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临中的期中考如约而至。
一大清早，众人就根据安排来到了本班教室，配合着把桌椅按照高考的布置排列了起来。
宋屿川一边把后排的桌椅往外边搬，一边对旁边的纪淮之说道：“老纪，你听说了没？好像这次考试的题目很简单啊。”
“你听十五中那群人说的吧？他们说的话哪能信？故意放消息给我们，好让我们以为题简单就松懈的呢。别信他们的话。”纪淮之摆摆手道，“教育局出题一向是难以捉摸的，一般都是这科简单，那科就难，不会都容易的。”
“那倒也是。”宋屿川点点头，一挥手道，“哎呀，也无所谓，反正这段时间也都复习好了，随便他怎么考。”
“对嘛，这个心理才对。”林郁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加油，咱们这次可还得保住前十的位置才行。”
“那肯定。”宋屿川信心十足，“我这段时间可都认真刷题了，期中考，易如反掌。”
说着，他还做了个网上流行的反掌手势，逗得纪淮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诶诶，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念姐，咱们平均分多少，不都得看念姐怎么操控嘛？”祁言安提醒道，“友情提醒，听说上次的成绩还是念姐超常发挥。”
“真的假的？不会吧？”宋屿川是知道顾知念的分数的，但不知道这已经是她超常发挥的结果，此时一听，下巴都差点惊掉了，“你从哪儿听说的？”
“我可不是瞎说啊。”祁言安撇撇嘴，“你不知道秦哥手里都有咱们历来考试的成绩表吗？念姐之前不在咱们学校，但是也在以前的学校考过试，我当时去查成绩，无意间看到的，发现……念姐以前基本都是1开头的分数……”
宋屿川沉默了。
一开头？
一百多？
六科……一百多？
这平均一科才多少分啊。
把卷子扔地上踩两脚都不是这个分数吧？
不愧是念姐，每天都能让人刮目相看。
这一想，原本觉得自己班前十稳了的宋屿川，此时又紧张了起来。
“我有一种预感，前十离我们开始遥远了。”宋屿川的语气怅惘。
“行了行了，这都还没开始考呢，你就绝望了哪行。”纪淮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们提醒念姐下，让她语文啥的尽量多考点，应该……不至于比上次低吧？”
纪淮之本来是来安慰宋屿川的呢，结果说着说着，差点就把自己说不自信了。
搞得宋屿川瞥了他一眼，一脸的无语。
好在他们正说着话，顾知念已经背着包进了教室。
宋屿川一看到她来，马上迎了过去，开口就问道：“念姐！你复习得怎么样了啊？”
纪淮之一听他的话，就是一拍脑门。
不是，宋屿川你会不会说话啊？真就这么直白的问啊？
“唔……”顾知念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回答宋屿川这个问题，“应该还行吧？”
“好好好。”宋屿川一听，立马欣慰了，虽然不知道顾知念这个“还行”里面，究竟有几分真能体现在成绩上，但好歹念姐也是看了几页书的，应该不至于，会比上次分低了，“加油啊念姐，我们这次得守住前十才行。”
“唔。”顾知念微微点头，有些犹豫是否要把自己的真实成绩给几人说下。
算了，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
她刚到没多久，学校的预备铃声就打响了，意味着各位同学可以根据准考证上的考场号进入相应的考室了。
顾知念临走前，再度接收到了宋屿川诚恳的目光，只是他还没得到回应，就被纪淮之一把拉走了。
顾知念仍然是等着大多数人都进入考室之后，才慢慢悠悠地去到了考场。
她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位置，甚至前后左右的人都差不多。
上次作弊的那个男生此时看到她，恨不得把头都给埋到桌子里去，愣是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她了。
顾知念也不在意他的反应，到了座位上，便直接趴下补起了觉。
监考老师看到她的动作，也没阻止，似是知道这个考场的人都是些什么水平，该有的考场提醒也懒得说了，直接坐在了讲台前面等待着发卷。
顾知念这次倒是没睡多久，开考讯息发出没多久，她便缓缓翻开了试卷。
随意看了几眼试卷内容，她便快速地开始答起了题。
整个考场里，认真做题的人就没几个，监考老师无聊的紧，看到顾知念开始作答，转转悠悠就到了她的座位旁边。
盯着她的答题纸看了几眼，原本目光懒散的监考老师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一样，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些。
看了顾知念一眼，见女生正在认真写字，监考老师也不好打扰，又慢慢走到了讲台边。
另一个监考老师看到她的反应，微微抬眼示意了一下，就听到那老师低声说道：“这里有个学生答得挺不错的，不像是这个考场的水平。”
“是不是上次缺考了？”另一个监考老师问道。
“可能是。”监考老师点点头，觉得这个解释合理。
他们都是其他年级的科任老师，只是负责这次的监考。
因此对于高二这边的情况也不太了解，自然不知道顾知念是谁。
自然而然也就觉得，她是由于缺考，才被安排到这个考场的了。
与此同时，教务处办公室。
“秦老师啊，你觉得这次的试卷内容，难度如何啊？”教务处长擦着镜片，抬头看向秦伟道。
秦伟也是老教师了，这次全市联考他也参与了出题。
“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的话，不算太难。”秦伟笑着说道，“只是这次呢，考题比较灵活，特别是语文，如果完全按照背套路去答题的话，分肯定是拿不满的。”
“诶，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教务处长看似不满地看向他，“你这让学生们怎么答啊？”
“就凭自己的理解答嘛，什么都套公式，那还学什么语文啊？阅读理解，重在理解嘛。”秦伟说道，“也是锻炼一下他们自己思考的能力了，以后这机会也少，这次就当锻炼了。”
“行行行。”教务处长把眼镜重新戴上，说道，“你没提前给自己班的学生透题吧？”
“我哪敢？”秦伟一副你不相信我的神色，“行了，你就别试探了，不就是想找我提前估估分吗？”
“那你说，以临中孩子们的水平，这次大概能得多少分？”教务处长问道。
“难说。”秦伟摇摇头，“看他们敢不敢突破一下，按自己的想法答了，要是就中规中矩套公式，那估计平均也就一百出头的分数，如果正常答题，那估计一百一，一百二还是有的。”
“你这话说的，跟没估分有什么区别？”教务处长不太满意他的回答。
“那你就辛苦等两天，反正成绩出的也快。”秦伟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说真的，这次的所有科目都是看着简单，其实埋的坑可不少，要是孩子们不太注意，估计这次的平均分，不会比月考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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