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刚跳过上午十点，实验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灰原哀拎着便携检测箱走在前面。
宫野明美紧随其后，两人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隔壁房间的赤井玛丽。
推开门，撞见赤井务武坐在床边削苹果。
晨光落在赤井玛丽脸颊上，面庞被揉得透亮，两颊浮着粉晕，灰绿色眼眸愈发清亮。
“该做细胞活性复测了。”灰原哀打开检测箱，取出微型探针，“不会有痛感，配合一下就好。”
赤井玛丽睁眼，伸手配合着将指尖贴在检测探头上。
屏幕上的数据流飞速跳动，宫野明美的目光盯着数值变化。
“抑制性酶活性稳定在89%，超出安全阈值12个百分点。”灰原哀报出数据，“抗体与细胞的适配度还在缓慢提升，没有出现衰减迹象，短期来看，调理方案完全生效。”
赤井务武削苹果的动作顿住，脸上露出久违的释然：“多谢你们，不然……”
“现在说谢还太早。”灰原哀收起探针，“乌丸集团总部还没动静，Aptx4869的残留影响没彻底清除前，我会调整后续剂量，三天后再做一次深度检测。”
宫野明美递过一杯温水：“姨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赤井玛丽接过水杯，指尖已不再颤抖：“好多了，昨晚多亏你们。”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门口，似乎在寻找什么，“对了，那位叫工藤雪，还有安室先生呢？”
“他们去波洛咖啡厅了。”柯南从门外抱着一本推理小说走进来，“早上阿笠博士说需要补充些实验耗材，安室先生说顺便去咖啡厅对接消息，姐姐跟着一起去了，说是要帮你带点清淡的点心回来。”
工藤雪的笑声就从走廊尽头传来：“果然还是柯南最了解我！”
她推门而入，手里拎着白色纸袋。
安室透手里拿着几份文件。
“玛丽阿姨，我给你带了波洛的招牌三明治，不加芥末和洋葱，都是清淡的食材，不会刺激肠胃。”工藤雪将纸袋递过去，“透，顺便线人与对接，拿到关于佐伯议员的消息。”
安室透展开文件，上面是佐伯议员近期的行程记录和资金流向：“佐伯议员最近频繁出入乌丸集团旗下的生物科技公司，和朗姆有过三次秘密会面，资金往来异常，疑似在为‘ES黯珀计划’提供政治支持。”
赤井务武放下苹果刀，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佐伯这个老狐狸，早年就和乌丸集团有勾结，只是没想到他敢直接插手核心计划。”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文件末尾，“据线人汇报，朗姆近期从生物科技公司调走一批特殊试剂，用途不明，但和Aptx4869残留成分有关联。”
赤井玛丽的脸色微变，握着水杯的手收紧：“他想干什么？”
“大概率是想复制类似的强化实验，或者找到抗体的破解方法。”工藤雪坐在床边，“不过他不知道，你体内的抗体是柯南的应激抗体与你自身免疫系统协同产生的，没有完整的基因序列和调理参数，根本无法复制。”
灰原哀补充道：“就算朗姆拿到部分样本，也破解不出被三重加密的关键信息。倒是琴酒……立场很微妙。”
赤井务武皱眉，“这个人城府极深，当年我追查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做事向来留后手。”
安室透靠在门框上：“目前来看，他的行动客观上在牵制乌丸莲耶和朗姆，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不过，琴酒从来不是会轻易站队的人。”
赤井玛丽虚拢着玻璃杯，刚缓过高热咳嗽的身体带着虚浮，暖意却驱散不了眼底的凝重：“朗姆想破解‘ES黯珀计划’，又觊觎Aptx4869的样本，能在乌丸莲耶眼皮底下动手脚，背后还藏着其他势力。”
