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指尖抚过笔记纸页，指腹蹭到油墨晕开的痕迹：“这是妈妈留在世上的最后一页字迹，写于二十年前的实验室深夜。”
工藤雪凑近细看，笔记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仓促，部分笔画被划痕覆盖，显然是书写时被打断过：
ES黯珀与Aptx4869同源，皆源于乌丸莲耶对“掌控”的执念。前者操控意志，后者重塑生命。反向适配剂需以Aptx4869的代谢产物为引，阻断洗脑信号的神经突触传递，但副作用可能导致短时记忆紊乱……
读到这里顿住，目光落在页脚的涂鸦上，那是个简化的樱花图案，旁边用小字写着：
明美、志保，愿你们永远不必踏入这黑暗。——宫野艾莲娜
安室透按压在笔记边缘，眼底掠过复杂的情绪。他从未想过儿时记忆里的那位总是温和笑着的女科学家早已看透“ES黯珀”的本质，还悄悄留下破局的线索。
“艾莲娜医生当年是察觉到危险，才把笔记藏得这么隐蔽。这份反向适配剂原型，或许是她对抗乌丸集团的最后筹码。”
鼠鼠蹲在手提箱上，小爪子指着笔记上的一行字：“这里写着‘晶体供应商与长野贸易株式会社有关’！跟小雪你之前查到的朗姆洗脑模块所需晶体对上了！”
工藤雪瞳孔微缩，指尖划过那行字，魔术师占卜牌在掌心转得飞快：“原来艾莲娜阿姨早就摸清供应链。若狭留美要找朗姆报仇……断了晶体供应，朗姆的洗脑模块就成为空壳。”
通讯器里传来柯南的声音：“姐，灰原刚比对完你以前留存的实验记录！你在黑衣组织时记录的Aptx4869基础代谢数据，和朗姆公开的‘ES黯珀’能量回路图对比后，找到了洗脑模块的核心破绽。他篡改了神经递质结合位点的序列！”
“还有更关键的发现，”灰原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我整理旧数据时发现，Aptx4869的分子结构里藏着未激活的反向结合域，理论上能形成‘双重阻断’瓦解洗脑效果，但现在还缺适配剂与这个结合域的具体反应参数！”
工藤雪眼底泛起细碎的光：“反向结合域的反应参数，或许藏在Aptx4869的代谢产物追踪里。柯南，你让小哀调取我从组织的实验室里采集的样本，里面可能会有线索。”
“收到！”通讯器里柯南的声音带着雀跃，“我这就同步给灰原，对了姐，基德刚才发消息说，他已经易容成乌丸集团的技术顾问，明天就能接触到能量回路分布图，还吐槽你给他的任务比偷宝石难上十倍。”
安室透轻笑出声，指尖替工藤雪拂去发间的草屑：“黑羽的易容术向来万无一失，只是要提醒他，总部的监控系统是朗姆亲自升级的，别大意。”
他的目光扫过宫野明美，“明美，这里不安全，我让影川过来送你回安全屋，艾莲娜医生的笔记和适配剂原型，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宫野明美点头：“麻烦你们了。”
宫野明美转身走向密林入口，通讯器里传来一阵短促的加密信号，是诸伏景光的声音：“明美小姐，车辆已在入口处等候，沿途已清场。另外，长野贸易株式会社的晶体仓库已被查封，所有库存都已移交公安物证科。”
安室透颔首，指尖在通讯器上轻点回复，目光却始终锁在西北方向的山坡上。
冲矢昴的热成像信号依旧静止。
“赤井这家伙，倒真沉得住气。”安室透低声呢喃，掌心下意识收紧，将工藤雪往怀里带了带。
工藤雪调笑道：“误会不是都说开了吗？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表情？”
安室透指尖摩挲着她微凉的耳垂，眸色在树影里深几分：“跟他没什么误会，只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暗中盯着的感觉。赤井秀一在热成像里的姿态没变，却总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
鼠鼠的小胖爪紧紧攥住工藤雪的衣领：“琴酒开着黑色保时捷正往这边冲来，速度快得吓人！”
安室透指尖瞬间按住通讯器，眸色骤沉：“琴酒怎么会来？按计划他该在总部监视朗姆的密钥对接。”
他揽着工藤雪的手臂收紧，目光扫过密林深处的逃生路线，“难道是乌丸莲耶察觉到朗姆的异动，让他来回收密钥？”
