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柚恩的声音在苏以沫耳中，听起来很吵。尖锐刺耳，让人听了很难受。
苏以沫皱起眉，从手机中抬起头，想看看这位到底是谁。这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让程柚恩嘴角的笑意僵住，整个人一瞬间愣在原地。
怎么会是她？
程柚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时隔这么多年，能够再次看到苏以沫。她以为，苏以沫早就死在了那晚。
看着苏以沫那陌生的眼神，程柚恩笃定，她并没有认出自己来。也对，他们毕竟没有见过面，所以她不认识自己也很正常。
苏以沫察觉到程柚恩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明明前一秒还笑嘻嘻的，怎么一见了自己，立刻就不笑了。她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并不认识程柚恩，所以也不存在着她惹过她。
那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不成，又是因为男人？
苏以沫视线一转，看了眼江止，那张好看的脸上此刻透露着几分郁闷。她垂下眼眸，不得不承认，江止确实好看。所以，程柚恩喜欢也是理所当然。
刚才她还听到，江止同意让程柚恩当助理了，怪不得......
“你先去和特助办一下入职吧，上班时间等我通知。”江止又重复了一遍。
特助非常有眼力见，看程柚恩还想继续说，连忙拉住了她，“程小姐，请跟我来。”
即使程柚恩再想说什么，在看到特助的眼神时，也全都压了下去。没关系，反正她以后会和江止见很多很多次面，也不差这一回。
特助带着程柚恩离开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苏以沫和江止。
刚才被打断的合作，重新提起，仿佛少了刚才的思路。
苏以沫和江止对视，问：“还要继续谈吗？”
“谈！”江止又将那份合同移到苏以沫面前，他退了一步，“你说，费用要多少，你才同意？”
他退了一步，将主动权让给苏以沫。
苏以沫不知道国内代言的价格，但肯定是比国外的高。想了想，苏以沫随便报了个价格。没想到，江止想都没想，直接一口答应。
“那我改天重新拟一份合同，到时候直接签字盖章，可以吗？”
苏以沫点了点头，这快的有点让她难以接受。
合作谈完了，苏以沫也该走了。
她站起来，拿上背包，“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江止也跟着站起来，“你要回家吗？”
苏以沫点了点头，“可能吧。”
“那我跟你一起走。”江止走到苏以沫身边，在她不解的视线下解释：“昨天和小嘉炀约定好了的，今天要去陪他玩。”
苏以沫怎么不记得他们有过这约定？
但她没说什么，默认地让他跟在身后。
何芷坐上江止的车，熟练地系上安全带。路过一家超市，江止停了车。
“下去买点菜，冰箱里都没什么吃的了。”江止看向苏以沫，见她一直没动，眉一紧，“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苏以沫“啊”了一下，边解开安全带边问：“我也要去吗？”
江止看她这反应，勾起笑意，“都解安全带了，还不一起吗？”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超市。
苏以沫不是第一次和异性来逛超市了。
之前和顾孺宸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和他来逛过超市。那时候，苏以沫似是想表达自己的不拜金，很少让顾孺宸给她买东西。偶尔，顾孺宸会给她买写吃的。后来，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也就不怎么买了。
后来，到了国外，苏以沫和杨逸尘也一起逛过超市。当时她虽然和杨逸尘不是很熟，但去超市的时候还是比较自然的。苏以沫当时没有顾忌，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反正都是杨逸尘买单。
反而这次，和江止一起逛超市，让苏以沫有点不自在。
江止推着车，直奔蔬菜水果区。买的那些东西，确实她家里都没有。苏以沫看了眼正挑菜的江止，怀疑他比自己都清楚她家里有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江止将西蓝花放在购物车里，转身问苏以沫。
苏以沫瞧了眼快满的购物车，直接摇了摇头。
“好，那去买点零食吧。”江止推着车往前走，意犹未尽。
苏以沫跟在身后，看他拿起一袋薯片，朝她晃了晃，似是在询问她要不要吃。苏以沫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接着，又是爆米花、瓜子、曲奇饼干、酸奶......
望着已经满了的购物车，苏以沫抓住了江止还要拿东西的手。
“已经满了，会拿不下的。”
江止看了眼，认同地点头，“行，那就这些。等你们缺了什么，再来买。”
苏以沫只是朝他笑笑，毕竟她也有钱，也可以自己买的。被江止这么一说，他们倒是像一家人一样。
两个人推着购物车来到结账区，排在他们前面的是对小情侣。两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接着女孩的脸就红了。
轮到那对情侣结账时，男生从货架上拿了个东西，有些羞涩地开口：“这个也一起结了吧。”
接着，就轮到了他们。
江止在那边放东西，苏以沫则还在纳闷刚才那对情侣为什么会害羞。不就是从货架上拿了个口香糖么，至于么。
视线不经意一瞥，苏以沫这才看清楚，那对情侣拿的不是口香糖，是避孕的套......
啊......
苏以沫后知后觉地跟着红了脸，视线紧盯着那上面的几个字，试图辨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收银员看苏以沫一直盯着货架看，以为她是在找款式和型号，便主动介绍道：“您好，您是在找什么型号吗？”
“啊？”苏以沫不明所以地看向收银员，脑子一片空白。
收银员以为她没听清，于是给她介绍了一遍，“上面的是大号超薄款，中间是中号超薄款。旁边有其他类型的......”
“不，不用了！”苏以沫慢板拍地反应过来收银员说的是什么，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脸瞬间爆红。
见收银员不解地看向自己，她磕磕巴巴地解释了一句：“我，我不，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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