“不用急着猜。”工藤雪从口袋里摸出草莓味糖，递到赤井玛丽手边。
“我们已经顺着他的资金流向摸到佐伯议员的尾巴，而佐伯议员最近正在推动一项特殊安保法案，为‘ES黯珀计划’的落地提供便利。朗姆需要政治筹码，佐伯议员需要技术支持，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赤井务武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互相利用的关系最是脆弱，佐伯议员失去利用价值，朗姆绝不会留情。”
他抬眼看向工藤雪，眼里带着探究，“你们打算从哪里切入？”
“佐伯议员的安保法案听证会。”工藤雪拆开草莓味糖的包装袋，递到赤井玛丽嘴边，“三天后在国会大厦举行，朗姆会亲自到场施压，这是我们摸清‘ES黯珀计划’落地节奏的最好机会。”
安室透补充道：“我已经通过公安渠道拿到听证会的入场资格，以波洛咖啡厅供应商的名义。至于FbI那边……”
他目光不经意间看向窗外隔壁房间的冲矢昴。
冲矢昴正戴着耳机靠在床边，手里捧着书，将这边的对话尽收耳底。
“应该会从FbI的角度配合牵制。”
冲矢昴嘴角勾起，掌心的微型通讯器震动，是诸伏景光发来的信息：
朗姆设三组伏兵：国会大厦东、西、南侧。东、西组为其早年暗线，已被琴酒和我们联手替换；南侧是近期提拔的新人，多穿黑色连帽衫，无明显标识，根基未稳。留意现场异动。——影川洛
冲矢昴眼底笑意淡去，低头快速回复：
收到。南侧伏兵交由FbI牵制，东、西两侧按原计划策应，避免暴露替换痕迹。
发送完毕后，他将通讯器藏进袖口，重新靠回床头，姿态依旧闲散，好似只是在安静听书。
实验室里的气氛渐渐凝重。
宫野明美给赤井玛丽掖着被角：“姨母，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听证会的事不用操心，我们会处理好。”
赤井玛丽摇摇头，挣扎着坐起身：“我好歹是mI6的特工，朗姆当年在羽田浩司案里的手笔，我没理由袖手旁观。”
她咳嗽两声，声音略有些刚恢复的沙哑，“我可以帮你们分析朗姆的行动模式，听证会现场一定藏着备用方案。”
灰原哀从检测箱里取出一支营养剂：“先把这个喝了，补充体力。”
她眼神严肃，“你的细胞虽然稳定，但Aptx4869的残留还在，剧烈活动会引发应激反应。听证会现场我们会布置好防护，你只需要在安全区域提供支援。”
赤井玛丽接过营养剂一饮而尽，微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草本气息，疲惫感似乎消散了些许。
她抬手按住胸口，咳嗽的冲动被压下去，灰绿色的眼眸里闪过精光：“安全区域支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若狭留美必须在场。”
“浅香小姐？”宫野明美怔愣片刻，“你想让她一起去听证会？”
“她是羽田浩司案唯一的幸存者，也是最了解朗姆行事风格的人。”赤井玛丽指尖敲击着床沿，“说不定她能从听证会现场的布置里，看出仪器的潜在启动节点。”
工藤雪抬眼看向安室透，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多言便已敲定计划。
“我会联系她。”工藤雪轻笑一声，“若狭留美本就对朗姆恨之入骨，想必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不过她的性子向来独来独往，我会安排她以媒体记者的身份入场，方便随时沟通。”
工藤雪上滑手机屏幕，调出若狭留美的联系方式。
安室透正靠在门框上整理文件，余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鼠鼠从工藤雪口袋里探出小脑袋瓜：“要给那个战力天花板女老师打电话啦？她上次把安室透打晕的时候超凶的！”
