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素云说：“佩轩，你没有任何对不住我的地方，你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你太善良，太有责任感。今天咱俩在一起吃饭，我就特别高兴，真的。我觉得，虽然咱们不能成为夫妻，但是能够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也是很值得庆幸的事。”佩轩听了，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他也为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而感到庆幸。素云接着说：“你不仅善良，而且有趣，你的话充满了幽默。和你在一起是很快乐的。”佩轩说：“我不像你说的那么好，我也是很自私的，有时候首先考虑自己，明哲保身，首先保护自己。”素云说：“得了，你可不是这样，比如我咱俩在一起，有事的时候，你首先想的是保护我而不是你自己。而且最关键的时候你往往能够挺身而出，这需要见识和勇敢，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的勇敢是因为你善良，你如果不善良就不会那么勇敢了。”佩轩说：“我没做什么勇敢的事情啊，像小混混那样打架能算勇敢吗？肯定不是。你别这样羞辱我了，我不配让你这样羞辱。”素云生气地说：“你真是朽木不可雕，净让我生气。不能说你一点好，你就是非把自己隐藏起来不可。哼，只可惜你还是被我发现了，你隐藏不了。”佩轩笑着说：“你好好吃饭吧。”他说着，就从素云手里抢过筷子，把牛肉给素云拨过去一半稍多一点，说：“你吃点牛肉，不增肥。”
素云说：“我哪能吃这么多？我都吃了，你吃什么？”佩轩说：“还有一半，我吃。我就没敢多给你，知道你会有意见，所以我也留了一半。再说，还有肉丝冬瓜呢。今天的菜有点多，也许吃不完。”素云说：“佩轩，你总是能找到理由把好吃的给别人吃，自己吃不好吃的。你这不是无私是什么？我不喜欢你这一点。”佩轩说：“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素云说：“我一说你，你就给我转移话题。”佩轩说：“好了，快吃饭吧，咱俩在这里时间长了，人家会注意到咱们的。”素云说：“注意到咱们又怎么样？大不了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还能怎么样？”佩轩说：“那样的话，人家肯定说我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了。”素云说：“吃了就吃了，天鹅肉就是让你吃的。嘿嘿嘿，看你还说啥。”佩轩认真地说：“素云，谢谢你，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下辈子一定娶你当老婆。”素云笑着说：“你就这辈子娶我当老婆吧，我等不及了。”佩轩笑了，他盯着素云看，看得素云不好意思，她没好气地说：“有你这么盯着人家看的吗？”佩轩调侃说：“嗯，我的老婆我想咋看我咋看，我非看个够不可。”素云说：“你随便看，你说的啊，不许反悔，你必须娶我当你老婆。”佩轩摇摇头说：“这么漂亮的女人，给我当老婆，实在太可惜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素云说：“我就知道你要找借口不要我，哼，好一个陈世美！”佩轩认真地说：“素云，你太漂亮了！越看越漂亮！”素云说：“得了吧，我可比不上韩文秀漂亮，也比不上白小洁漂亮。”佩轩说：“素云，她俩都比不上你，你的气质远超她俩，真的。”素云说：“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当不了你老婆？”佩轩摇摇头说：“说实话，你这么高贵典雅的气质，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只配给你当个小厮。”素云说：“你这么说才是欠捶呢，有机会我得好好捶你一顿。”佩轩说：“反正我是你的小厮，你想咋捶就咋捶。”素云调侃说：“我就非把你捶成我的丈夫不可。让韩文秀靠边站，我取代她当你老婆，嘿嘿嘿。”
两个人一边打情骂俏，一边吃饭，吃到最后，素云说：“我吃不完了，你得替我吃完。”佩轩看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就说：“我吃完就吃完呗，你也不必不好意思。”素云说：“我才不不好意思呢，你说了，我是你老婆，我的嘴把给你吃，天经地义，嘿嘿。”佩轩把所有的菜和米饭都集中到一块，三下五除二，没几下就吃完了。
素云说：“佩轩，你的食欲真好，看着让人羡慕。”佩轩自嘲说：“有谁羡慕一个饭桶啊？我就纯粹成了一个饭桶。对了，素云，哪天咱俩晚上出去，我请你吃饭，拿一瓶酒去，好不好？”素云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就当真了？我一个女生，喝什么酒啊，一点不稳重，你把我教坏了。”佩轩说：“喝酒可是你提议的啊。”素云争辩说：“我提议的咋了？我提议的你都当真？我还提议当你的老婆呢，你当真不当真？我还提议好好捶你一顿呢，你当真不当真？”佩轩打趣说：“当然当真了，你当了我的老婆，你想打我还不是很现成吗？”素云说：“你就占我的便宜吧，我饶不了你。”佩轩嬉皮笑脸地说：“明明是你欺负我，还说我欺负你？嘿嘿。”素云站起来，把两人的碗筷都收拾起来，拿到水池里去洗，佩轩说：“我来。”素云说：“你一边等着吧。”佩轩只好一边等着，很快素云就洗好了，朝佩轩温柔地一笑，悄悄说：“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吗？我不该给你洗碗吗？”
