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叫我？”
出于对聂璐的怀疑，萧宇烨第二天下朝后便迅速召见了周瑾瑜。
“入朝也有一个月了吧，感觉如何？”
萧宇烨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先和周瑾瑜闲谈了几句。
“臣很认真地在学习，陛下大可放心，未来臣一定会成为武朝肱骨的。”
周瑾瑜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萧宇烨居然单独召见他。
他们这一批学士，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培训”后，慢慢也进入了正轨。
难道陛下召见自己，就是单纯想要了解现在学士们的情况？
“那就好，瑾瑜啊，你作为江南人，对于吴王有什么看法？”
萧宇烨慢慢将话题引到江南，其实今天他除了想要了解聂璐的底细外，还想好好审视一下周瑾瑜。
周瑾瑜一直以来都是萧宇烨很看好的学子，之前由于迟迟还排不上用场，因此萧宇烨也没怎么去观察他。
但现在既然他也要迈入官场了，那“江南”这个敏感籍贯，就得好好聊聊了。
“陛下您放心！臣虽然是在江南长大，但自知武朝乃陛下之武朝，臣自当为陛下马首是瞻。”
周瑾瑜心中一慌，他知道现在的江南对皇城来说有多么危险。
因此他以为萧宇烨因为自己的籍贯，决定对自己动手。
“别这么紧张嘛，我就问问，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在打探消息。”
“毕竟江南封锁至今，实在是没什么消息渠道啊。”
萧宇烨看着如临大敌的周瑾瑜，也是笑着安抚道。
“是这样吗？...陛下放心，在下知无不言。”
周瑾瑜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从中也看出了点门道。
陛下难道已经准备要对江南动兵了？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不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询问自己，明明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说了自己的名字。
“那你就说说，你所知道的，吴王在江南的举措。”
萧宇烨决定先从“首恶”入手，先了解一下这个自己素未蒙面的“叔叔”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吴王么...他曾经据说将江南治理的井井有条，我父亲说过，在我出生前，江南还是个穷乡僻壤。”
周瑾瑜对吴王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只能凭父辈讲述的故事和萧宇烨汇报。
“但之前虽然我不清楚，但现在来说，臣不以为他还是那个有能力治理江南的人。”
在说完父辈讲述的形象后，周瑾瑜开始将自己心中对其的印象讲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现在的吴王生活很是奢靡，原本我们江南人所自豪的‘低赋税’逐渐消失，也开始了苛捐杂税。”
说到自己家乡的状况，周瑾瑜也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在家乡混出名堂，谁又愿意来到远隔千里的地方呢？
“吴王开始昏聩了？那为什么这些年江南的危险程度不减反增？”
萧宇烨皱起眉头，这个信息和他知道的不一样啊。
明明在科举，秀女入宫之中，都有过江南地区的影子。
如果真按照周瑾瑜所言，既然吴王箫胜年如今已经昏庸，开始摆烂。
那这其中的影子究竟是谁干的？
“吴王虽说昏庸，但这些年，似乎也有两股力量在帮助他。”
周瑾瑜沉思片刻，然后将江南地区能够继续繁荣的真正原因道出。
“这些都是坊间传闻...臣也不清楚真假。”
“只听闻吴王长子箫戟年少有才，虽行事暴虐，但的确是个辅政的好手。”
周瑾瑜说完后又顿了顿，然后说出了第二个人名。
“然后就是江南最近新兴的家族，聂家...这个家族，据说很古怪。”
周瑾瑜说出“聂”这个姓时，萧宇烨眼前一亮。
这不就找到了吗！
“仔细说说这聂家！究竟有什么能耐？”
萧宇烨催促着周瑾瑜，他突如其来的激动，也是让周瑾瑜吓了一跳。
“这就是臣所说‘坊间传闻’的部分，别人都说，这个聂家凭借的全是所谓的‘巫蛊之术’，善于玩弄人心。”
“甚至有人说...就是因为聂家进了后宫，吴王才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那样，开始昏庸的。”
周瑾瑜这样一个纯粹的读书人，其实并不想聊这种所谓“巫蛊之术”的东西。
毕竟历史书上许多皇帝都是贪恋此道，最终灭国的。
巫术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巫蛊之术...操纵人心？”
萧宇烨听后却是有了些猜测，他并不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没有这种法术。
如果在穿越前，他或许还会坚定地相信科学，但现在居然穿越都成真了，那有个巫术倒也未尝不可吧？
“秀林，秀女入宫那天，聂璐她们，有什么疑点吗？”
萧宇烨屏退周瑾瑜后，又将穆秀林叫来询问道。
当天虽然她并未跟进来，但无论是秀女中，还是带路的下人，其中都有锦衣卫的暗探。
而她们重点关注的人，正巧就是那几个姑娘。
“按照暗探的情报，聂小姐一开始隐在人群中，后面看到杜梦后，便和她接触了起来...”
\"之后便是认识了李悦姑娘，再往后...或许有疑点？\"
穆秀林认真地给萧宇烨读着，读了一半后突然停止，显然她也看出了端倪。
“聂小姐拿出了两枚药丸，想要分给杜梦和李悦两姑娘，在被怀疑后，将药丸分作四份，自己吃下两份。”
穆秀林将这一情报告知萧宇烨后，萧宇烨顿时了解了大概。
如果说周瑾瑜所说都属实的话，那么这个药丸，恐怕就是突破点，至于为什么聂璐敢自己先吃，那定然也有其中的猫腻。
“陛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直接将她抓捕吗？”
穆秀林担心地看着萧宇烨，她倒不是特别在意聂璐如何，只是其中牵扯到了杜梦。
作为相处许久的朋友，她并不想让杜梦出事。
萧宇烨脸色阴沉，他现在迫切需要搞清楚其中门道。
如果这药丸真的能控制人心，那将是极其可怕的。
“先别抓，避免打草惊蛇，现在寡人就要去后宫，同时召见杜梦和李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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