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中忍考试结束后，弥彦拽着他和小南去吃丸子，三个人抢最后一串鱼丸时，弥彦把丸子塞进他嘴里，自己却假装被鱼刺卡到，骗走了小南手里的那串；
想起他教漩涡玖辛奈第一次做饭，两人把厨房弄得一团糟，最后捧着焦黑的烤鱼笑得直不起腰；
想起日向天第一次用白眼帮他找到丢失的实验样本时，脸上那掩饰不住的自豪；
想起宇智波火偷偷把自己的火遁心得塞给他，纸条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
这些琐碎的、带着烟火气的瞬间，像一颗颗珍珠，串起了他在木叶的日子。
而大名府的邀请，更像是一块镶金的玉璧，华美，却冰冷。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吹进来，带着远处护城河的水汽，清冽而湿润。
街尾的更夫敲了四下梆子，声音穿过寂静的街道，悠长而深远。
远处的大名府方向，隐约有灯火亮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夜色中睁着眼睛。
长门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关于权力、诱惑的念头轻轻拂去。
他从忍具包夹层里拿出那块木牌，借着月光看了看，然后转身走到桌边，将其压在灵佳刚检测完的药膏下面。
像在给一个诱人却不属于自己的选项，画上一个安静的句号。
回到床上时，睡意终于袭来。
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木叶的实验室，显微镜下，木遁组织的细胞正在分裂，淡绿色的查克拉像溪流般涌动；
窗外，弥彦和小南还有漩涡玖辛奈在训练场练拳，笑声顺着风飘进来，与仪器的嗡鸣交织在一起，温暖得让人不想醒来。
天快亮时，长门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
他睁开眼，看到窗台上落着一只信鸽，脚爪上绑着一个小小的卷轴。
展开一看，是猿飞日斩的字迹，只有简单几句话：“黑风峡谷的流浪忍者背后，似与黑市组织有关，回木叶后详谈。”
长门将卷轴凑近灯火，看着那熟悉的、带着烟斗焦痕的笔迹，嘴角缓缓扬起。
回木叶。
这三个字，比任何承诺都更让他心安。
他起身收拾好行李，推开门时，正好看到宇智波火和日向天也从房间里出来。
宇智波火打着哈欠，眼角还有眼屎；
日向天则已经整理好了忍具包，眼神清明。
“长门老师早！”两人齐声喊道。
“早。”
长门点头，目光扫过他们。
“灵佳呢？”
“在楼下打包樱花饼呢，说要带给弥彦哥哥和小南姐姐还有玖辛奈姐姐尝尝。”
宇智波火揉着眼睛说。
说话间，灵佳抱着一个油纸包跑上来，额头上还带着薄汗：“我买了刚出炉的！热乎着呢！”
四人并肩走下楼梯，客栈老板笑着和他们道别，马夫已经把马车赶到了门口。
阳光正从东边的云层里钻出来，给街道镀上一层金边，卖早点的摊贩支起了摊子，油条的香气混着豆浆的热气，在晨光中弥漫开来。
长门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繁华的都城，眼神平静而坚定。
这里有诱惑，有捷径，有更广阔的舞台，但他的路，不在这红墙之内。
他的战场，在木叶的训练场，在实验室的显微镜下，在与同伴并肩的每一次任务里。
“走吧。”
长门率先踏上马车。
“回木叶。”
车轮转动，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快的声响。
三个少年少女的笑声从车厢里传出来，混着樱花饼的甜香，朝着木叶的方向，一路蔓延开去。
马车驶出首都城门时，朝阳刚好跃过城墙的垛口，将金色的光洒在三人脸上。
宇智波火正啃着灵佳塞给他的樱花饼，含糊不清地说：“还是早点回木叶好，首都的马车坐得我屁股疼。”
日向天打开车窗，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田野，白眼悄然开启又闭上：“已经离开首都范围了，接下来都是平原，应该能快点。”
灵佳把油纸包好的樱花饼放进随身的背包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医疗包：“刚才问过马夫，傍晚能到边境的驿站，明天中午就能进木叶了。”
长门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脑海里却在梳理猿飞日斩的卷轴内容——黑风峡谷的流浪忍者与黑市有关。
他想起那些人使用的毒术卷轴，上面的封印纹路带着几分雾隐村的风格，而黑市中最大的毒术交易渠道，正是由雾隐的叛忍控制的“骨怆商会”。
“长门老师，你在想什么？”灵佳注意到他指尖在轻轻敲击膝盖，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长门睁开眼：“火，你还记得那些流浪忍者的忍具吗？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苦无形状？”
宇智波火愣了一下，仔细回忆：“好像……比我们用的短一点，尖端更尖，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
“是雾隐的制式。”
日向天接口道，“我用白眼看过，苦无内侧有雾隐村的标记，只是被刻意磨掉了大半。”
长门点头：“他们很可能是雾隐的叛忍，投靠了黑市组织。”
他看向三人，“回木叶后，我们要把这件事详细汇报给火影大人。黑风峡谷是火之国的重要商道，不能被黑市势力渗透。”
“那我们要不要再去查？”宇智波火立刻来了精神，手里的樱花饼都忘了啃。
“先汇报再说。”
长门摇头，“黑市组织的网络很复杂，不是我们能单独应对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可以留意相关的情报。火，你家族的商队有没有和骨怆商会打过交道？”
宇智波火挠了挠头：“好像听父亲说过，他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我们宇智波一族从不和他们来往。”
“天，你的家族在边境有分支吗？”
日向天点头：“有，负责监控边境的查克拉流动。”
“回去后我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发现商会的踪迹。”
“灵佳，”长门看向最后一人，“医疗忍术的数据库里，有没有关于黑市毒术的记载？”
灵佳眼睛一亮：“我记得医院的禁书区有一本《毒术考》，里面提到过骨怆商会擅长用植物毒素，无色无味，很难检测。”
“等回去我想办法借来看看！”
看着三人认真的样子，长门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他们不再是需要他时刻提点的新手，已经懂得主动思考、分工合作。
这或许比任何忍术进步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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