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
姜笙猛地推开他，眼神冷冷的凝着他，“否则什么？”
“陆祈臣，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咱们两个结束了，我和谁在一起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江白只是我的朋友，不要用你肮脏龌龊的思想来揣测别人。”
“没事吧？对不起啊，又是因为我。”
江白笑着回她，“说什么对不起，我先送你回去吧。”
陆祈臣却不让，毫无预兆的一拳打在江白脸上，江白没有防备，而且下手又重，嘴角一道血珠。
姜笙反手一巴掌甩在陆祈臣脸上。
他的金丝框眼镜被打的滑落，脸上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
“陆祈臣，你真让人讨厌，麻烦以后不要再纠缠我。”
江白握拳朝他脸上挥了过去，他没有反击，被打的踉跄后退几步。
他抬手擦嘴角血的时候，挽着袖口的衣服随着动作往上移，露出了他手臂上的伤口。
像是被什么尖锐东西划伤的，伤口有些深，而且不止一处。
她眉心微微皱起，看了眼陆祈臣。
发现他正颓废的靠在车上，嘴角还有被擦干的血痕，眼底覆着一层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有种过于冷静的错觉。
半晌，他们正欲离开时，陆祈臣语气很严肃的开口问：“你是真的爱她吗？”
让人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在问姜笙还是在问江白。
两人脚步同时一顿，往后看去。
此刻陆祈臣满眼柔情，笑着看她。
眼底除了柔情还有不舍。
他又问了句，“你能保证这辈子都只爱她一人吗？能保护好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出来，再加上陆祈臣脸上的笑，姜笙莫名鼻尖酸酸的，心也像被人一把握住，呼吸不上来。
江白往前一步，“我当然能保证这辈子只爱姜笙一人，也会保护好她，但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
陆祈臣没说话，来到姜笙面前，微微屈膝和她平视，然后很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问她，“真的这么讨厌我？做什么都不能弥补是吗？”
她没说话。
“那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我同意离婚好不好？”
“每次见面都张牙舞爪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多面？小骗子。”
“不缠你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以后这就是你的底气，不会有人欺负你。”
姜笙一滴泪落下来砸到他手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按理来说，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应该开心才对。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想碰又不敢碰，最终还是心疼占据了理智，温热的指腹轻轻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别哭，你哭我心疼。”
“你不想看到我，我走。”
“但是不能再哭了，不然我可要反悔了。”
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哽咽声，很不舍的在她额前发丝上吻了一下，“我保证不会缠着你了，以后开心点，如果哪天被我发现你不开心，我就把你锁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听到没有？”
接着他又自嘲的说了句：“好像你每次不高兴都是因为我。”
说完这句话，他拉开车门，开车离去。
背影伤心又落寞。
姜笙怔在原地，眼睛胀胀的，她深吸一口气，笑着对江白说：“我带你去买点冰块敷一下吧。”
她刚走出两步，江白拦在她面前，双手扶着她肩膀，“姜笙，你在强颜欢笑，你还是爱他的对吧？”
她没回答。
也没法回答。
不爱，她说不出口。
爱，她不敢再说出口。
昙花一现的柔情蜜意让她负伤累累，她也曾期待过的，但每次回馈给她的都是比以往更锋利的刀子，直戳她心脏最深处。
她仍然记得陆祈臣对她无微不至的那几天，为她下厨，为她改掉各种她不喜欢的习惯，出门会给她穿鞋，在外会嘘寒问暖。
他也会给她浪漫，带她看电影，做正常情侣会做的事情。
晚上在她耳边求欢，他说：“阿笙，不要骗我，这辈子我只想要你。”
她天真的以为陆祈臣是真的接受她了，她终于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站在一起。
但仅仅只有短短几天，当她还沉浸在他炽热的爱意中无法自拔时，陆祈臣却突然对她嗤之以鼻。
骤然间像变了一个人。
仿佛那几天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人从没出现过。
像是她的梦。
她问过原因，他高高在上，神情寡淡的斜睨她：“突然来了兴致，玩玩不行？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吧？
她像被人突然高高捧起后又重重摔下，而这个人还是她最爱的男人。
自那以后她安分守己的做着陆太太，幻想能有一天可以捂热他的心。
最终她输的一败涂地。
现在的陆祈臣给她的感觉和从前没差，让她分辨不清是现实还是那几天的幻觉。
片刻，江白帮她拉开车门，“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
在她下车的时候，江白还是忍不住说：“活的洒脱一点，遵从内心，看清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别和自己过不去。”
“谢谢你江白，路上小心。”
……
翌日。
陆祈臣动作很快，他安排林湛联系她见一面，谈有关离婚的事宜。
“太太，不对，姜小姐，这是老板让我连夜拟的协议，您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可以签字。”
姜笙大概翻看了一遍，里面列了陆祈臣所有财产，连陆氏的股份都有，全部归她名下。
而且，陆祈臣已经在离婚协议的最后签了字。
她将那些不该拿的财产划掉。
“姜小姐，老板说了，如果想签字就只能按照这份协议签，您如果划了，就不成立了。”
陆祈臣似乎算准了她会改什么，准备了不止一份。
林湛从文件袋中重新拿出一式三份离婚协议书摆在她面前。
她手里握着笔，反复握紧又松开，最终拿起笔在最后签了字。
她现在能离婚就好，后面她再把不属于她的那份还给陆老爷子也是一样的。
但她要先去和陆老爷子打个招呼。
她走后，林湛拨通电话，“老板，太太已经签完字了。”
“嗯，按照协议走流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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