还请国公不要多管闲事。”
“和安堂是我家阿璟的地方,你在此闹事,便是与我有关。”彭渊一步步走进来,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方才阿璟的诊断,你若不信,尽可以去太医院求证。若是太医院也说你无大碍,你今日在和安堂的所作所为,便要给我一个说法。”
赵恒心中一慌,他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听说公孙璟医术高明,又不愿排队,便想仗着自己的身份特权插队,没想到竟遇上了彭渊。如今彭渊态度强硬,他若是真的去太医院求证,岂不是自取其辱?
“你……”赵恒一时语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怎么?不敢去?”彭渊冷笑一声,“既然不敢,便给我安分守己!即刻离开和安堂,日后若再敢在此闹事,休怪我不客气!”
赵恒看着彭渊眼中的寒意,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惧意。他知道彭渊如今深得陛下信任,又手握粮种推广的大权,自己根本招惹不起。当下不敢再多说一句,带着随从灰溜溜地离开了。
看着赵恒离去的背影,公孙璟无奈地摇了摇头:“何必如此动怒?”
“对付这种人,就该如此。”彭渊走到他身边,语气柔和了许多,“若今日我不在,你岂不是要受委屈?”
公孙璟心中一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的冲突,竟成了对方动手的导火索。
两日后,粮种推广的试点工作正式启动。彭渊亲自带队,前往南方的试点州县指导耕种。临行前,他反复叮嘱竹锦和玄羽阁的暗卫,一定要保护好公孙璟的安全。
公孙璟送他到府门口,轻声道:“一路小心,凡事量力而行,不必急于求成。”
“我知道。”彭渊紧紧抱了抱他,“你在京城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任何情况,立刻让玄羽阁的人传信给我。”
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彭渊便带着队伍出发了。
彭渊离开后,公孙璟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每日坐诊、整理医案,只是心中多了一份牵挂。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日清晨,和安堂刚开门,便有一批官兵闯了进来,为首的是刑部的郎中李嵩。
“公孙先生,奉命前来请你回刑部一趟,协助调查一桩命案。”李嵩神色严肃地说道。
公孙璟心中一怔:“命案?在下并未与人结怨,怎会牵扯到命案之中?”
“具体情况,还请先生到刑部再说。”李嵩语气强硬,“还请先生不要为难我们。”
竹锦上前一步,挡在公孙璟面前:“没有陛下的旨意,你们不能带走先生!”
“哼,奉命行事,谁敢阻拦?”李嵩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官兵立刻上前,就要动手抓捕。
公孙璟抬手制止了竹锦,沉声道:“既然是协助调查,在下便跟你们走一趟。只是还请李郎中给个说法,究竟是什么命案,牵扯到了在下?”
“到了刑部,先生自然知晓。”李嵩不再多言,命人“请”着公孙璟上了马车。
竹锦心中焦急,立刻让人去通知玄羽阁的暗卫,同时快马加鞭,给远在南方的彭渊传信。
公孙璟被带到刑部后,直接被关进了审讯室。审讯室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没过多久,李嵩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神色阴鸷的男人,正是之前一直暗中盯着他们的神秘人。
“公孙先生,认得这个人吗?”李嵩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问道。
公孙璟低头一看,不由得瞳孔骤缩。地上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在和安堂闹事的宁王世子赵恒!此刻的赵恒面色青黑,七窍流血,显然是中毒而亡。
“是宁王世子。”公孙璟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平静地说道,“几日前他曾来和安堂求诊,在下诊断他只是肝火旺盛,开了一副清肝泻火的方子,之后便再无交集。”
“再无交集?”神秘男人突然开口,声音阴冷,“据我们调查,赵恒世子在你这里拿了药方后,服用了两剂,便暴毙身亡。而且,他的侍妾作证,说世子离开和安堂时,曾说你故意刁难他,心怀怨恨。公孙先生,你敢说这不是你蓄意报复,在药里下了毒?”
“一派胡言!”公孙璟怒声道,“在下行医多年,向来悬壶济世,从未害过人!那方子只是普通的清肝泻火之药,绝无剧毒!”
