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清漪的话很明显。
她无法彻底治愈姜辰曦。
只有靠姜辰曦自己，并且只有等姜辰曦的实力恢复至了巅峰，她才能彻底解决自身的问题。
姜辰曦沉默了，露出了一种凄凉之色。
眼下，她也清楚自己的状况。
即便她的身体已经稳定下来，但她的伤势依在，被天道所伤，自身又遭受了另一种大道力量的侵蚀。
这并非那么容易就能治愈的。
不过比起她自身现在的情况，更让姜辰曦难以接受的，似乎是自己的师尊，竟然袭击了她。
这让姜辰曦感到难受。
“姜辰曦……”
谢子夜看着面前的姜辰曦，感觉到了她的落寞和孤独。
一时间有些心疼她。
原来跟自己一样，姜辰曦她，早就遭到了自己师尊的背刺。
谢子夜又看向了姜灵儿，发现姜灵儿将自己的小手缩在胸前，此时的神态显得尤为担心和失落。
“大师兄……不知怎么的，看到大师姐这样，灵儿能感觉到大师姐的心，灵儿好难过。”
姜灵儿感同身受。
谢子夜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就这样安慰着姜灵儿。
接着。
眼前的场景再度转换。
他们仍在五行山顶。
而此时，谢子夜看到姜辰曦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站在山顶，目光远眺，望向前方的广袤大地。
惠清漪则站于她的不远处。
“清漪，我的时间不多了。”
姜辰曦忽然说道。
听到这话的谢子夜怔了一下。
“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
谢子夜不解。
身边的惠清漪朝谢子夜解释：“虽然有了我的力量压制，极大减缓了姜辰曦自身力量的流逝。”
“但为了能争取更多的时间，确保自己能够稳定。”
“于是，姜辰曦选择了将自身封印。”
“封印？”
谢子夜看了惠清漪一眼，又继续看了下去。
过去的惠清漪看向姜辰曦，说道：“你已经决定了？”
姜辰曦朝惠清漪露出一个笑容，道：“别担心，我不会就此消亡，未来，不止会有我，我会以我剩下的力量，守在他身边。”
“所以，清漪，麻烦你再帮我一次了。”
“等这一切都结束后，你便把我带回去吧。”
姜辰曦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而这样做的后果，是会导致自己的身体变小，回到她的初始状态，看起来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不过在封印自身之前，姜辰曦还打算做什么。
惠清漪就这样看着姜辰曦好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
忽然，惠清漪目光偏移，看向了姜辰曦身后的某个方向。
与此同时，姜辰曦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慢慢转过头去。
明明在她身后没有一个人，可似乎，在某个时空，像是有某人受到了惊吓，立马便退了出去。
“看来，有人在窥探我们。”
惠清漪说道。
姜辰曦回过头来，怔怔道：“未来之事，便交给未来的我们去做吧。”
不再等待，她和惠清漪二人同时施法，开始在做什么。
“这是在干嘛？”
谢子夜想看清楚一些。
然而很快，她们二人做的事似乎已经结束了。
姜辰曦缓缓放下手，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样……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后，只见姜辰曦的身体迅速开始缩小，最后变成了姜灵儿的模样，沉睡了下去。
看着眼前一幕。
谢子夜再度怔住了。
他目睹了姜辰曦变为灵儿的原因，原来是这样的一种过程。
不过眼前这场景。
不仅是谢子夜自己，灵儿她也看到了。
谢子夜不禁朝身边的灵儿看去，发现姜灵儿此时有些愣神，良久，她说道：“大师兄，那……是灵儿吗？”
“灵儿……就是大师姐？”
带着诧异的目光，姜灵儿抬头看向了谢子夜。
“……”
谢子夜沉默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姜灵儿神色微变，再度看向面前沉睡的自己，对此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不禁攥紧小手，低下头去。
谢子夜看着姜灵儿这样子，忍不住说道：
“灵儿，抱歉……其实，大师兄早就想告诉你了。”
“只是上次我告诉你时，你没能理解，我也没继续为你解释……”
“诶？”
姜灵儿愣住。
“原来……是这样吗。”
谢子夜再度沉默下去。
得知了这个真相，灵儿她恐怕有些难以接受吧。
“大师兄。”
谢子夜回过神来，看向姜灵儿：“灵儿，你……”
只见姜灵儿此时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灵儿……原来一直都是大师姐，这真是……”
“太棒了！”
出乎意料的，姜灵儿竟直接举起双手，眼睛眯弯成了一个月牙状，露出一个兴奋的表情。
这出人意料的反应，让谢子夜有些猝不及防。
还以为灵儿在得知她是大师姐后，会感到一种压力和难受，竟然没事吗？反倒还这么开心？
“灵儿，你理解了吗？你一直想见到的大师姐，其实……她就是你自己，并不是寄宿在你身体里。”
谢子夜怕姜灵儿再次误会，所以想解释清楚。
不过灵儿依然是那般的开心，朝谢子夜开心的点头：“嗯，大师兄，灵儿明白，灵儿真实身份是大师姐姜辰曦，这真是太好了！”
谢子夜有些意外。
怎么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一直以来，他都想极力避免灵儿知道她是姜辰曦的真相，没想到灵儿她完全不在意吗。
忽的，姜灵儿转过身来，举起小拳头，认真道：
“大师姐可是很强的，灵儿既然是大师姐，那从此以后，灵儿就更有自信能够保护大师兄了！”
姜灵儿很开心。
可听到她的话，谢子夜却是开心不起来。
他想到了灵儿的状况。
或许，灵儿此时仍在遭受着那虚假记忆的驱使，因为那份记忆的存在，所以才让她这般的无所谓。
到此刻，她还想着保护自己。
“谢子夜……”
忽然，那沉睡的姜灵儿，于梦呓中叫了一声‘谢子夜’的名字。
听到这话的姜灵儿欣喜的转过身。
“我醒了？”
此刻得知了自己是大师姐的身份，她完全没了之前的伤心。
“怎么会？”
谢子夜却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不可能。
明明灵儿在来到天玄山见自己之前，她都没有见过自己，又怎么可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女帝，这是为什么？”
谢子夜看向了一旁的惠清漪。
惠清漪像是看出了谢子夜的疑惑，说道：“在姜辰曦变成灵儿之前，她最后嘱托我，将变小的她带回天玄山，未来她将作为你的底牌，保护着你。”
“什么？”
主动作为底牌来保护他？
谢子夜愣了一下，狐疑道：“可，我的师尊说过，灵儿是他安排在我身边来保护我的。”
“是因为他在灵儿脑海里植入了一道虚假的记忆，所以灵儿才这般黏我？”
“而且灵儿，她也是遵从师尊的吩咐才来天玄山找我的。”
谢子夜糊涂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惠清漪还没开口，一旁的姜灵儿却是看向谢子夜，疑惑的说道：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虚假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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