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道歉？”祁玟不可置信，瞳孔瞪得极大，“夫子！我姐姐这衣服老贵了，我都没有几套，怎么也得让齐玉茹赔上几件吧！”
“贵？一件衣服罢了，我齐国公府有的是！”齐玉茹扬起鼻孔，又得意起来。
就这点惩罚，不痛不痒，还以为会怎么样呢。
“有的是那你赔呀！”祁玟彻底豁出去了，“在这里装什么啊！”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她也不想管齐玉茹之后会怎么收拾自己了，大不了来和祁珂重新上启蒙班！
“凭什么？是她自己东西没放好！”齐玉茹不依不饶，“你一个侯府旁支还敢这样跟我说话，真是好大的胆子！”
祁珂拉住祁玟，和齐玉茹吵架是没有意义的，倒不如看夫子到底如何处理。
夫子叹了口气，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最是让人头疼。
“赔礼道歉，损人衣物自是要赔，几件却有些过分了。”夫子摇摇头，看向齐玉茹，“做事毛毛躁躁，罚抄十遍论语！”
“哼！”齐玉茹哼了声，这些惩罚不痛不痒，她才不在意。
黄裙少女心沉到了谷底，罚抄…看来这几天有得忙了，自己明面上是小姐，可和丫鬟又有什么区别？
什么时候家族才能脱离齐国公府。
祁玟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
夫子见双方都没有异议，说：“那你现在就给祁珂道个歉吧。”
“真是不好意思！”齐玉茹咬牙切齿地道了个歉。
“真觉得不好意思，下次就少干！”祁玟没忍住刺了句。
齐玉茹气得抬手就朝祁玟脸上甩去，这贱丫头之前一直讨好自己，现在简直反了天了！
祁珂眼疾手快捏住齐玉茹的手，但她太瘦弱了，哪怕这段时间胖了些却也还是太瘦小了。
齐玉茹继续用力，祁珂直接被推倒在地。
“你居然敢推她？！”
祁玟这下彻底不管不顾了，张牙舞爪地朝齐玉茹扑了过去。
她刚刚可看清楚了，齐玉茹想打的是自己，要不是祁珂拦了下，那巴掌就打到自己脸上了！
齐玉茹一下就被祁玟扑倒在地，祁玟趁着齐玉茹没反应过来，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在齐玉茹脸上。
祁珂和夫子及周围的同学们反应过来时想要拉开祁玟，却没有一人能拉动祁玟。
祁珂都看傻了眼，原来这个妹妹之前对自己动嘴，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就该动手了。
祁玟自小也是被宠大的，她那两个亲哥哥见她都是退避三舍。
之前想要巴结齐玉茹，才压着脾气对齐玉茹马首是瞻，可现在她只想出气！
“呜哇！”齐玉茹两边脸颊肿得极高，反应过来后放声大哭。
屈辱！屈辱！活了12年，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祁玟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讪讪放开齐玉茹，从她身上坐了起来。
她放开了齐玉茹，齐玉茹却不依不饶了，哭喊着朝她抓来。
“住手！住手啊！”夫子胡子急得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眼见齐玉茹又要落入下风，黄裙少女咬咬牙，加入了进来。
祁珂见祁玟要吃亏，顾不得太多，也伸手去帮祁玟。
夫子叫嚷，众人起哄，拉不开的四人。
最后闹到附近的巡捕司来了，四人才被分开。
“你们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齐玉茹眼神阴狠怨毒，恨不得杀了祁珂祁玟二人。
“谁怕谁！”祁玟底气不足，声音却很大。
祁府
“大哥，所以这里该这样理解吗？”祁垣拿着书，死气沉沉的眼中微微有亮光闪过。
“对，你很聪明，一点就透。”祁遥轻轻点头夸赞。
祁垣嘴角微微上扬。
在射箭场偷看大哥耐心教祁珂祁玟两人时，自己真的很羡慕。
那日大哥问自己想不想科举，自己回去思考了许久，是想的。
所以…鬼使神差间，他隔三差五便拿着书来问大哥，每一次大哥都会很耐心的给自己解答。
而且…他前日来找大哥时，正好听见了父亲的话。
“你不是要准备来年的会试吗？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教祁垣！不要为了一个庶子浪费你的时间。”
浪费时间…没有错，自己不就是在麻烦祁遥吗？
虽然早就知道父亲不在意自己，可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难过。
那时自己转身就想走，可却听屋里又传来了祁遥的回复。
“他是我弟弟，教他怎么是浪费时间？再说就这点时间，影响不了我会试。”
很云淡风轻的语气，很平淡的话。
他还记得那天自己的反应，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怀着一颗滚热的心回去了。
“还有哪不懂吗？”
祁遥站起伸了个懒腰，他的声音将祁垣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有了。”祁垣眼睛温顺垂下，乖巧极了。
祁遥看着这低眉顺眼的小脑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再等两年，你也可以下场一试了，好好学。”
头顶温暖的触感让祁垣忍不住轻轻地从鼻腔发出声音应了声：“嗯。”
“少爷。”宝月走了进来，他看了眼祁垣，“大小姐和二小姐鼻青脸肿的回来了，人现在都在正厅。”
祁遥和祁垣都是一愣。
祁遥追问：“怎么了？严不严重？她们俩打架了吗？”
问完这句话，他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小垣要一起去吗？”
“要的！”祁垣眼睛一亮，急忙跟上。
“二小姐还能大声哭，应该没那么严重。”宝月想了想，“大小姐二小姐是与齐国公小姐、城门士郎小姐打了一架。”
祁珂祁玟与齐玉茹她们打了一架？祁珂那丫头居然也会打架？
祁遥脚下一顿，身后的祁垣直直撞在了他的背上。
“唔…”祁垣下意识叫出了声。
见祁遥回头忙扯出个笑：“我不痛的。”
“都红了。”祁遥伸手给祁垣轻轻揉了揉。
祁垣整个人都呆呆愣愣，如置梦中。
快到正厅了，远远就听见屋内传来祁玟的尖锐哭声，以及祁二夫人一连串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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