“是不是胡言,可不是你说了算。”神秘男人冷笑一声,“我们已经让人查验过药方,里面确实有一味药,与其他药材相克,长期服用会导致中毒身亡。公孙先生,你身为神医,不可不知道药材相克的道理吧?”
公孙璟心中一沉,他开的方子都是经过反复斟酌的,绝不可能出现药材相克的情况。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陷害他!
“这方子被人篡改过!”公孙璟肯定地说道,“在下开的方子,绝无相克之药!”
“空口无凭,谁会信你?”李嵩冷声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老实招了吧!是不是受了瑞国公彭渊的指使,蓄意谋害宁王世子?”
公孙璟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的目标竟然是彭渊!他们是想通过陷害自己,来牵连彭渊,阻止粮种的推广!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孙璟神色坚定,“在下并未下毒,也从未受任何人指使。你们若是想诬陷在下,还请拿出确凿的证据!”
“证据?”神秘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恒世子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来人,给我用刑,我就不信他不招!”
官兵们立刻上前,拿起刑具,就要对公孙璟动刑。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踹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谁敢动他?”
公孙璟抬头一看,只见彭渊一身风尘仆仆,眼神赤红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玄羽阁的暗卫和刑部的几位元老。
原来,彭渊收到竹锦的传信后,心中焦急万分,立刻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同时,他让人联系了刑部的几位元老,他们都是忠于陛下、刚正不阿之人,听闻此事后,便立刻跟着彭渊赶来。
“瑞国公?你竟敢擅闯刑部审讯室?”李嵩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擅闯?”彭渊一步步走进来,目光落在被绑在刑架上的公孙璟身上,心疼得无以复加,“我倒是想问问李郎中,公孙先生乃国之栋梁,百姓心中的神医,你仅凭一面之词,便将他关入审讯室,甚至要动刑逼供,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我是奉命行事!”李嵩色厉内荏地说道。
“奉谁的命?”彭渊眼神冰冷地盯着他,“陛下?还是你身后这位见不得光的主子?”
神秘男人脸色一沉,上前一步:“瑞国公此言差矣,李某只是奉旨办案,公孙璟涉嫌谋害宁王世子,证据确凿,自然要依法审讯。”
“证据确凿?”彭渊冷笑一声,“我倒想看看,是什么确凿的证据。”他转头看向刑部的元老,“张大人、李大人,麻烦你们亲自查验一下那所谓的‘毒方’和赵恒世子的尸体,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几位元老点了点头,立刻让人将药方和尸体带过来,仔细查验。张大人曾任刑部验尸官三十年,一双眼睛堪比火眼金睛,他戴上薄绢手套,先拿起那纸所谓的“毒方”,对着光仔细端详。
药方上的字迹娟秀,确实是公孙璟的笔体,所列药材也皆是寻常滋补之物,并无半分剧毒。张大人眉头微蹙,指尖抚过纸面,忽然沉声问道:“李郎中,这药方是何时从何处搜出的?可有旁人作证?”
李嵩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是……是从公孙璟的医馆密室中搜出,有下属亲眼所见。”
“密室?”彭渊嗤笑一声,“公孙先生行医多年,向来光明磊落,医馆之中何来密室?再者,这药方上的药材配比,分明是治疗心悸之症的良方,我家中老母也曾服用过类似方剂,何来毒一说?”
此时,李大人已翻开赵恒的尸身衣襟,只见尸体皮肤呈青紫色,口鼻处有少量黑血凝结,看似中毒之状。但张大人上前,用银针探入尸体咽喉,再取出时,银针并未变黑。他又仔细检查了尸体的指甲和眼底,沉吟道:“寻常剧毒,银针必变色,且尸身会有腐臭之气。但赵世子的尸体,虽面色青紫,却无腐臭,眼底亦无中毒后的浑浊之象,倒像是……”
“倒像是何种?”神秘男人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倒像是被人用特制迷药迷晕后,再涂抹假死药粉伪装中毒。”张大人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种药粉我早年曾见过,乃是西域奇物,能让人脉搏微弱、面色青紫,看似身亡,实则三日之内便可苏醒。”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李嵩脸色惨白,双腿微微颤抖,下意识地看向神秘男人。神秘男人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张大人莫要信口雌黄,赵世子明明已经断气,何来假死之说?”
