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的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在白发女人那冰冷的目光下。
她只能颤抖着手，按照对方的要求。
解开了身上那件旗袍的盘扣。
当衣服滑落在地，她被女人拉到灯光下仔细检查身体时。
那种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一句完整的华夏语都说不出来了。
“Ich... ich...”
她下意识地切换回了自己的母语。
“dein K?rper ist etwas unterentwickelt.”（你的身体有些发育不良啊。）
没想到，那个冰冷的白发女人。
竟然用一口流利标准的德语回应了她。
“Es... es ist eigentlich in ordnung...”（其、其实还好啦……）
西尔维娅羞涩地辩解道。
“Fur eine Achtzehnj?hrige ist das nicht gut.”（十八岁了，发育成这样已经不好了。）
女人用一种医生的口吻，做出了评判。
“Ich... ich bin vierundzwanzig.”（我、我二十四了。）
西尔维娅尴尬地小声纠正。
“？”
白发女人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西尔维娅。
“你比亚诺大了五岁多？”
“是、是的……所、所以我才说，亚诺少爷不可能会……”
“完全有可能！”
女人猛地一拍桌子，用华夏语大声地打断了她。
“那孩子我一眼看出来就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不然怎么会对比自己大这么多，又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他的女仆产生依赖感！这不就全对上了吗！”
西尔维娅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论，吼得一愣一愣的，整个人都听傻了。
然后她气笑了。
“我....我虽然比少爷大了很多，但我和少爷也算是青梅竹马........”
而在柜台后面，一直看戏的黄玲玲，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用手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连身后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都在疯狂地摇摆。
“所以他会喜欢上你，这就不奇怪了。”
女人做出了结论。
“不是的！”
西尔维娅赶紧解释。
“少爷他身边……其实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的！”
女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哦？你知道是谁吗？”
“我、我知道的有……李依染小姐，不过她好像一直以为少爷是女孩子……”
“还有姜羽同学……啊对了，还有李玥祈同学！嗯……光我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吧……”
随着西尔维娅一个个地报出名字，白发女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你的意思是……”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小子，同时喜欢上了这么多人？”
“不是不是！哎呀！怎么和你解释嘛！”
西尔维娅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少爷他对谁都没有那种‘喜欢’的感情！”
“他就像是阿尔卑斯山顶上最纯洁的那朵高山火绒草！他根本就没有恋爱这种意识！”
“你等等。”
女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打断了她。
“你刚才说，李玥祈……还有……姜羽？”
“是现在正在九曜学园读书的，李玥祈还有姜羽吗？”
“是、是的……”
“你知道她们的父亲，分别是谁吗？”
“我、我不知道……其实我都没和几位小姐说过几句话……是少爷和她们好像很熟……”
女人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她转过身，背对着两人。
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
疲惫而又愤怒地自言自语着。
“我就说让她别生这孩子……这生出来个什么玩意儿，吸引到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我真的是要被她气死了……”
最后，白发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向西尔维娅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不要将今天见到我的事，告诉亚诺。”
“你就好好地，继续和他生活。”
“该上床你们就上，该做就做，这个年纪，要多做，这不是在逗你，亚诺的身体可能真的需要某种途径发泄一下，才有助于他更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
“反正，做好安全措施。”
“我……我不会和少爷做那种事的！”
西尔维娅被她这露骨的话，羞得快要哭出来了。
拼命地辩解着。
女人冷笑着，再次凑近了她。
像一只优雅的猎豹，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她低下头，在西尔维娅的颈间，轻轻地嗅了嗅。
“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你敢说，你们没有做过？”
“没有做过！”
西尔维娅急得连连摇头。
“只、只是……抱在一起……睡过。”
“啊？”
一旁看戏的黄玲玲，听到这话。
嘴里的烟枪差点没拿稳。
她也被气笑了。
“你的意思是……”
她凑了过来，金色的竖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们俩，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又一晚上，但是，啥也没做？？”
“是……是的……”
西尔维娅的声音，细若蚊蝇。
“不是，小妹妹！你们是小学生吗！！？！”
黄玲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还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不是的不是的！！”
这句话让西尔维娅瞬间炸毛了，也顾不上害羞了，大声地反驳道。
“少爷行的！！少爷很行的！！”
“哦？你咋知道的？”
黄玲玲的狐狸耳朵，都兴奋地竖了起来。
“我……我我，我早上偶然间看到过的！！很……很厉害！！真的！”
“哈哈哈哈怎么个厉害法？？说来听听啊。”
“行了。”
白发女人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黄玲玲。
“别欺负她了，你把她送回去。”
“哎哟~我的朔大局长~”
黄玲玲立刻换上了一副慵懒又妩媚的腔调，拖长了声音。
“这天天使唤我一个小商人，不合适吧~咱又不是你们系统里的人~”
“我会付你钱。”
“得嘞~”
黄玲玲立刻站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保证把这位小可爱，安安全全地送回家~”
夜色已深，雨也停了。
黄玲玲撑着油纸伞将西尔维娅送回到了公寓楼下。
西尔维娅回到了家。
但屋子里一片漆黑，安静得可怕。
“少爷？”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她打开灯，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又快步走到亚诺的房间门口，门虚掩着。
里面同样是空荡荡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冲回自己的房间，终于。
在书桌上，看到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她的手，颤抖着。
拿起了那张纸。
上面是亚诺那清秀而熟悉的字迹，但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力气，充满了歉意与痛苦。
“对不起，西尔维娅。”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更不该让你生气。”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那么讨厌我。我想，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应该学会一个人生活了。”
“我.....今晚就先去晚吟阿姨那边了。我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给你足够的空间。”
“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的好朋友，好弟弟，亚诺。”
纸上的字迹，渐渐在泪水中变得模糊。
西尔维娅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床沿，无力地滑坐在地。
她将那张写满了道歉话语的纸条，紧紧地、紧紧地握在胸口。
仿佛那是她与他之间，最后剩下的一丝联系。
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她终于放声大哭。
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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