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傅绍言并没察觉到郑执的异常,还在那儿一味地通过肢体上的点碰陈述自己的所见所想,可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算是瞎子,身边的人是高兴还是难过,是有心事还是什么他也是感觉得出来的,所以当对着郑执手臂玩了半天“针灸”的傅绍言察觉出不对之后,他并没停止手上的动作,相反地,还刻意加大力道,对着郑执就是一顿狂戳,他的意思并不难猜,无非是问郑执——你怎么了?
可乞丐的穿衣打扮以及手指甲的长短参差就算你没仔细看过也想象得出,被傅绍言用那种力道狠戳的郑执不亚于遭遇了容嬷嬷,当即便从走神的状态转移到了五官扭曲的频道。本能发作的他前脚才把眉毛立起来,后脚就意识到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并不适合自己发作,所以郁闷了一秒后,他就势松开了对傅绍言的钳制,转而借着对方的胳膊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去。
随着一个个点击的动作做出来,随着一个个摩斯密码在傅绍言的脑海里被翻译成文字形式的信息,那个本来还在为自己“发现”兴奋的人肉眼可见的down了下去。郑执看着自己的小伙伴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失,心里也不好过,琢磨着“说”点什么安慰的时候,没想到来自手臂的才消停没多久的痛感又来了,这回的力道非但没比刚才清,还重了不少,每一下点过来,郑执就像经历一回针灸似的那么疼。
可甭管他怎么呲牙、怎么想要挣脱,那个看着浑身上下都没二两肉的家伙就是不放人,瞧那架势,今天但凡他姓郑的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傅绍言是过不了这个槛了。
郑执被缠得没办法,只能左右扫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异常后,这才拼命耐着性子一个点一个点地在姓傅的手臂上戳消息。
“听懂了吗?”等一串消息戳毕,再度确认四周没有异常的郑执盯着傅绍言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堪比蚊子的声响在嘈杂的走廊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却也让一旁的傅绍言的心彻底陷入了谷底。那双才恢复些神采的灰黑色眼珠颤动了两下,缓缓流露出失落的情绪,他舔了舔嘴唇,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再次把指尖戳向郑执的手臂。
可这次,郑执没给他发挥的空间,指尖拽住了傅绍言的手不说,还用特别斩钉截铁的口气告诉对方:没有可能,更不用质疑,这就是真相,刚刚武林姐弟的的确确就在他们警方的监控之下,不会也不可能有机会如傅绍言所说的那样在什么隔壁厕所用某种无声的方式传递消息。
这否定就像重锤,一下又一下狠狠砸上傅绍言的心头,也是伴随着那一下下的捶打,傅绍言似乎也接受了现在的自己再没法参与办案的现实,本还想抗辩几声的指头也从一开始的进攻模式转到了塌软频道——傅绍言的自信心到了此刻算是彻底消失殆尽了。
而伴随着傅绍言接受现实的那刻的到来,郑执也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几秒钟地回神过去,他也发现了因为自己直白又伤到了某人,想补救却发现什么都晚了,眼前的傅绍言又成了之前那个脸上没有神采,走路背还有点微驼的瞎子。
“傅……”
郑执无奈又无语地望着已经抛下自己走出去好几步的好友,懊恼地想扇自己一巴掌,不料手才抬起来,那个远走的家伙竟也学着他的样子抬起一只手,虽然自己这位战友的动作幅度不大,可郑执还是从他一闪而过的举动中读懂了意思——案子没结束,先别把我暴露了。
“这家伙!”郑执嫌弃地撇了撇嘴,只不过嫌弃之余,眼底飞速滑过的一丝愉快的眼波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三分钟后,把人成功“带”回一楼急救室的他在那儿看到了被武林强扶着站稳的武霞。
虽然是寒冬腊月,可急救室门前并没因为这寒冷的天气而有丝毫的冷清,相反地,因为天黑得早的缘故,以往那些容易出现在夏天半夜的酒疯酒闹的出没时间也大大提前,这不,就在他们往急救门前去的时候,才有两伙因为喝酒喝high而互相开瓢的家伙才被医生从门里送出来。这两伙人里头有个明显酒还没醒,攥着护士的手边喊妹妹边做敬酒的动作,一来二去手就怼到了一旁正哭得晕厥的人的脸上。
眼看武霞没心思留意四周,意识到危险的郑执赶紧大喝出声,脚下的步子也一并加大了。
就在他的手要拉住酒鬼爪子的时候,另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擒住了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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