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形天使圣剑一挥，裁定依然生成，天地间响起了宏大的声乐。
紧接着蒋大海就被踢出了幻象，他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亚当作为一个被放逐之人是怎么能够重新沐浴在阳光下的。
他的心情很沉重，在刚进入幻象之中的时候，任他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个唯唯诺诺受尽折磨的小男孩最后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对于亚当，从一个受尽凌辱的奴隶，最后彻底爱上玛丽，甚至发展到了亲口求着玛丽杀害那些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蒋大海同样唏嘘。
他不敢随意张口去判断对错善恶，不管是对玛丽纯粹的爱意，还是在失去之后的疯狂。真的很难想象亚当会有这样的过往。而且在那样一个本就扭曲的世界中，对错同样没有意义...
从沉思之中悠悠转醒，蒋大海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荒谬的一切让他感到不真实，但当手指上的触感传来之后，他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在想什么？”一道声音传进蒋大海的耳中，“我感觉你的内心有些动摇，是不想杀掉亚当为其他人报仇了吗？”
“还是不忍心呢？”
声音的主人丝毫不掩盖其中的调笑，就像是看戏的观众，在最精彩的时刻总是忍不住想让剧中的主角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蒋大海并没有意外，反而是打量起了四周。
幻象结束之后的他并没有被直接传送回去，反而是出现在了一个漆黑的世界中。这种漆黑并不是说没有任何光源，蒋大海能清楚的看清眼前的一切，尽管这空荡荡的空间里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关注罢了。
“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蒋大海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没有任何感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旁人感同身受，就连身为自己头号仇人的亚当也是如此。
“当然是真的...吧？”
听到蒋大海的提问，声音不再维持着从容，一丝慌张在不经意中流露了出来。虽然听镜子说了老大力量的载体是个受气包，但是他还是有些忐忑。
“被选中的八个人，包括孙可，都有着悲惨的经历是吗？”
“也不算太过悲惨吧？”声音的主人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虚幻的身影有些局促的站在蒋大海的对面，“都只是故事罢了，人为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玩家同情，别太放在心上。”
虚影是真的有些慌了，他能感受到蒋大海心中的悲伤，这种感觉是他作为一个跻身者无论如何也无法或者说不会去体会的。可是他又不能不重视，毕竟现在的蒋大海除了葫芦这个背景，就连那个超脱出这方时空的老大也要费尽代价前来指点的。
“你饿不？要不吃点东西？”沉
默了良久之后，虚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蒋大海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说这句话确实是很破坏气氛。
“说说吧，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什么目的？”
看到虚影装傻，蒋大海瞪了他一眼：“目的，或者说来这个世界给的任务。”
“如果真的是单纯的将你带回去的话，没必要搞这么麻烦。葫芦很神秘，她的心思不好猜，我也不想猜。不如你直接告诉怎么才能尽快的让这一切结束。”
没错，蒋大海知道眼前这个虚影就是他要找的星粹。而星粹会以各种各样的形态出现，所以本体是一个AI系统也并没有让他觉得太过惊讶。事实上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蒋大海就已经有些猜测了。
而虚影听到蒋大海的话之后愣了一下，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改过了一会才正色道：“养蛊。”
“养蛊？”这个词蒋大海并不陌生，可如果放在九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就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了，“你是说你拿他们几个人在养蛊？”
蒋大海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在遇到葫芦之前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些善良但并不圣母。如果这所谓的养蛊是正常的话，他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那几个人可都是他的同类啊！
起码从外观看起来是这样。
“没错，就是你理解的那种意思。”虚影继续开口说道，这次的情绪倒是没有因为蒋大海的态度变化而有太多波动，“只有赢得最后胜利的那个人才能活下来。”
蒋大海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什么宿命，什么亚当的野心，这一切都是背后之人算计好的。哪怕没有权柄的吸引，他们也同样会自相残杀。
虽然镜子已经和自己说过一次，可从其他的星粹口中在得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生气。要不是打不过对方，他是真想一拳怼过去。
毕竟要不是自己是那个幸运的被葫芦选中的人的话，也许自己的命运也会被其他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存在暗中操控吧？
想到这的蒋大海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缓缓的松开了拳头，自嘲的笑了一声：“那他们知道吗？”
“也许吧，闹闹和英招应该是清楚这一切的，其他人心中应该也会有些感应。”
闹闹和英招...
一个是最早遇害的，另一个则是极致懒散之人，真有趣啊。蒋大海不禁想到，是不是这些自以为大人物的人都这么喜欢捉弄人？
“最后胜利的人除了能够活下去，还能许下一个让葫芦老大亲自完成的心愿。”
“有意义吗？”
“当然了，要知道葫芦老大出手的话，想要做整个宇宙的主宰，甚至连跳出这方时空都不过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虚影有些激动，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宛如朝圣者一般狂热。
“我是问你有什么意义吗？”
蒋大海的话让虚影冷静了下来，他盯着蒋大海看了很久：“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很幸运，但也很不幸，现在该送你出去了。”
“很幸运，又很不幸？什么意思？”
虚影没有继续多说，如果能透过这层虚幻的话，就会看到他的眼睛里从一开始都是平淡。
他没有骗蒋大海，可他没有说的是，这场争斗的最终胜利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能是蒋大海。而蒋大海，同样是被选中的蛊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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