工藤雪抬手从背包侧袋取出蝴蝶半遮面面具，扣在脸上，唇角上扬。
她扣紧暗扣，压低声线带着神秘感：“琴酒？自然是遵从那位老人家的命令，来取适配剂。这是能让‘ES黯珀’计划事半功倍的宝贝，老人家不会放心让朗姆独自掌控。”
引擎的轰鸣声在密林上空炸开时，安室透已揽着工藤雪贴紧树干。
黑色保时捷的车灯刺破夜幕，在地面投下两道刺眼的光柱，堪堪擦过他们藏身的树影，最终停在密林入口的空地上。
车门“咔哒”一声弹开，琴酒颀长的身影逆光而立。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树影掩映处：“佳酿，出来。那位大人要的东西，该交出来了。”
工藤雪拍了拍安室透的手背示意安心，踩着落叶缓步走出。
鼠鼠蹲在她肩头，眼里满是警惕：“这家伙气场好吓人！身上全是火药味和血腥味！”
安室透紧随其后，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指尖已扣住藏在里面的微型通讯器，眸色微沉。
他太清楚琴酒的行事风格，向来一击必中，从不拖泥带水，此刻却没有直接动手，显然是顾忌着之前的交易。
“琴酒。”工藤雪借用衣袖做遮掩，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管适配剂，“伏特加的近况，贝尔摩德应该已经发给你了。但老人家要的适配剂，可不是轻易能交出去的。”
琴酒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判断她的诚意。
他自然知道乌丸莲耶的野心，也清楚这适配剂对“ES黯珀”计划的重要性。有了它，洗脑效果能提升数倍，乌丸莲耶就能更快掌控那些关键人物。
但琴酒更在意伏特加，那个跟自己多年、哪怕被当成实验品也从未有过怨言的下属。
“交易条件我已经说过了。”琴酒的声音没有波澜，“朗姆的手下，我会按你说的‘洗牌’，科恩那边，我会让他牵制住朗姆。那位大人的窃听器……我跟他演到底。”
他指尖的烟灰落在地上，“现在，把适配剂给我。”
工藤雪抬手打了个响指，指尖的魔术师占卜牌顺势弹向空中，银辉在夜色里划过一道弧线。
鼠鼠的小胖爪按在耳后隐蔽的信号屏蔽器上，滋滋的电流声瞬间消散。
乌丸莲耶植入琴酒通讯器里的监听信号，被彻底切断。
“交易要做就得干净。”工藤雪戴着蝴蝶面具的侧脸在车灯下若隐若现，“伏特加的状态视频……实验室的低温环境对他的身体损耗极大，再拖下去，就算救出来也会留下不可逆的损伤。”
琴酒夹着香烟的手指收紧，烟灰落在脚下的落叶上，火星转瞬即逝。
他明白乌丸莲耶的凉薄，所谓“变强”不过是将伏特加当成适配剂的试验载体。
“你要的，我已经做了。”琴酒的声音没有起伏，“朗姆的三个心腹小队，借‘任务失误’清掉一半，短期内构不成威胁。”
他指尖弹落烟灰，猩红的烟头在夜色里转瞬即逝，语气冷得没有温度：“羽田浩司案是他的死穴。那个女人活着，手里就攥着他失手的证据，‘ES黯珀’的核心权限他就永远握不稳。”
“那位大人从没说过要帮他扫尾。”琴酒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是纯粹的功利主义，“互相牵制，本就是他乐见的局面。”
“我救伏特加，搅乱朗姆的部署；你和贝尔摩德，给我伏特加的实时情报。”他顿了顿，声音没有任何多余情绪，“交易公平，各取所需。”
工藤雪指尖夹着适配剂，蝴蝶面具遮住大半面容，似笑非笑道：“交易公平？琴酒，你该清楚，伏特加现在就是那位大人手里的筹码，你要救他出来，得闯过总部三层安保，还要避开朗姆的眼线。你给出的‘洗牌’，不够抵价。”
鼠鼠蹲在她肩头，小爪子攥着氰化物胶囊：“这家伙在打太极！他明明想救伏特加，却不肯多付出！”
安室透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指尖早已扣住藏在暗处的微型麻醉针，目光锁定琴酒的手腕。
那里是他惯常拔枪的位置。
他没说话，只是周身的气场骤然收紧，与工藤雪形成无声的呼应，像是一张随时会收紧的网。
烟头在夜色里明灭，琴酒右手已摸向腰间的伯莱塔，枪口直指工藤雪的眉心：“你想要什么？别跟我绕圈子，要么开条件，要么我现在就毁了这管破东西，谁也别想好过。”