佩轩看到素云一笑，心中一荡，差点被这一笑迷住了。他心里明白，素云并没有摆脱对他的感情依赖，仍然喜欢着他，这需要一个过程。他看到这个美丽聪慧的女生对他这么好，就感觉很愧对她、亏欠她。他接过素云递过来的洗好的饭具，说：“素云，回去午休一会吧，你下午还有课呢。素云，谢谢你请我吃饭。”素云说：“看你客气的，就咱俩在一块吃顿饭，你就这样？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做饭吃。”佩轩开玩笑说：“真是我的好老婆。”素云笑着说：“再见。”佩轩也说：“素云，再见！”他俩就这样告别，各自回宿舍午休去了。
对于素云，佩轩觉得很愧对她，很亏欠她，希望她从喜欢他的阴影中走出来。因为他无法给她爱情和婚姻，他爱的是韩文秀。他因此感到焦虑，但是也无可奈何。她反而劝他，要他放心，不要为她担心。并且表示，她无意干扰他喝文秀的爱情和婚姻，无意在他喝文秀中间插一杠子。佩轩当然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依然受到素云这样一位漂亮典雅又聪慧有趣的才女的垂青，让他感到惶恐和不安。他只希望她尽早摆脱他，摆脱对他感情上的依赖。他觉得，这样才是负责任的态度。
星期天下午，佩轩雷打不动是要去给程君曼、蒋岸然辅导数学的，他提前做了准备，把要讲的内容温习一遍，把她俩要做的题每一道都看一看，理出来做题思路，有些复杂的题还要亲自做一做，以免讲的时候卡壳，他做好了功课，才心里更有底儿。辅导按部就班进行，没有遇到大的问题，君曼和岸然的做题水平明显提高了，视野开阔了，效率也提高了，做题变容易了。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她们提高了学习数学的兴趣，两家人对她们的数学成绩感到非常满意，他们很感激佩轩。
她俩的成绩的稳定提高引起了数学老师和班主任乔老师的注意，数学老师问她们怎么回事，她俩说提高了学习的兴趣，下功夫学习，这样提高了成绩。她俩家长一再嘱咐，不要对老师说请了辅导老师的事，所以她俩只说提高了兴趣，只字不提佩轩给她们辅导的事。原来她们的班主任乔老师非常担心她们的数学成绩，现在看到她俩成绩稳居上中流，喜出望外，但是又觉得奇怪。问她俩，她俩闪烁其词，乔老师就直接问：“你们俩是不是请了辅导老师？”她俩都否认。乔老师看问不出来什么，也只好作罢。这天，班主任乔老师遇到了谢老师，她们本来就很熟，话题自然都是岸然的学习问题，乔老师就问道：“这半年来岸然和她的好朋友君曼的数学成绩提升太明显了！而且现在看稳定住了，这简直是个奇迹！你们和董老师采取了什么奇妙的办法做到这样的呀？”谢老师笑了，悄悄说：“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我们给她俩找了个大学生来辅导，很对路，成绩就稳定住了。不过这事不敢往外说，政策含含糊糊，不是很允许，人家大学生还怕影响助学金，所以对谁也不敢说。”乔老师说：“怪不得我问她俩，她俩什么也不说呢。”谢老师说：“不怪她俩，是我们大人一再嘱咐她们，不让她们说出去。”乔老师说：“你们做得太对了！这样孩子就不再有短板了，最怕的就是有短板。你们找的招工大学生是学数学的吗？”谢老师说：“不是，这事是巧遇。是这样的，君曼这孩子有啥问题了，经常去我卢老师家的卢煜，那天她问了卢煜一道题，卢煜当时没做出来，他去p大上学的时候，把题交给同宿舍的同学，好几个同学看了都说不会做，可以有一个同学毫不费力就做出来了，并且给卢煜讲了一遍，卢煜听得明明白白，回来就给君曼讲了，君曼说：‘卢煜哥哥讲的太清楚了。’卢煜说：‘这不是我讲的，是我的同学酆佩轩讲的，他的数学好，高考考了九十多分，而且他讲的很清楚，我本来也不会做，可是他一讲我就明明白白了。’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董老师听到了，就和君曼她爸爸程老师商量，能不能请卢煜的那个同学来给君曼辅导一下数学，当时他们两口因为君曼的数学成绩还在慢慢下滑，心急如焚，于是他们两口就去卢老师家去找卢煜，让卢煜好好跟他的同学说说，来给君曼辅导一下数学。就这样，卢煜那个同学来了，给君曼辅导了一次，君曼就特别满意，还特别高兴。君曼的成绩本来跟我家岸然差不多，君曼经过几次辅导以后，明显做题轻松了，测验成绩也好一点了，岸然就问君曼，君曼就说请了个大学生给她辅导，岸然恍然大悟，回家就跟我说了，我就赶快去找董老师，也希望卢煜的这个同学给岸然辅导一下。好说歹说，人家同意了，一经辅导，果然效果很好，她俩成绩都上去了，而且稳定住了，并不下滑。放暑假前，我们两家一再跟人家说。希望他能够继续带她俩到明年高考，这样能保证她俩的成绩稳定在现在这个水平上，这样我们就不再发愁这件事了。”
乔老师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真是太好了！卢煜也是我的学生，我跟卢煜他爸妈也都很熟，卢煜是在p大哲学系，看来就是请大学生了辅导数学，也不一定要请学数学的，学哲学的辅导的也不错。”谢老师郑重地说：“岸然和君曼的数学辅导老师确实无可挑剔，是河南农村来的，他不仅数学好，而且讲得好，还能够因材施教，有针对性地对她俩辅导，她俩特别满意，学习数学的劲头一下子就上来了，挡都挡不住，哈哈。”乔老师高兴地说：“难得，难得，这一下再不用为她俩的数学成绩担心了。我原来一直为她俩的数学成绩担心，从上学期开始，她俩的成绩在提升，到期末的时候，没想到她俩的成绩稳居上中流，这是让人特别高兴的事。”谢老师说：“是啊，总算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不过，还请乔老师不要声张，为这件事保密，怕的是万一有点岔子，她俩的成绩受到影响，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乔老师说：“那是当然，我谁也不会说的，你放心好了。”谢老师说：“谢谢！孩子的事没少让你操心。”乔老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谢老师你可不能客气。”她俩告别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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