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发女孩儿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她的双眼此时与不久前，张景天第一次见她时的晦暗迥然不同。
此时已然可见高光。
“您拨开了我生命中的乌云，让我时隔多年终于再度看见了一缕阳光，这份恩情我一定要报答。”
目光与她对视，张景天的心情稍稍有些复杂。
他知晓自己并不是圣人，也不会标榜自己的行为有多高尚。
之所以让林真棠帮忙签下这名机娘，理由正如他先前所想的那样简单。
一来，作为系统绑定的干员，培养起来事半功倍，对自己也有利；二来，可以根据状态数值，来防一手王伊珏那样的背刺选手。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的面板确实很优秀。
在没有完全摸清这个世界机娘的实力标准情况下，高数值＋多技能就是下限的保障，张景天无法确定舍弃了她，还能否找到条件如此优秀的机娘。
在张景天的构想中，双方应该是平等的同事关系，除去工作交流，最多有一些朋友之间的浅度私交。
这样万一自己以后需要更换更加优秀的机娘，也不会出现为难。
可这姑娘上来一套真心与坦诚的组合拳，直接给他有点整不会了。
“我不想坑您，因此我想问问，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谚语。”
“栗发的机娘跑不快。”
张景天微微皱眉，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了当年被帽爷和玉藻十字共同打破的那个「魔咒」：
芦毛马跑不快。
他在继承原身的记忆中搜索着，果然找到了相关的内容。
「栗发的机娘跑不快」这个谚语，在这个世界由来已久，与前世某岛国赛马界没有科学依据的臆想不同，这句谚语是有一定科学支撑的。
自从机娘纪元降临，有一批基因与新世界不完全兼容的人，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病症。
栗发病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病的命名，是源于患病者未成年时，发色呈深浅不一的栗色，并在成年后急速白化的症状。
患病者身体素质远远弱于常人，且因为是基因缺陷，暂无治疗方案。
各地各级大赛中，也从未有过栗发机娘夺魁的记录，所以才有了这个说法。
“果然，还是不能被接受吗……”
见张景天眉头紧锁，徐鸠浅自嘲地笑了笑。
金锦并不是她拜访的第一家俱乐部，这种情形她已经不记得在眼前上演过多少回了。
很多俱乐部的负责人一开始也是信誓旦旦，说愿意帮她解决问题，但大多是看中了她的容貌，最后给出的方案都是让她作为一名功能型机娘从事一些杂活儿，而非赛事机娘。
徐鸠浅看向身前的年轻车手。
两人相识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却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诸多画面。
“明明已经习惯了，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好痛呢……”
她低下头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下一秒，充满自信的语调再度响起。
“如果我说不介意呢？”
徐鸠浅蓦然抬头。
……
作为前世面对队里一群问题儿童，依然能够单核带队夺冠的老油条。
在释放善意、给涉世未深的小年轻喂鸡汤这事儿，张大机师是很擅长的。
张景天露出一个暖人的微笑。
“我相信你不比任何机娘差，而既然我说了要解决你身体的问题……”
“作为今后的搭档，你也应该相信我才对呀~”
他站起身伸出一只手。
“郑重介绍一下，我叫张景天，希望能成为你的缔约车手。”
徐鸠浅的眼眶逐渐红润。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伸手与张景天相握。
“我叫徐鸠浅，斑鸠的鸠，浅笑的浅。”
伴随着女孩儿话音落下，霎时间七彩光芒从她心口绽放，将张景天的视野全部覆盖。
他心神一震，紧接着，一连串系统提示疯狂弹出。
【机娘徐鸠浅向智械天姬起誓，愿与车手张景天缔结械灵契约。】
【提示：械灵契约缔结成立！】
【提示：械灵契约为最高单方契约，若机娘毁约，将承受重大不可逆损伤。】
明亮的双眸盯着张景天看了许久，似乎想要将这个人的样子永远刻在记忆中。
【提示：您拥有了第一位缔约机娘！】
在最后一条提示弹出的同时，张景天注意到，自己可以在属性面板中，实时查看对方的属性面板了。
此时，徐鸠浅的许多数值都发生了改变。
……
【死狂帝姬】
职业：机娘，称号：未解锁
潜力品阶：SS
羁绊等级：1（50%）
信赖值：100
……
打开「积分商城」，看着自己200的积分余额，张景天沉吟片刻，心中默道：
“系统，计算将所属机娘最终耐力提升至60，需要消耗多少自由属性点。”
虽然不知道评分的上限是多少，但作为曾经某考试大国的学子，他有着见不得60以下分数的强迫症。
尽管系统刚刚开启时他就有过测试，认为这个系统并不具备灵智，但完成一些简单的指令想来应该不成问题。
果然，几秒后，系统对它的指令作出了答复。
【当前初始耐力属性为85，因负面状态影响，最终耐力降低50点。】
【提升最终耐力至60，需将初始耐力提升至110，消耗255自由属性点。】
张景天一口老血郁在胸前，不由得重新审视起徐鸠浅天生自带的这个超级debuff。
显然，即使掏空他目前的身家，也无法满足自己的强迫症。
他叹了口气，决定退而求其次。
“系统，计算满足「最低车身展开需求耐力标准」的消耗。”
【计算完成。】
【当前机娘展开车身的最低耐力需求为48，需消耗125自由属性点。】
“125吗……”张景天喃喃道。
眯了眯眼，他心内有了决断。
……
光芒退去，女孩儿与张景天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彼此面前。
在她惊讶与不解的目光中，张景天起身上前，将手掌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心神一动。
【是否将145点「商城积分」，兑换为「机娘自由属性点」？】
「是。」
48这个数字有零有整，对于一个强迫症患者来说实在不太友好，他决定一次性将对方的最终耐力拉到50。
【已兑换145自由属性点，是否进行加点？】
“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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