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成的过去（上）
“你他妈谁啊？！”赵忠成转头怒视着来者。
“我，冯暮啊，这个是司机高哥高成义，这位是39西的负责人康队长。前几天我们在开发区同生共死你忘了？”来者正是冯暮，还有高成义和康欣姝，而康欣姝的外婆则坐在车上观望情况。
“小比崽子！你他妈拦着老子干嘛？！”赵忠成质问道。
“赵老，这哥们儿明显才十二阶不到，你这全力一拳砸下去他可就死了。”冯暮看着瘫在地上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对着赵忠成说道，刚刚男人抬手防御时他就差不多感知出来了，这个男人不弱，但是十二阶面对赵忠成十五阶中期，除了等死没别的办法。
“他死了怎么了？！他他妈偷老子东西他就是该死！小比崽子，你别拦着我，不然我连你一起打！”赵忠成双眼赤红地咆哮道，比当初第一次在开发区见面时还要愤怒。
“不是赵老，我就是站在这让你打你也打不动啊。卧槽偷东西？哥们儿你胆子真大啊，就是我也不敢偷他东西啊。”冯暮一脸无奈道，他都快超出赵忠成体质两阶了。
“他他妈胡说！我根本就没偷他东西！他妈的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偷一个十五阶疯子的东西啊！我他妈这浑身上下”中年男人或许是见到有人救他了，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你他妈才疯子！！老子杀了你！！”赵忠成怒吼着举起另一只手就要砸向男人的头。
冯暮反应迅速，一把拉住赵忠成将其按在地上之后直接照着赵忠成脸上来了一拳：“嘭！”
“卧槽？当街殴打孤寡老人？”“爆了爆了，激情互爆。”“以暴制暴，这才对嘛，我要看到血流成河”围观的人群无不惊呼。
“冯先生，你……”高成义还想劝阻冯暮，但是冯暮继续照着赵忠成的脸砸下去。
“小比崽……”赵忠成似乎没料到冯暮出手如此果断，就在他要挣脱时，冯暮直接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咆哮：“你给老子闭嘴！！老老实实听老子讲！！！”
这一吼，赵忠成安静了，高成义康欣姝安静了，围观的群众也安静了。
冯暮一拳拳砸着：“愤怒是吧？！啊！愤怒就有理由杀人是吧？！”
赵忠成呆愣愣地感受着冯暮过度激动的唾沫喷到他的脸上，他的意识一瞬间陷入到了过去……
“赵忠成！你不读书你就只能回家种田！”1990年，破旧的教室，简陋的讲台上，戴着老式眼镜的老师看着当时只有15岁，还没有如今满头白发的赵忠成道。
“他娘的，不读就不读啊！你以为老子稀罕？每天就他妈读这个读那个破文章，我就是种田都比这有意思！”赵忠成的脾气自小就养成，直接将木质课桌掀翻后离开了教室。
“老赵！”他的同桌见此直接追了出去，在土坡下拽住赵忠成的左手拦住了他。
“作甚？！”赵忠成挣脱同桌的手，看向这个和他同窗三年的斯文眼镜男生，林志和。
“老师说的没错啊，你现在不读书你只能回家种田？但是只种田是没有出息的，为什么先考完中考，万一能上个高中，以后说不定还能进个技校包分配……”林志和死死拽住赵忠成的手不让他离开。
“包分配？哈哈，林志和啊林志和，要不说你也戴着这小镜片呢，你和那老家伙一样都是迂腐的货！我他娘不读书有的是前途！”但彼时还没发育完全的林志和，在力量上又怎么是赵忠成这种早熟的对手呢？赵忠成一把推倒林志和，随后顺着乡间大道跑回了家里……
“唉？今天不是要读书呢么？”田野里，父亲看着赵忠成包也没带就跑回了家，疑惑地问道。
赵忠成没有回话，而是直接跑进家中的小屋，母亲此刻在灶台烧着饭，听见有人跑进屋子下意识以为是孩他爹问道：“孩他爹，找什么这么着急？”
“我是孩他爹他儿！”赵忠成应了声之后回到房间里。
“你咋个不在教室呢？”在母亲的询问下，赵忠成翻开自己的绣花枕头，下面藏着他攒了许久的严严实实数不清的一毛两毛，大约有十七八元，随后一股脑收进口袋又跑出屋子……
“咋个又出去了？”母亲听见有人跑出屋子问道。
“唉？怎么又回去了呢？”父亲在田野里又看见赵忠成往回跑问道。
“书没拿！”少年奔跑着大喊，声音响彻山林……
“老黄头，来瓶那什么可乐，放电视机旁边。”村里唯一的杂货店中，赵忠成兴奋地满怀着各色当时新潮的零食看向杂货店老板道。
