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现在开始后悔了？”
剑无休一只手轻柔的拍了拍李易真的后背。
一阵温暖舒缓的灵气被牵引着，缓慢进入李易真的脉络之中。
帮他温养还没有彻底恢复的经脉。
剑无休还以为李易真是经脉没有完全恢复好，因此脸色苍白难看。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楚娇然红着眼眶站在那里，形单影只。
小小一只站在那里，撅着嘴，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我说楚娇然，你现在说后悔，甚至摆出这副姿态，是做给谁看？难道不觉得太搞笑了吗？”
我嘞个牙尖嘴利聊天大师剑无休。
李易真在一旁听着，脚趾疯狂的抠地，还是今天才知道，沉默寡言的大师姐剑无休说话这么毒。
说的很好。
但下次沉默寡言也不错。
剑无休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还在输出！
“你摆出这副可怜的样子，是给李常平看的吗？”
提到李常平，楚娇然气得浑身打了一个颤，张嘴想要反驳，半晌却憋不住一句话来。
“你现在做这副姿态，早上哪去了？把人逼走，这不是你选择的吗。”
“我还记得当时李常平给你当狗的时候，你不是乐在其中，怎么这几日倒是换了一副面孔。”
“倒是真让我感到新鲜。”
明明楚娇然是站着，剑无休是坐着，但她的气势却比楚娇然高出好几个度不止。
清冷孤傲的玄衣女子坐在那里，素色的双唇扯出嘲讽的弧度。
就连那向来淡然的双眼也蓄满了嘲讽。
她看着楚娇然，明明没有在笑，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对楚娇然造成了暴击。
让对方的小脸一次比一次煞白。
“楚娇然。”
剑无休一边用灵气给面色不好的李易真温养着经脉，一边开口，话语依旧锋利，反差感极大。
李易真感受着体内暖呼呼的灵气，耳朵听着那刻薄尖利的话语。
在心中直呼。
颠了！
原来大家都颠了！
颠点好啊！
“楚娇然，我有事很想知道。”
“你现在怀念的究竟是李常平这个人。”
“还是在为失去了一只好用的狗而感到烦恼。”
“毕竟下次再想找到这么好用又听话的人，想来也是不容易的。”
话语落在地上，轻飘飘的，却像是打在楚娇然心口的重拳。
她浑身一颤，身体几乎是止不住的发抖，愣神的看着剑无休，嗫嚅着，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我究竟是在怀念师兄这个人？
还是在可惜失去了一条好用的狗？
“...你..你们都是这么...看他的吗....”
楚娇然愣神的注视着剑无休，那双红色的眸子几乎是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滚烫的眼泪在眼眶中不断的翻滚，让她从心底涌起巨大的酸涩感。
“我想不仅是我。”
“这不正是你想展现的吗。”
“我不是的，我不是的，我不是这么想的。”
楚娇然抿着唇，低下头去，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草叶上。
原来在大家眼中，师兄只是跟在我身后一条听话的，好用的狗。
师兄......
楚娇然恍惚间想起李常平留给自己的信，里面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彰显着他的卑微和无奈。
师兄，
你会不会也是这么认为的呢？
楚娇然吸吸鼻子，她抬起头，怨毒的看了一眼剑无休，转身朝别处飞速劫掠而去。
“就...就这么走了？”
温以寒瞪大了眼睛。
注视着楚娇然离去的方向，又瞅了一眼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喝茶的剑无休。
原以为病娇妹和高冷妹实力相当。
没想到是被按在地上爆锤！
温以寒吃瓜吃的都忘记自己来这是干啥的了，拍手直呼精彩。
“无休师姐....这对于楚师姐来说会不会.....”
李易真调整了一下心情，斟酌着开口。
本以为剑无休不善言辞，面对楚娇然这种小恶魔的时候会在言语上吃亏。
没想到楚娇然在第一层，剑无休已经在第三层了！
每句话都是抓着楚娇然的痛点打。
无休师姐，说的很好，但下次别开口了，突然感觉你沉默寡言，冷冰冰的模样也很好呢~
剑无休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很过分。
事实上，当初筑基结丹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她遇到打不过的人，就是一边骂一边跑。
等能打过了立即闭嘴上去拿人头。
“很好吃，谢谢师妹。”
“啊？啊！不谢不谢，无休师姐，这本来就是我给你带的。”
李易真这才反应过来剑无休在说什么，摆了摆手，看着楚娇然离去的方向。
支支吾吾了半天，怯懦小声的开口。
“无休师姐，楚师姐她......”
剑无休知道李易真想问什么，瞥了一眼楚娇然离去的方向。
“易真师妹，你不必为她感到难过，目前的一切，都是楚娇然自找的罢了。”
“你是李常平的师妹，我也是借此帮你表兄出一下气。”
姐妹？
你把这叫出气？！
李易真差点发出一声啊？
你一口一个废物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像要帮我出气的样子啊。
不过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看着楚娇然像败犬一样离开，心里还是有点小爽的。
“你表兄李常平还在正清派的时候，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我也多多少少听过他的传闻。”
剑无休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
“也看见过他跟在楚娇然背后的样子。”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当人能当到他那个窝囊份上，也算是天才了。”
“楚娇然一向狂妄自大，更是把你表兄当狗一样团团耍，从不把他放在眼中。”
说到此处，剑无休想起一年多以前。
她刚从一位老怪手上逃脱，狼狈的回到宗门，浑身沾着鲜血。
却看到楚娇然身穿华美精致的长裙，一脸傲然的从众弟子中穿行而过。
那时的楚娇然真可谓是众星捧月，神采奕奕。
是正清派最闪耀、惹人怜爱的一颗明珠。
而李常平就跟在她身后，在所有男人仇视、敌对的目光和一片唏嘘声中走过。
与闪耀的楚娇然相比，
李常平好像卑微到了尘埃里。
像是无聊时候才会想起的东西，卑微到随手就能践踏、扔掉。
剑无休想，楚娇然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她理应得到的。
像她那种玩弄感情的人。
终究会被其反噬。
“所以你不用为她伤心，这一切，都是楚娇然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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