“是否假死,一试便知。”张大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色药丸,“此乃醒神丹,可解百迷。若赵世子真是假死,服下此丹半个时辰内必能苏醒。”
“不可!”神秘男人厉声阻止,“赵世子身份尊贵,岂能容尔等随意折腾尸体?”
彭渊上前一步,挡在张大人身前,眼神冰冷如霜:“怎么?难道你怕赵世子醒来,道出真相?”他转头对身后的侍卫道,“将此人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侍卫们立刻上前,团团围住神秘男人。那男人身手矫健,抽出腰间软剑便要反抗,却见彭渊身形一闪,手中长剑已然出鞘,直指他的咽喉。“你不是朝廷官员,亦非宁王府之人,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神秘男人脸色铁青,却不肯认输,软剑一挑,直刺彭渊心口。彭渊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长剑顺势横扫,划伤了他的手臂。就在此时,审讯室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宁王府的管家带着几位侍卫匆匆赶来,见到屋内情景,顿时大惊失色。
“瑞国公,这……这是为何?”管家连忙上前,看到被绑在刑架上的公孙璟,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和对峙的众人,满脸困惑。
“王管家来得正好。”彭渊说道,“有人伪造证据,诬陷公孙先生毒害赵世子,还请管家亲眼见证,张大人将为赵世子解毒,届时真相自会大白。”
王管家虽不知详情,但素来敬重彭渊的为人,当下点头道:“既然是瑞国公所言,老夫自然信得过。只是世子他……”
“管家放心,张大人经验丰富,绝不会伤及世子。”彭渊说罢,示意张大人动手。张大人立刻将醒神丹碾碎,用温水化开,小心翼翼地灌入赵恒口中。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就在众人焦灼等待之际,原本一动不动的赵恒忽然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神迷茫,看着四周的人,虚弱地问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世子!你醒了!”王管家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搀扶。
赵恒定了定神,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当他看到被绑在刑架上、浑身是伤的公孙璟时,顿时大惊:“公孙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公孙璟勉强笑了笑:“世子安好便好。”
彭渊走上前,沉声道:“赵世子,你且仔细想想,昏迷之前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人诬陷是公孙先生毒害了你?”
赵恒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片刻,忽然脸色一变:“是……是柳姨娘!昨日我身体不适,柳姨娘亲自送来汤药,我喝了之后便浑身无力,昏了过去。我记得她当时说,这汤药是请公孙先生开的方子,可我并未见过先生啊!”
“柳姨娘?”王管家皱眉道,“柳姨娘是上个月才进府的,平日里看似温婉贤淑,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等事!”
此时,那神秘男人见事情败露,趁众人不备,便要破窗而逃。彭渊早有防备,掷出手中长剑,正好刺穿了他的膝盖。男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被侍卫们死死按住。
李嵩见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连连磕头:“瑞国公饶命!是我一时糊涂,被此人胁迫,才敢诬陷公孙先生的!”
彭渊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胁迫?你身为刑部郎中,执掌刑狱,却知法犯法,诬陷忠良,该当何罪?”
“我……我知罪!求瑞国公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李嵩痛哭流涕。
几位元老商议片刻,张大人说道:“李嵩滥用职权,诬陷贤臣,理应革职查办,打入大牢,听候发落。至于此人……”他指了指被按住的神秘男人,“看来是柳姨娘的同党,需严刑审讯,查明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阴谋。”
彭渊点了点头,让人将李嵩和神秘男人押下去。随后,他快步走到刑架前,亲自为公孙璟解开绳索。公孙璟浑身是伤,手臂和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一落地便险些站立不稳。彭渊连忙扶住他,心疼道:“先生受苦了。”
公孙璟摇了摇头,轻声道:“无妨,只要真相大白,我受些苦不算什么。只是没想到,竟有人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等诬陷忠良、谋害世子之事。”
赵恒愧疚道:“公孙先生,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轻信柳姨娘,也不会让你遭此横祸。”
“世子不必自责。”公孙璟说道,“此事并非你的过错,而是有人蓄意谋划。只是不知,柳姨娘为何要加害于你?”
