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下的冰层突然裂开一道深渊，无数冰锥如暴雨般从倒悬的冰川坠落。
夜初宁反手甩出一道灵力屏障，冰锥撞击在屏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不对劲。\"叶初宁盯着重新恢复平静的冰渊，\"寒霜冰渊从不会主动攻击试炼者，除非...\"
\"除非有人篡改了规则。\"夜初宁接话，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金色纹路上。
那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像是有生命般缠绕上他的经脉。
可在下一刻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下去了一样，消失不见。
冰面突然映出扭曲的倒影。
夜初宁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咧开不属于他的诡异笑容。
腕间消失的金纹在冰层下泛着微光，凝结成锁链形状。
\"小心幻象！\"叶初宁的警告被突然爆发的冰啸吞没。
整座冰渊开始坍缩，那些倒悬的冰棱化作利箭射向二人。
夜初宁挥剑格挡时，剑锋竟穿透冰棱如同斩过雾气——这些攻击全是幻影。
真正的杀机来自脚下。
冰层裂开的深渊里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每只手掌心都睁着与守界者颈间锁链同款的金色眼瞳。
夜初宁的靴子被三只手同时抓住，刺骨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灵力循环。
\"抓到你了...\"深渊里传来骸骨龙混杂着多重人声的嘶吼。
夜初宁：“！！！”
夜初宁的瞳孔骤然收缩，识海中冰夷的龙吟与现实中叶初宁的呼喊重叠在一起。
那些苍白手臂上的金瞳突然同时转动，齐刷刷盯住他的眼睛。
一道刺目的金光从夜初宁手腕迸发，那些缠绕上来的苍白手臂如遭雷击，瞬间化为冰粉。
深渊底部传来不甘的咆哮，整个冰渊开始剧烈震颤。
\"这是......\"
叶初宁惊愕地看着夜初宁手腕浮现的复杂纹路。
那分明是天道枷锁的印记，却在最后一刻逆转成了保护结界。
夜初宁自己同样震惊。
他清晰感受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那种力量既熟悉又陌生，像是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撕开一道裂缝。
冰渊的崩塌突然停滞，夜初宁突然头痛欲裂。
那些碎片画面疯狂涌入脑海，伴随着冰夷在识海中的怒吼：\"封闭灵台！别让它们污染你的神识！\"
但已经晚了。
某个碎片中的\"夜初宁\"突然伸出手，穿透镜像抓住了他的手腕。
冰冷刺骨的触感无比真实，那\"人\"贴着他耳边轻声道：\"你以为重生是机缘？不过是又一次失败的开始......\"
\"轰——！\"
整座寒霜冰渊突然炸裂成漫天冰晶。
夜初宁在强光中看见叶初宁扑来的身影，以及更远处——守界者静立虚空的身影。
那人颈间的金色锁链不知何时已经断裂大半，正在化作光点消散。
处于危险中心的夜初宁看不到，但是在安全地带的叶初宁却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夜初宁即将被拉下深渊时，一束光落了下来，将夜初宁保护了起来。
而余下的光芒在这个空间里肆虐，将那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一一毁去。
“光……”
即便是没见过，但是叶初宁能感觉到那种温暖，就像太阳一样。
那束光在湮灭所有异常后并未消散，反而在夜初宁眉心凝结成菱形的光印。
\"啪！\"
冰渊碎片突然集体悬停，而后如时光倒流般重新拼合。
夜初宁踉跄着跪倒在恢复如初的冰面上，指尖触碰到的寒气却不再刺骨，反而温顺地缠绕上他的手腕。
一声嘹亮的凤鸣声响彻天地。
叶初宁猛地抬头，看见冰穹之上一只雪白晶莹凤凰正舒展羽翼。
那凤凰每片羽毛都折射着七彩光晕，尾羽扫过之处，破碎的玄冰重新生长如初。
\"寒霜冰渊真正的守护者......\"叶初宁喃喃道。
“雪凰。”
夜初宁的瞳孔中倒映着雪凰优雅盘旋的身影，那如雪般洁白的羽翼每一次扇动都会洒落星辉般的冰尘。
雪凰的尾羽扫过夜初宁额前，那道菱形光印突然绽放出璀璨光芒。
夜初宁只觉得一股清冽如泉水的灵力涌入经脉，瞬间冲散了体内残留的阴寒。
\"这是......\"他抬手触碰额间，指尖传来玉石般的温润触感。
雪凰化作一位白发及地的女子，冰晶编织的长裙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赤足踩在冰面上，每一步都绽放出霜花。
“化人了……”
难道也是神兽之一吗？
夜初宁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在冰面上竟与雪凰的倒影交叠成奇异的符文。
\"不必戒备。\"雪凰开口时，呼出的白雾凝结成小小的冰莲，\"吾不会对试炼者动手。\"
“刚刚那些，是我看管不利的结果。”
雪凰的指尖轻点夜初宁眉心，冰蓝光芒如涟漪般荡开。
那些被篡改的规则碎片从她掌心飘散，化作细雪消融在空气中。
“但你很幸运。”雪凰直视着夜初宁的眼睛，“你的背后有一个愿意为你承担伤害的。”
“什么意思？”
“骸骨龙的怨念不会轻易消散，他也能将吾永久困在一个地方。”
“怎么可能？”夜初宁摇摇头，显然是不信的，“骸骨龙我能感觉到，只是灵兽，而你是神兽。”
雪凰的指尖在夜初宁眉心轻轻一滞，随后无奈道：“但他是近神的存在，而且他曾吸收过一滴烛龙的血精。”
因此即便不是神兽，一般的神兽也奈何不了他。
“你说我背后的人是谁？”
夜初宁的质问在冰渊中激起细碎的回音。
雪凰收回手指，冰蓝瞳孔中映出少年眉间若隐若现的光印。
“吾不知道。”雪凰叹息着，“到那人一定对你很好，刚刚那束光不仅破了骸骨龙的执念，也打破了他束缚吾的牢笼。”
光？！
“她没说错。”叶初宁也飘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羽毛，“就在刚刚你即将被拖下深渊时，一个箭矢从天而降，将你拉了回来。”
“之后我就找到了这个。”叶初宁将羽毛交给夜初宁，“应该是某个禽类灵兽的羽毛化成的箭矢。”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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