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被萧然带到了一个十分安静的茶馆内。
一路上赵四是颇为紧张的。
只从萧然的架势就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横门中人。
像赵四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横门中人，因为横门中的人根本不讲道理。
好在萧然还是比较文雅的。
点上了一壶清茶后，萧然自顾自的在泡着茶，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萧然越是这样，赵四就越是紧张。
原本赵四是不需要这么紧张的，可是不久前他惹了篓子。
他的团队在彩云盗了一栋高档别墅，这栋别墅绝对是一只肥羊。
而且赵四也提前打听过背景
那栋别墅的业主是一个商人富豪， 别墅的主人是一个特别漂亮女人，应该是这个富豪的情妇。
对于赵四来说，一个富豪的情妇偷就偷了。
他只是偷钱财，又不是偷人。
但是，赵四万万没想到，那个富豪是在帮彩云的大少养着情人。
这一偷炸了。
也就是赵四机警，否则早就落网了。
甚至赵四一度都有了退出江湖的心思，一个大少能够动用的能量实在太吓人了。
现在赵四有的时候晚上都会被吓的惊醒。
萧然一见面就点出自己的跟脚，这叫赵四十分的害怕。
但是看萧然的动作，这又不像彩云那个大少的人。
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赵四还是很有静气的。
给赵四倒了一杯清茶后，萧然淡淡的说道：
“赵先生，你是北人南相啊。
自你年少南下学艺后，你的底细我都很清楚。
不过我好奇一件事，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去学了这样一门手艺。
据我所知行窃这一行对天赋要求极高，现在很多人都是追求的速成。”
萧然一来是好奇，二来也是想更好琢磨赵四的性格。
赵四略微思索一下说道：
“我小的时候是看武侠片长大的，最开始的时候是武侠小说，大一些就是录像袋。
你知道我最喜欢谁吗？”
萧然闻言摇了摇头。
“我最喜欢的就是盗圣楚留香。
小时候我就想做一个汪洋大盗劫富济贫，我想做一个侠盗。”
“是江洋大盗，而且江洋大盗通常指的是劫匪，和你是两个赛道。”
“这个不重要，我就喜欢这种来去如风的感觉。
晚上我轮秤砣偷金银，白天我找一个贫苦人家嗖的一下就扔进去。
那感觉，痛快。”
赵四说话的时候萧然在细细的观察他的神情，不像撒谎也不像装的。
点点头，萧然示意赵四继续。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付出了行动。
在我南下学艺前我就跑进了矿区领导的家里。
那个老家伙老贪了，家里可有钱了。
然后我就被抓了，差点没被打死。
家里卖了一头牛才摆平这件事。
第一次滑铁卢后我做了总结。
我为什么会被抓？
为什么会失败，就是没有手艺啊。
你看楚留香在干活前不也把轻功练好了吗。
总结了失败的原因我就开始寻求解决的方法了。
早些年我家里有个邻居，我们都叫他黄瞎子，他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可不简单。
这是北派盗门的宗师级的人物，手下豺狼虎豹四个队伍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
射雕你看过没？
这在射雕里就是五绝之一，东邪黄瞎子。”
赵四在提到黄瞎子的时候萧然眼角微微一动。
这个人萧然小的时候见过，曾经拜访过萧然的爷爷。
在上个世纪，这个人确实很有名号。
“我那个时候就听黄瞎子说过在南方有一个纯粹的盗门手艺人而且是盗门千门双绝。
当时我就是当成故事听的。
谁承想我后来还真找到了这个人。
也许是投缘吧，我求了我师父整整一年他才收我为徒。”
萧然听着赵四的话点点头，这么一看这个赵四还真是颇具传奇色彩。
想了想，萧然问道：
“我还查到你经常会去做慈善，辛苦偷来的钱不心疼吗？”
一说这个赵四的眼睛瞬间锃光瓦亮的。
“你看过《赌神》没，发哥演的。”
萧然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说道：
“听说过。”
“《赌神》里有一个规矩，赌场赢来的钱只能花在自己身上一点点，否则是会遭报应的。”
萧然的大脑瞬间宕机了。
想了想，萧然给赵四倒了一杯茶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为了避免影片有不好的影响。”
“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觉得这个规矩不错。
但是你要是叫我只花一点点我是做不到。
真只花一点点，我的大别墅、我的库里南谁给我养。
可是我还是想做善事。
最开始我会把一些钱送给贫困家庭，我那个时候还资助了一个大学生。
可惜啊，是个白眼狼。
这个大学生拿着我的钱去泡女孩、逛夜店还赌钱。
没钱就问我要，甚至最后还要把我引出去叫警察抓我。
后来我就琢磨，咱这盗亦有道也得讲究个对象。
成年人不行，心思太复杂了，而且斗米成恩生米成仇。
小孩子就很好了，尤其是福利院的小孩子。
什么都不懂，记不记得我好不重要，最起码他们不会害我。
每一次干完活，去福利院布施一下，那心情是很愉悦的。”
赵四说完这些话后脸上满是骄傲。
通过这一番交谈，萧然大概了解了这是一个什么人。
赵四就是一个明显没有摆脱物欲的理想主义者。
你说他是好人，他是个盗贼。
你要说他是个坏人，这家伙干过的好事比很多人都多。
萧然觉得赵四真的有点像他自己理想中的那个侠盗过渡着，可惜得罪人了。
略微思索一下，萧然说道：“你的事情很麻烦。”
“这个我知道，那又怎么样，还能不活了。”
叹了口气，赵四惆怅的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就是命，该我河里死，井里死不到。”
眼见赵四一脸光棍的模样，萧然笑道：“有没有想过漂白上岸？”
“开玩笑的吧。
我是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我得罪的人比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吓人。”
“我说能，就能，因为我的老板说你能。
敢不敢做一件更大的事情？”
“有多大，彩云大少的情妇我都敢偷，还有我不敢做的？”
赵四摸不清萧然的路数，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很吓人。
寻常人不可能摸清他的底细。
见赵四一脸不在乎，萧然淡淡的说道：“比彩云的大少还要大。”
“哈哈，总不能是魔都大少吧？哈哈哈。”
原本笑着的赵四看见萧然也在笑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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