安室透耳尖微动，唇角勾起无奈的笑。
那次被若狭留美突袭确实有些猝不及防。
工藤雪用心灵感应回应：“若狭留美只是要寻回羽田浩司送她的护身符而已。”
指尖按下通话键，手机贴在耳边时，她抬眼看向安室透，眼底带着笑意。
手机接通的刹那，听筒里飘来若狭留美略带疏离的语调：“工藤侦探找我，是查到朗姆的踪迹了，还是……有别的吩咐？”
工藤雪的目光掠过床头赤井玛丽望过来的视线，轻声道：“三天后国会大厦有场安保法案听证会，朗姆会亲自到场。浅香小姐，这是你近距离观察他下一步布局的最好机会。”
听筒里的沉默持续三秒。
若狭留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动，却依旧保持着惯有的疏离：“国会大厦……朗姆会亲自去？”
“是。”工藤雪的视线落在赤井玛丽紧抿的唇线上，“佐伯议员推动的安保法案，本质是为‘ES黯珀计划’铺路，朗姆需要现场确认法案落地的可能性，这是你最接近他的机会。”
“我会去。”若狭留美的声音骤然坚定，褪去所有疏离，“但我有个要求，听证会现场，我要离朗姆足够近。”
“没问题。”工藤雪轻笑一声，“媒体区第三排靠窗的位置，视野最好，也方便你观察。记者证和易容我会处理，你只需按时到场，剩下的伪装、入场流程，我都会提前安排妥当。”
听筒里的气流声骤然凝住，随即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像是若狭留美正攥紧什么东西，却被硬生生压成冷硬的质感：“足够近……近到能看清他左眼的疤痕，近到能听见他呼吸的频率，对吗？”
工藤雪瞥了眼赤井玛丽若有所思的神情，浅笑道：“媒体区第三排的位置，正对主宾席，朗姆的位置就在那里。你不仅能看清他的脸，甚至能听到他细微动作。”
“很好。”若狭留美的语调陡然压低，只剩下沉淀二十年的恨意，“我不需要你们动手。朗姆欠我的，欠羽田的，欠阿曼达的，我要亲自讨回来。”
工藤雪轻声回应：“我只负责给你提供机会，剩下的，由你自己决定。对了，科恩有没有从你身边撤离，再没回来？”
若狭留美释然道：“科恩？他早就没再出现。上次在米花町的小巷里，他明明瞄准我，却收了枪，转身就走，倒像是……被人换了指令。”
挂掉与若狭留美的通话，工藤雪将手机揣回口袋，抬眼便对上安室透含笑的目光。
鼠鼠嘀咕道：“若狭留美气场好强哦，这次去听证会会不会直接动手啊？”
安室透眼底笑意更浓：“她要是真动手，我们也得按计划护住她。毕竟羽田浩司案的真相只有她能最直观地佐证，而且……”
他看向赤井玛丽，语气放缓，“玛丽女士也需要她帮忙确认朗姆的备用方案。”
工藤雪轻笑一声，用心灵感应回应鼠鼠：“若狭留美很清楚听证会现场不是硬碰硬的地方。她要的是亲手讨回公道，不是同归于尽。”
她抬眸看向赤井夫妇，“我们都在忙计划，真纯还在黑田管理官的安全屋监听呢……你们打算怎么安排她？”
赤井玛丽眼底闪过笑意：“真纯那孩子，性子随我，闲不住。让她在安全屋监听也好，正好能发挥她对声音的敏感天赋，不过……得麻烦你多照看她些。”
赤井务武眼底掠过考量：“真纯对听证会的动静好奇，不如让她负责监听现场的无线电频段。她对声波的敏感度远超常人，说不定能听到我们遗漏的加密信号。”
赤井玛丽点头附和，咳嗽两声后补充道：“让黑田管理官给她配个定向监听设备，再嘱咐她不许擅自行动。这孩子性子急，别被现场的混乱冲昏头脑。”
工藤雪给黑田兵卫发了条加密信息：
黑田管理官，请为世良真纯配备定向监听设备（覆盖国会大厦核心频段，含加密解析模块），令其在安全屋监听现场无线电，借助其声波敏感优势捕捉遗漏信号。
务必叮嘱：坚守安全屋，严禁擅自行动。设备带定位锁定功能，超范围自动报警，烦请监督。
设备调试、情报同步对接影川洛。
p.S.设备适配高中生，操作简化防误触。——S?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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