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县。
尽管县城各处，到处都有人寻找孟严明他们。
但毕竟不是官方力量，无法进入屋内搜寻。
因此，这段时间，几人不出门，全都平安无事，无人发现。
这跟之前长平县，那是不同的，那时候，阎东控制黑白两道，孟严明几人无处可藏，在家里，也没法安全。
可如今不同，只要苟住，哪怕外面再多人找，也都是道上之人，还算能接受。
当然，不出门，也就代表什么都做不了，这是肯定的。
好在，直到近两天，吴影与警方安排的人，终于到来。
……
晚上，1号安全屋。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屋内的牛海、马强，精神一振，纷纷站起。
两人对视一眼，马强走到门前，透过猫眼朝外看了看，回头朝牛海点头。
然后，立马打开门，将门外人引入。
来人进来后，三人进入卧室。
直到这时候，来人才摘下面罩，露出面貌。
此人枯瘦如柴，五官普通，自然就是卫渊。
今天的卫渊，一双黑眼圈儿格外明显，眼角尽是血红，气质阴翳，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躁动。
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这是个好人，会躲得远远的。
牛马二人也是一惊，他们没有想到，缉毒队派来的人，竟然长这样！
“别浪费时间，在说正事之前，我有三个规矩，请你们记住”
卫渊淡淡说道。
牛马点头：“请说”
“第一，不要向我透露你们的任何私人信息，包括姓名、籍贯、人际关系等等。
第二，不要试图跟我结交，也不要跟我谈任何任务之外的事情。
第三，后续任务中，一旦发现我暴露，或者有变节的迹象。
不要犹豫，立马走，放任我不管，并将消息上报”
卫渊的语气很冷，一字一顿。
闻言，牛海、马强，面色都是一变。
“这位兄弟，你、、、”
“如果你们不照做，我立马走人，并上报李队，让上面换人配合我”
顿时，牛马兄弟闭嘴了，不再说什么，点点头。
“很好，现在告诉我，你们调查到的一切”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时候，我们原本、、、、、、、、”
三个小时，转眼过去。
这段时间内，牛马将事情经过，给卫渊说了一遍。
当然，其中关于孟严明的部分，省略掉了，这是三人的秘密，不会对外说。
然后，又商量好后续的具体计划。
顺带一提，这个过程中，卫渊时不时，就会看一下时间，让牛马二人摸不着头脑。
同时，随着时间过去，卫渊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对劲。
直到此刻，他已经双眼发红，满头大汗，身体颤抖。
“你怎么了？”
牛海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卫渊再次看看时间，低声呢喃：“看来，我的极限是两个小时”
接着，也不回答，抬头看向牛马二人：“稍后、、、，等我陷入无意识状态、、、你们、、恩！
你们、、趁机问我、、问题。
什么问题都行，总之、、、不要让我停下来”
这番话，他说的极为艰难，冷汗滚滚而落，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那双眼睛，渐渐变的迷离、无神，嘴唇也被自己的牙齿咬破，流出丝丝血红。
“啊！”
下一秒，卫渊颤抖着手，将早就准备好的针管，直直插入手臂，液体注入。
瞬间，针管滑落，卫渊双眼往上翻，直直软倒。
见此情景，牛马二人终于明白了一切，红了眼睛。
马强急忙冲过去接住卫渊，声音哽咽：“兄弟、兄弟，你还好吗？”
“还、、、能、、坚持！”
低不可闻的回应之后，卫渊身体彻底一软，陷入无意识状态。
牛海强行克制住情绪，眼眶湿润，几步来到卫渊身边，低声呵斥：“你是谁？”
“黄二”
卫渊尽管在说话，但此刻的他，却没有自主意识，只是下意识回答。
“你是警察吗？”
“不是”
“你爸妈在哪里？”
“死了”
“你还有亲人吗？”
“没有”
“你爱你的国家吗？”
“爱！”
“你恨毒贩吗？”
“不恨”
“你喜欢毒品吗？”
“喜欢”
许久许久。
卫渊意识渐渐恢复，清醒过来。
牛马兄弟，表情极为复杂，看向卫渊的眼神，除了敬佩，还有悲伤。
他们明白，刚才卫渊看时间，是在计算。
卫渊需要知道，毒瘾发作，自己能支撑多久。
让他们问问题，则是避免无意识状态下，露出马脚。
“刚才，我有说错话吗？”
这是卫渊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
牛海点头：“有，只有一点”
“什么？”
“我问你，你爱你的国家吗？你说，爱”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我累了”
牛马刚离开卧室，就听到里面，传出碰撞声，那是脑袋碰撞墙壁的闷响。
伴随闷响，还有低声的呓语：“我不爱我的国家、我不爱我的国家、我不爱我的国家、、、、”
这一刻，马强终于绷不住了，一拳狠狠打在墙上，扶着墙壁痛哭起来。
牛海倒是没哭，死死咬着牙，暗自呐喊：“毒贩，我牛海，与你们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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