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点心思，无非是想借我的刀，报你们的私怨，顺便纳上这份投名状，好在新朝堂里谋个高位！”
“段煨，董越，我说的，对不对？”
“扑通！”
段煨和董越再也站不住了，双膝一软，齐齐跪倒在地。
“主公饶命！我等......我等知错了！”
“我等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看着匍匐在地的两人，顾衍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
“起来吧。”
两人战战兢兢地站起身。
“念在你们最后关头，没有跟着牛辅、华雄执迷不悟，也算迷途知返。”顾衍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冰冷。
“死罪，可免。”
两人闻言，长舒了一口气。
“段煨。”
“末将在！”
“你暂时认安西将军。”
段煨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谢主公！”
安西将军，这赏赐不可谓不重！
“董越。”
“末将在！”
“封你为定西将军。”
董越同样又惊又喜，连声道谢。
然而，顾衍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安西将军、定西将军，皆为虚职，无印信，无兵权。”
顾衍靠回椅背，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明日起，将你们麾下所有兵马，尽数交由张辽将军，由他重新整编。”
“你们二位，便回长安城，归入马腾韩遂节制，等兵马整训完毕之后，你们在统领！”
“轰！”
段煨和董越的脑子，一片空白。
夺了兵权，封个虚职，让他们去归马腾韩遂节制！
这哪里是封赏，这分明是政治上的流放！
是彻彻底底的架空！
“主公！不可啊！”段煨急了：“末将愿为前驱，为主公征战天下！”
“是啊主公！我等还有用！”董越也哀求道。
“用？”顾衍冷笑一声，站起身。
“我顾衍麾下，要的是为国征战的猛士，而不是屠戮百姓的屠夫，你们西凉兵马必须经过整训！”中贤洗完睡觉了吗？
他走到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我能用你们，是因为要给天下人看看，我顾衍的胸襟！”
“但这并不是你们肆意妄为的地方！”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段煨和董越浑身一颤，看着顾衍那双再无半点温度的眼睛，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他们满腔的野心和算计，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两人失魂落魄地被亲兵请了出去。
帐内，张辽、赵云等人看向顾衍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这一手敲山震虎，既处置了降将，又树立了军纪，手段之高明，令人叹服。
“传令。”顾衍回到主位。
“传校尉李通觐见。”
片刻后，一名身材壮硕，但衣甲陈旧的年轻校尉，忐忑不安地走入帐中。
他发出最后一道命令，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来人！”
一名亲卫应声而入。
“将董卓、牛辅、华雄三颗首级，以石灰腌制，用金匣盛好，传示天下各州郡！”
“另，以天子名义，拟写诏书！诏书中，痛陈董卓余孽内乱，荼毒生灵之罪！”
顾衍站起身，走到大帐门口，看着远方连绵的营帐。
......
传首的命令，如同一道看不见的惊雷，从河东大营发出，迅速传遍了整个大汉疆域。
从关中到关东，从北地到荆襄。
无数的目光，都因为这三颗用金匣装着的头颅，而汇聚向了那个曾经残破，如今却重新成为天下焦点的城市.
长安。
以及那个站在长安城头，亲手终结了一个时代的名字.
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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