鼠鼠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意吓得缩脖子：“这家伙好凶！真敢开枪啊！”
工藤雪面不改色，指尖依旧把玩着适配剂，好似枪口的威胁不存在：“羽田浩司案的幸存者，哪有那么好杀？”
她的目光透过面具缝隙，看到琴酒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指尖的适配剂停在掌心。
“你无非是想坐山观虎斗，但我要知道，你故意让科恩留下朗姆的指纹和通行卡与密码，是想借我的手把朗姆做的事捅到老人家那里吗？好为你自己救出伏特加争取更多时间？”
琴酒的枪口依旧抵着月光下的蝴蝶面具，他没否认工藤雪的诘问，杀意却淡了几分：“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自觉，朗姆以为篡改计划就能架空那位大人，不过是自寻死路。”
“我要你帮我做两件事。”工藤雪指尖转动着适配剂试管，“第一，把总部实验室的三级门禁权限复制给我，伏特加的关押区需要双重验证；第二，帮我引开乌丸莲耶派去监视朗姆的暗线，我要让那个女人亲自站到朗姆面前。”
鼠鼠在她肩头急得直蹦：“这家伙肯定不会轻易答应！三级门禁是核心权限，他要是泄露会被乌丸莲耶灭口的！”
安室透的麻醉针已蓄势待发。
琴酒沉默三秒：“三级门禁权限可以给你，但暗线不能动。那位大人的眼线遍布总部，我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
“你不用出手。”工藤雪轻笑一声，面具下的眼眸闪过狡黠，“只要你把暗线的巡逻路线和通讯频率发给我，剩下的事自然有人处理。贝尔摩德已经答应帮我牵制一部分势力，你只需要配合她演一场戏。”
“贝尔摩德？”琴酒的眉峰微挑，眼底掠过讥诮，“她向来只在乎自己，你以为她会真心帮你？”
“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工藤雪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像你和我，现在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目标不同，但敌人一致。”
通讯器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是贝尔摩德慵懒的嗓音：“Gin，别这么不近人情。佳酿要的不过是点小情报，你帮她一把，我可以保证你去实验室救伏特加时，总部的监控系统会‘恰好’出现故障。”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没想到贝尔摩德会突然介入。
他指尖的烟蒂被狠狠摁灭在掌心，火星熄灭的瞬间，他缓缓收回枪：“巡逻路线和通讯频率，十分钟后发给你。但我提醒你，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她为了报仇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最好别让她坏了我的事。”
“这点不用你操心。”工藤雪将适配剂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我既然答应让她报仇，就自然有办法控制局面。倒是你，救伏特加时最好别惊动朗姆，他现在正忙着对接伪造的密钥，若发现异常，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你。”
琴酒冷哼一声，转身就要上车，却被工藤雪叫住。
“还有一件事。老人家给你的通讯器里，除了窃听器，还有定位装置。你要是想顺利救走伏特加，最好先把它处理掉。”
琴酒的脚步一顿，后背微僵，眼底闪过诧异，随即恢复惯有的冷漠，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余。”
黑色保时捷的引擎轰鸣声再次响起，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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