“这不老赵儿子嘛？怎么？老赵稻子卖出去分你钱了？”店老板老黄头有些惊讶道，但少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向老旧电视机前的小板凳，将零食放在一旁边吃边看着电视上的播放的电影……
“老大，你说隔壁村那刘二狗怎么就能巴结上何老大的？”杂货店不远处，七个社会闲散人员吊儿郎当地走向杂货店，其中一个男人对着为首的男人说道。
“我哪知道？他娘的，要不是老子跑得快，估计就躺地上了……”为首的男人叫杨富足，19岁，两个村有名的混混。
“杨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家啊？”又一个男人问道。
“小卖部，整两瓶解解闷。”杨富足挥挥手，走向小卖部的脚不禁快了几分。
“啊？都没抢到钱怎么买啊？总不能赊账吧？那可是老黄头啊。”另一个男人疑惑了，90年能在村里开一台有电视的杂货店的人，不可能是一般人，他们几个二道贩子惹不起。
杨富足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经来到了杂货店电视机前，看着这唯一一个坐在电视机前畅吃畅喝的少年：“唉，小兄弟。”
赵忠成正看地入迷，被杨富足打断，他有些不开心地抬起头，张开满是油渍的嘴：“你挡着电视机干嘛？”
“看你吃的挺开心啊，有没有多的钱请哥哥们啊？哥哥们都还没吃东西呢。”杨富足看着赵忠成笑道。
“？没钱不会回家吗？你们没有爹娘？”赵忠成愣了愣，看向围着他的七个男人道。
“你他娘说啥呢？！”杨富足气地就要上前揪住赵忠成的衣领。
“杨富足！在我的店你别乱来！要买东西就买，不买就滚！”店老板指着杨富足呵斥道。
“妈的……老黄头你多管闲事！”杨富足只觉得就此收住很没面子，冲着店老板回骂道。
“你够胆就动他试试！”店老板丝毫不惧杨富足怒吼道……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店老板盯着杨富足，杨富足和一众小弟也盯着店老板，双方僵持了有一会儿，最终是杨富足这边先认怂了：“走！”
“卧槽！老黄头牛逼！”看着这场对峙最终是店老板胜利，赵忠成欢呼起来。
“牛个屁，这几个二流子就喜欢勒索，隔壁村的刘二狗就给勒索过好几次，以后碰上他们你注意点啊。”店老板提醒赵忠成道。
“一定的老黄头，你太他娘牛逼了！”赵忠成继续看起了电视……
一直到太阳落山了，赵忠成又买了瓶可乐结账走回家，一路上边喝着可乐一边回味着电影的精彩……
从杂货店到家里要走四里（两公里），其中有一里是泥洼路，连路灯都没有，不过赵忠成已经走过无数遍了，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更何况还有淡淡淡淡月光……
“哎呀不用读书就是舒服，明天再来！”少年将还剩的12块钱整理好收进口袋里如是想到……
乡道中间的泥洼路，七个人躲在道路旁等待有人路过。
“老大，就这么肯定那小子是我们村的？”一个小弟对着一旁的杨富足问道。
“肯定，黄老鬼不可能这么护着隔壁村的，肯定是咱们村的！娘的……还老子没爹没娘，我打不死他！”杨富足肯定道。
“哎哎哎，老大你看看是不是那小子？”
“我看看……看不清啊，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了，好像还拿着瓶酒是吧？妈的，上！”
……
杂货店，林志和骑着单车来到门口看着店老板喊道：“黄叔！有没有看见赵叔家儿子？！”
“？你谁啊？”老黄头此刻正在打扫赵忠成留下的满地垃圾，听见林志和的声音愣了愣看着这个戴着眼镜的男生问道。
“我是老林家的儿子，赵叔儿子的同学，他今天从学校离开之后就回过一次家，然后就找不到人了，我刚从隔壁村问了一圈，没找到……”林志和急切地问道。
“哦……他刚往村子那走了啊，你看这满地垃圾都是他搞剩下的，唉~这小家伙，唉？今天原来还上课的啊？那他怎……唉？人呢？”老黄头一边扫着垃圾一边抱怨道，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林志和已经不见了……
“赵忠成！赵忠成！！”林志和听到赵忠成的踪迹之后立马继续骑着自行车，在回村的路上不断呼喊着赵忠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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