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凡很轻松就打听到了阿呆的住处。
阿呆住在离码头比较远的一片低矮劳工区，那里房屋破旧，住的都是一些码头工人和渔民。
穿过弯曲狭窄的巷子，清凡进入了劳工区的内部。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都衣衫陈旧，整个区域充斥着难闻的污水和垃圾味道。
路上还有不少孩子在巷子里追逐打闹，有些调皮的甚至爬上了屋顶，但是很快就被拿着木棍的家长抓回了家里，随后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声。
阿呆的家就在一个角落，这里是一个合院，有着好几户家庭共同居住。
清凡放开感知探查了一下，院子里有好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干活，另外还有几个妇女在做手工。
每人个都显得有些面黄肌瘦，院子里很沉默显得没有生机。
阿呆也在其中，他正在一间小房间帮着生火做饭，旁边的中年女性可能是他的母亲，一个小女孩正在往炉灶里添柴火。
小姑娘瘦瘦弱弱的，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旧衣服，衣服洗的有些发白但是看起来很整洁。
原子的门半掩着，清凡走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敲门声惊动了里面的众人，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子放下手上的活边走过来边喊道：“谁在外面，有什么事？”
清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这时门已经被打开了。
开门的孩子显然没见过清凡，他看着清凡的目光中充满着疑惑。
“你是谁？你找谁？”
里面的人都投来目光，明显众人都不认识清凡，不过清凡的年龄让他们并没有升起过多地警惕。
“阿呆在这里吗？我来找阿呆。”清凡直接说明了来意。
“阿呆，有人找你。”小孩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道。
阿呆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看着清凡也是满头雾水。
“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阿呆说完，周围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围了过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从码头来的，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我并没有恶意。”清凡坦诚地说道。
或许是清凡的年龄起到了作用，也或许是他的外貌看起来没什么危害，阿呆最终同意了清凡的意见。
他招呼一声众人随后带着清凡走进了其中一间石屋。
屋子很小，里面没什么家具，但是至少还有几张凳子，这里可能是阿呆家的客厅。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副画，一艘渔船在湖面上点着灯火在打渔，一名中年汉子正在船头撒下渔网，后面跟着一个小孩子在船尾手上正抓着一条大鱼，鱼儿正在他手下挣扎跳跃。
画看起来有些旧了，应该有些年头了。
除此之外屋子里就没什么其它特殊的东西了。
两人分别坐下，之前清凡感知到的小女孩提来了一壶热水帮两人倒上了两碗水。
看起来他们是将清凡当成了客人。
清凡踌躇着怎么开口。
这时阿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清凡激动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前几天划着独木舟参赛的船手，你叫……”
“我叫清凡。”清凡笑着说道。
这是一个好开端。
接下来的氛围就变得轻松起来，阿呆的表情也变得活络起来，他对于清凡在比赛中的表现极为佩服。
清凡从他眼中看到了向往同时还有一点点失落。
清凡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直接将话题转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上。
“我在码头上听说了你父亲的事，听说在那之后你一直在码头工作。”清凡说道。
阿呆一下沉默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悲伤。
“没办法，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还有一大堆人要生活。”他指着外面的人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和我父亲一起出事的船员的家人，谁也没想到一夜之间天就塌了。”
说到这里阿呆的眸子里布满了泪水，提到这件伤心事他内心的悲伤情绪再也压不住。
清凡听到了低沉的呜咽声。
门外小姑娘探头看着屋内但是胆小地没有进来。
阿呆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挥手赶走了妹妹。
“去厨房帮妈妈忙。”
小女孩听话地走开了。
阿呆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在清凡面前有这样的表现，明明清凡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但是面对清凡他就像面对一个大人一样。
或许是实力带来的气质变化，或许是其他原因。
“你有考虑继续你父亲的事业去打渔吗，我在码头上听说你也是一个打渔的好手。”清凡确实在码头工人那听说了这些，为此还有了一些帮助阿呆的想法。
说起打渔阿呆勉强提起了一丝情绪。
“确实，不仅是我，包括院子里的孩子全都是打渔的好手，我们从出生起就和水打交道，我们每个人都是最好的船手。”说到这里阿呆突然情绪又变得低落起来，“船毁了，没了船我们只能找其它工作，现在剩下的都是妇女和孩子，我最年长，当然要承担起家里的重担。”
清凡终于说出了此行的来意。
“若是你们有了船呢？”
阿呆抬起头但是很快又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船太贵了，我们负担不起，之前我父亲的那条渔船还是所有人凑钱建造的，现在我们哪还有钱去重新打造一艘船。“
碧波湖上的渔船跟清凡的独木舟可不一样，想要在碧波湖上安全打渔的渔船都需要费功夫打造。
因为湖中可不乏凶猛的鱼类，普通的船只完全经不起它们的撞击和撕咬。
清凡要不是自身实力强大，凭借他那条小独木舟早就船毁人亡了。
“我有办法帮你们搞到船。”清凡肯定地说道。
阿呆看了清凡一眼明显不信。
虽然他并没有将清凡和普通少年一样看待，但是想要搞到一艘船还是很难的。
清凡也没管他的目光，这种事光靠说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如果有了船你会怎么做？”清凡问道。
阿呆虽然不是很相信清凡能搞到船，但是还是回道：“如果有了船，我和外面的同伴就能自己组建一个打渔队，只要我们不走远，基本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确实，单凭他们现在打打零工和在码头上干活，生活过得很艰难。
虽然他们的母亲也在城里做工补贴家用，但是完全不够，再加上有几人身体也不太好还要经常吃药更是让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但是如果有了船就不一样了。
碧波湖的鱼类资源很丰富，阿呆和伙伴也是打渔的好手，虽然做不到像他们父亲那样的程度，但是养家糊口全完不成问题。
并且休渔时还能帮忙送送货或者载一下人，也能有不错的收入。
船是渔民生活的根基，有了船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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