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瞳孔略微颤抖。
怪不得那个神明最后没有惩罚他....原来他才是那个因。
诺亚忽略了自己在他人心中的重要性...也错误的估算了西琳的承受能力。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离开竟然会让西琳爆发出如此之大的绝望感。
奥托看着重归原点的历史，不由得苦笑一声。
甚至于他的这具身体被西琳用虫洞切碎为碎块都没有察觉。
所以...最后的最后。
故事还是回到了它最开始的模样....吗？
奥托回归意识天命中的那个躯体中，坐回到华贵办公室里，默默的看着他身边撮饮咖啡的诺亚。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
男人将双手搭在鼻梁上：
“好算计啊.....我的老朋友。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我还以为身为老好人的你...不会如同我一般算计他人的。”
“别说了...”诺亚无力的瘫回墙角，把咖啡放在他一旁的柜子上。
淡白色的水雾遮掩了他的双眼，却不能遮掩住他眼中的愧疚与痛苦。
还记得诺亚带着奥托一起消失那时吗？
那时的他并不是用自己的速度把奥托带上了天空，诺亚没有那么强大。
诺亚当时的消失是运用能力召唤出了一个小房间，在其中向奥托交代了自己的所有计划。
在得知了奥托已经成为了缘枫傀儡之后，诺亚计划最后的一块拼图得以拼凑完整。
不得不说...奥托的确是一个好演员，时机操纵非常合理，让诺亚的“死亡”是那样的凑巧。
西琳正好可以看见诺亚的残躯，但还不及她细细思考诺亚就将消失。
多么凑巧啊....
奥托翘起二郎腿，转头看向诺亚：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兜了一个大圈子...却还是让历史重回它原本的轨迹？”
“真的回到了原本的轨迹吗？”诺亚反问道。
奥托略有哑语，点着头陷入沉默。
诺亚也并没有停口：
“我不是白痴，在得知自己将会消失后我就开始明察起了原因。
奥托，你知道薛定谔的猫理论吗？
抱歉...问了个废话...”诺亚苦笑一声：
“我最开始来到这里那会，完全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所以我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不可观测的，也就是那个不存在的人。
不存在的人，也就指我无论做出什么，都是不存在的。”
“但这是个伪命题。”奥托微微点头。
“没错”诺亚拿起不再烫手的咖啡杯：
“但我却又在现实层面上是存在的，我做出的事情不可能变的「不存在」。
就比如我在巴别塔搞出的那场大屠杀，屠杀的最后我放过了唯一的那个无辜之人，也放过了几个并非必杀之人。
却没想到....那个唯一的无辜者，也就是汤姆在最后却观测到了我的存在。
阿加塔能看见我也是差不多的原理，极度痛苦下的人在精神恍惚下总是会想要看到她想看到的。
后来西琳她们围堵我那会，真的是我主动先出身吗？
其实是因为她们已经完全确认了我的存在，我才得以被她们所观测到。
我的“消失”也根本不是因为隐藏自己耗费能量....反而是我的能量太少太少了....
虽然这个世界总有那么几个人可以观测到我，但是几个人的意志和这个世界数十亿人相比，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
这也是为什么在我离开不久后，贝拉也将会遗忘我的缘故，她们的能量太少了，以至于在我这只猫离开之后，在她们眼中我又会重新回到盒子里的关系。
齐格飞那会人们能看见我是也差不多的原理，西琳明确了我的存在，于是我是否存在便在齐格飞他们那里从绝对变成了可能。
也就是那个可能，让我暴露了出来，至于为什么后来我又消失了....
因为我在他们眼前并没有出现太多时间，我还没有在他们脑中建立一个完整的形象。
我明确可以告诉你，奥托。
如果我不动用能力，现在若不是有人提醒他们，我也依旧会被遗忘。
仔细想想，你能看见我也不是因为得到了德莉莎的情报的缘故。
但是你又是个特例，奥托。”诺亚将咖啡一口喝下，润湿了他有些干涩的喉咙：
“你在这之前就认识我，这之前无法看见我也只是你没有获取我已经来到这里的那条情报罢了。
在你得知我的存在之后，无论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产生一个锚点。”
这般说着，琥珀敲门进入房间，她将一盒刚刚才磨好的咖啡粉放在桌上。
这期间她的手穿透了诺亚的脑袋。
奥托轻轻鼓掌：
“不得不说...我的小朋友啊，你的确是一个天才。
不过你还是没有解答我的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诺亚对着奥托讲了一个谚语：
“奥托...你知道吗...
如果你还活着，那么你便会死。
但是当你死了。”
诺亚张开双手：
“你将会永远活着。”
奥托听明白了。
他知道哪个神明对于让故事重新回到它原本的路线到底有多执着。
就算在这次事件诺亚拯救了西琳、雪狼小队、塞西莉娅的生命...也不能确定他能一直保住她们。
唯有让她们按照历史的进程“死去”...方可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个办法.....
简直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这不择手段的方法，一点都不像他。
想想吧...西琳将会再度绝望，甚至很有可能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数不尽的人们将会遭遇死亡的威胁，齐格飞的家庭将会变得分裂。
这么残忍的拯救方式...根本就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但是这个办法...确是诺亚打一开始便决定的办法。
还记得那个夜晚诺亚的喃喃自语吗？
他疼....不过不是因为身体而痛苦。
是因为心疼。
为了拯救...诺亚打破了底线。
为了拯救而拯救。
奥托无奈的叹息。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处于绝对的弱势，唯有不择手段，唯有拼尽全力，方可改变这个世界。
保护...他们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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