王管家叹了口气:“柳姨娘进府时,谎称是书香门第之女,如今看来,恐怕身份并不简单。老夫这就回府,将柳姨娘拿下,严加审问。”
彭渊说道:“王管家且慢,柳姨娘既然敢做出这等事,想必有所依仗。我派几名侍卫随你一同前往,以防不测。”
“多谢瑞国公。”王管家感激道,立刻带着侍卫匆匆离去。
此时,天色已亮,审讯室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彭渊让人找来上好的金疮药,亲自为公孙璟包扎伤口。公孙璟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暖意融融:“瑞国公,此次多亏有你及时赶回,否则我恐怕……”
“先生是国之栋梁,百姓敬仰的神医,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蒙冤受辱?”彭渊打断他的话,“何况,你我相识多年,你曾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此次换我为你出头,乃是分内之事。”
几位元老看着两人的情谊,纷纷点头称赞。李大人说道:“瑞国公忠勇侠义,公孙先生医者仁心,二位皆是我朝之幸。此次事件,虽有波折,但最终真相大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那神秘男人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势力?”张大人忧心道,“柳姨娘谋害世子,绝非简单的争宠,恐怕另有图谋。”
彭渊脸色凝重:“张大人所言极是。此事绝不会就此结束,我会立刻入宫,向陛下禀报详情,请陛下下令彻查,务必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以绝后患。”
公孙璟说道:“瑞国公所言甚是。如今赵恒世子已醒,柳姨娘和神秘男人被擒,证据确凿,想必陛下会还我一个公道。”
彭渊点了点头,扶着公孙璟起身:“先生身体虚弱,我先送你回医馆休养,后续之事,交给我处理便是。”
公孙璟推辞不过,只得点头应允。两人走出刑部大牢,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媚。街道上已有不少百姓,得知公孙先生蒙冤被擒,又被瑞国公救出的消息,纷纷围拢过来,向两人行礼问好。
“公孙先生,您没事吧?”
“瑞国公真是为民做主的好官!”
“那些诬陷公孙先生的人,一定要严惩不贷!”
听着百姓们的呼声,公孙璟眼中泛起泪光。他行医多年,不求名利,只求能救死扶伤,如今能得到百姓的信任和爱戴,便是最大的慰藉。彭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彻底查清此事,还公孙璟一个清白,也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回到医馆后,彭渊让人好生照料公孙璟,随后便带着几位元老入宫面圣。陛下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柳姨娘、神秘男人和李嵩打入天牢,严刑审讯,务必查出幕后主使。同时,陛下还下旨,为公孙璟平反昭雪,恢复其名誉,并赏赐黄金百两,以作补偿。
几日后,审讯结果出来了。原来,柳姨娘竟是前朝余孽,当年先帝平定叛乱,诛杀了她的父兄,她一直怀恨在心,潜伏在宁王府,就是为了伺机谋害宁王世子,挑起皇室内部纷争,从而颠覆当朝统治。那神秘男人是她的师兄,也是前朝余孽的核心人物,此次便是两人联手策划了这起诬陷案。
陛下得知真相后,雷霆震怒,下令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同时,陛下还重赏了彭渊和几位元老,称赞他们忠君爱国,明察秋毫。
公孙璟的医馆重新开张,百姓们纷纷前来道贺,医馆门前排起了长队。彭渊也时常来看望他,两人的情谊愈发深厚。
此事过后,朝廷风气为之一清,官员们皆以李嵩为戒,不敢再滥用职权、徇私枉法。而彭渊和公孙璟的故事,也在民间广为流传,成为了一段佳话。人们都说,瑞国公忠勇侠义,公孙先生医者仁心,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在,天下才能太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而彭渊站在皇宫的城楼上,望着下方繁华的街道和安居乐业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太平盛世来之不易,需要有人为之守护。从今往后,他会更加坚定地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里的百姓,不让任何阴谋诡计得逞,不让任何忠良之臣蒙冤受辱。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也照亮了这片充满希望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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